甄韦侬突然转过身,嚎啕大哭!
奔牛嗤之以鼻:“笑死个人,你那几个皮囊什么都不能装,但你这张厚脸皮真能装!”
云鸥知道甄韦侬那一套,既玩虚的,也玩真的,于是帮腔道:“奔牛兄弟,你可知道他正是用这些皮囊所采集的风,炼成了三风混元掌?”
“是吗?我看他就是山间竹笋,嘴尖皮厚囊中空!”
“可正是他,用三风混元掌打死了暴虚龙。暴龙族欲进犯控制庆元,暴虚龙即是他们先遣队中的一个。”
“这个,这个,我也有听说。不过,我也听说,他是用‘三粉浑圆饼’唬弄别人的!”
“犟牛牛!”月来觉得奔牛来了牛脾气就有些不讲理了,便劝说道,“你表哥也说了,当时你表嫂使出水龙功,这甄韦浓也拍出一招什么掌,结果竟将水龙热化为一团汽雾,这不是闹着玩的吧?”
“对啊,仗着点本事就欺负女人来了!”奔牛还是不服气。
云鸥听罢哈哈大笑,就把奔牛叫到一边,把那天甄韦侬无意中对上贾色女与杨葆华之间的私密暗语,从而引起误会的事,跟奔牛一五一十说清了。
奔牛一听,心里释然,就对甄韦侬说道:“你这老兄,一个大男人的,哭啥呢?这样吧,是我们划破了你的皮囊,但你也欺负了别人,那刚好就两清吧!”
甄韦侬转过身朝奔牛看了看,忽又别过身子,双手擎举,仰视着天空,然后就开始呼天抢地起来:
“天啊,旋无旋、滚不滚,这可是我苦寻一辈子才遇到的啊!谁赔我,谁赔我?!呜呜!”
奔牛见甄韦侬泪痕满面,哭得伤心,心里便没了底,觉得自己这边真的理亏,该赔,于是就征询月来道:“宝宝,这可咋办?”然后又降低声调,对月来耳语道:“宝宝,可千万别说皮囊是你划破的!要赔,赔上我!”
不待月来回话,奔牛就转问甄韦侬:“喂,甄老兄,那,那你说,我们……我,我该怎么赔偿你的损失?”
甄韦侬见时机成熟,便边抽泣边回答道:“第一,你要跟你表叔表婶解释清楚,请他们也要原谅我!呜呜……”
“这个,好说好说,没问题!那第二呢?”
“第二,这次,我们陪云大侠过来,就是想请杨葆华出山,援手‘九九八十一路男儿狼’,狙击打败暴龙族!你必须帮我们完成使命!”
说到这些,甄韦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停止了抽泣,还擦了擦眼角。
云鸥在旁点了点头,伲伲侬也跟着附和道:“我们的确就是为这专程而来。”
奔牛迟疑了下,为难道:“这个,你们知道,我那表哥表嫂,为了隐居,都快成了浦潭潜水的鱼了,所以,难啊!”
“苍天啊!啊呜——”甄韦侬又开始哭嚎起来。
“好好好,甄大爷你别哭别哭,我一定请我表叔出山!还有第三吗?”奔牛忐忑道。
“第三,最后,你们公婆两个,也要加入九九八十一路男儿狼!”
“我们?我和宝宝?”
“对!”
“不可以!”回答,斩钉截铁!
但回答的,不是奔牛,不是月来,恰恰是云鸥!
甄韦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身子疑问道:“大侠,是因为他们两个武功不够格?”
云鸥忙解释道:“不,绝对不是!奔牛、月来、虎头桩,三位一体,龙凤御虎,威力无比!但是……”
“但是,师父不能让女子走上血腥的战场!”伲伲侬接腔道。
甄韦侬恍然大悟,道:“哦,对啊,连贾色女都不请。”转而又问云瓯道:“可是,我们单独请上奔牛不也可以?”
“他们金桩藏娇,形影不离,这个宝宝,那个宝贝的,如此亲昵,我们怎么好棒打鸳鸯呢?”这回接嘴的,是怕怕猪。这怕怕猪对男友情事自然是很关切的。
“当然,还有……”云鸥朝奔牛与月来看了看,欲言又止。
“云大侠但说无妨!”月来干脆利落道。
“嗯。”云鸥点头道,“龙凤御虎,其威力大家有目共睹。而其最大的威力,就在于那一束神奇的光芒。但这,掌控在月来小妹手中!”
甄韦侬、怕怕猪、伲伲侬把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月来的纤细玉手。
但,月来的手中,空空如也!
云鸥心里一直惊疑不已,不免探问道:“小妹,那束光芒,是什么神奇宝器所发?”
月来哈哈一笑,回道:“就叫‘光芒’!”
“光芒?光之芒,疾速,锐利!真是名副其实,恰如其分!”云鸥赞叹不已。
“啧啧,万分惊羡!能一睹为快吗?”怕怕猪、伲伲侬请求。
“你们都看到过了!”月来语出惊人。
“看到过了?”大家自然不会相信。
“对呀,绝对!既然是光芒,那自然就是一闪而过!”月来肯定道。
云鸥知道那是不情之请,于是劝慰道:“哈哈哈,一闪而过,我们大家的确都已‘一睹为快’了!大家见好就收吧。”
月来听罢,不好意思道:“感谢云大侠的体谅。你前面的意思,我也听得明白。请容许我与奔牛再合计合计,一切都会见分晓。”
奔牛欢喜道:“对对,一切听宝宝的,一切都会见分晓。”
云鸥见此,对甄韦侬、怕怕猪、伲伲侬招呼道:“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回去静候佳音即好。打道回府吧。”
“且慢!”月来忽然劝阻道,“原来云大侠一直在奔波组建九九八十一路男儿狼,急需侠客加盟。我忽然想起,明日,月山有场比武招亲。招亲的,正是我的义妹火云霞。那场面,少不了好汉们来逞英雄。我建议你走一趟。”
“好好好,真好!我们一定成行!”怕怕猪闻言,两眼放光,自作主张答应了。
云鸥也开心大笑道:“哈哈哈,好,的确好!成行!”
……
告别奔牛、月来,离开蒲潭,大伙就要赶往月山,但甄韦侬表示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得先离开。
“什么事,那么急的?要找婆.娘,月山不是更好?”怕怕猪问道。言毕,忽又发话:“哦,算了算了,你忙你的!”怕怕猪心里自然有他的小九九。
“什么事?回家洗脸呗!”云鸥随口说道。
“洗脸?”伲伲侬朝甄韦侬脸上一看,惊呼道,“你脸上怎么有那么多泡沫的痕迹?!”
“哈哈哈,是口水!明白?”
“啊!原来你的眼泪,是嘴巴里‘流’上去的!”伲伲侬恍然大悟。
假哭!
“哈哈哈,你这嘴巴流的眼泪,就是流得高,流得妙!”云鸥嘉许道,“倘若你不假哭一回,奔牛还真一直会跟你犟,而且,我们怕是也请不动杨葆华!”
“这么说,你原来不是在心疼皮囊破了,跑了那滚不滚、旋无旋之气?”怕怕猪惊问道,
“不心疼!”甄韦侬毫不含糊。
“因为,皮囊里头其实根本就没气,你拿那些皮囊就是装装样子?!”这回,连云鸥也糊涂了。
“不,我绝对不是装装样子!今天,我只有两样东西是装出来的,除了装哭,还有——装晕倒。”
“好不奇怪!快说说究竟!”大伙齐声追问。
“等你们月山归来,我再详告。时间紧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