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的酒店,洛玥就不禁向张毅询问,他走以后战斧上下调度交给谁处理的事。
“总部不是有老托尔,再说樱田娜子和威尔逊他们都能协助他。”张毅无所谓地道。
他本来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能耐住寂寞一连呆在战斧总部几天处理没完没了的事务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我们的宝贝可儿,我让樱田娜子负责照顾她,因为女孩子比较细心,老托尔太粗枝大叶了,平时又有很多事情忙,我担心可儿跟着他长大会也变成操心老头的样子。”
洛玥被张毅活灵活现的说法生生逗笑了,她从可儿妈妈的角度忍不住寻着张毅的形容深想,一想象可儿长大以后会变得忧郁少女,她连忙脸色一变,打消了一切想象,也拉着张毅不让他继续说。
“养孩子的人不能瞎想自己孩子长大之后的样子。”洛玥不安地拿手堵住张毅的嘴:“万一真变成那样,我们哭都没法哭去。”
还是不说为妙!
张毅满眼柔情,拿下洛玥的柔荑放到嘴边一吻,洛玥面上登时浮现红霞朵朵。
时间真是不可思议的事,都老夫老妻了玥还常常会因为他们之间的小情趣羞红了脸,一切好像犹如当初。
张毅心中感叹过后,又跟洛玥说起斯娜莎的情况。
“斯娜莎的伤势自从她成功移植改造人的躯干,整体情况正在好转,而由于老托尔派E国那边的分部收集来死于生化毒素的C3部队军人尸体,收藏家目前在闭关研究终结者R号的克制之法。”
有收藏家出手,那终结者R号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么说来待到华夏军方正式决定反击之日,就是他们和暴徒最后决战之时。
在张毅和洛玥都在耐心等候华夏军方尽早拿出个章程的时候,远在E国盯梢的闲人组织也得到了一份调查报告。
经过E国当局的调查,那日引爆Aziroazide azide打得暴徒和终结者R号一个措手不及的勇士,已经通过现场遗留骨骼碎片查明DNA归属。
那名勇士的DNA信息,与曾经服役于阿尔法特种部队的王牌精英米什卡完全吻合,也就是说,最终舍命阻止暴徒脚步的是血色。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韩一立马转告给战斧,这下托尔斯夫斯基听到消息也觉得难办了。
血色是斯娜莎的哥哥,张毅跟他说过,斯娜莎也没避讳过他们兄妹的亲缘关系,现在战斧高层差不多人尽皆知。
而李勇他们从战场回来后就说血色期间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一直没能找到他,如今闲人发来的调查报告已经说明血色就是牺牲自己阻止暴徒的勇士……这消息该怎么跟斯娜莎说好?
还没等托尔斯夫斯基斟酌完怎么循序渐进把这个噩耗告知斯娜莎,她自己先忍不住做了关于哥哥血色的梦。
梦里血色在朝她笑,问她要不要进入阿尔法特种部队接受训练,成为一名甘为国家抛洒热血的战士。
斯娜莎彼时还很懵懂,她只想知道是不是进入了阿尔法特种部队,她就能和哥哥再也不分开了,不必再一直仰望哥哥远去的背影。
血色笑:“那当然了,我们兄妹永远都不会分开,无论哥哥去哪儿都一定会告诉小斯娜莎的。”
可是他终究失言了。
斯娜莎做梦的时候,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脸颊,看得不时经过她身边的收藏家啧啧称奇。
“看来人造泪腺已经和正常的泪腺没什么两样了,恢复状况不错,大概再有两天时间她就能与改造人身躯完全契合。”
哥哥!
轰然一声爆炸,收藏家猛拍了下头,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自己哪里匹配比例又错了,转身忙不迭去处理实验事故。
殊不知他一走,斯娜莎立刻睁开美眸,定定望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叫喊哥哥两字。
直等过去两分钟后,斯娜莎的意识才真正清醒过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拭去泪水,她想都不想就要往实验室外冲去。
收藏家一个没注意,斯娜莎就已经跑了出去,这让他觉得很是棘手。
“外面可是有很多细菌啊,算了,大不了多拖两天痊愈。”
斯娜莎浑浑噩噩地冲出实验室后,先直奔司令室,好巧不巧的托尔斯夫斯基还在面对桌上的调查报告发呆。
待到斯娜莎闯进来看到的就是刺眼的调查报告,上面清楚写着爆炸现场骨骼组织残留DNA比对结果。
“啊,真的是哥哥,他死了……”斯娜莎心神立刻受到重创。
隐隐有所感觉是一回事,真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让她觉得承受不住。
托尔斯夫斯基直到听到噗通一声响才发现斯娜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条件反射想伸手盖住桌上的报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他既尴尬,又十分惋惜地注视着斯娜莎,“斯娜莎,你还好吧?唉,血色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望你能挺过这关。”
“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说好的以后去哪里都向我说一声的,这次居然说话不算话,骗子,哥哥是大骗子。”
斯娜莎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叫托尔斯夫斯基觉得这下事情大条了。
适逢樱田娜子巡逻完过来交接任务,一看斯娜莎出了实验室还蹲在这儿,立马惊喜地唤道:“斯娜莎?!你身体已经好了吗?太棒了!”
“嘘,斯娜莎正难受呢。”托尔斯夫斯基怜悯的一叹,把调查报告给樱田娜子一看,樱田娜子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退了。
血色那人她也知道,没想到实际上他是一个那么有血性一心为国的男人,他是英雄。
同样的,斯娜莎也应该为自己哥哥的英雄行径而感到骄傲,毕竟要不是他牺牲自我的引爆,暴徒和终结者R号一定会造成更大规模的死伤。
思及此,樱田娜子也蹲下来轻轻拍了拍斯娜莎的肩膀,道:“斯娜莎,这是血色自己的选择。他舍身为国求仁得仁,他的人生已经十分圆满,你看,其实他走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