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似水，泛着刺眼的白光落在温柔的眼神里。此时从包里拿出一瓶酸奶，冰凉下肚。
“你个小吃货，不怕胃痛呀？大冬天的喝酸奶。”乘风拍了下苏是的头。
苏是有种甜滋滋的幸福滋味儿在心里荡漾开来。顿时也不再讨论明宇这个话题。
他们说起空间设计师大闹财务的事，他还笑她是不是怕被他打呀，苏是转问他一句，“如果当时我被打了，他会怎么做？”乘风看了她一眼，“还能怎么做？打回来吗？你不是没被打吗？你的好闺蜜不是降服他了吗？”
苏是坚持自己的问题，“我是问如果被打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如果呀，为什么你老是喜欢问些没发生过的事。”
苏是不说话了，乱按起车里的音乐频道，他忙用手按住她的手，一触碰，苏是就缩回了手，“萧晴说他是孩子得了急病，想不到工作也没了，又急着用钱，所以情绪很激动，他向他老婆保证过，砸锅卖铁也会给孩子治病的，但他老婆说，锅与铁不值钱，只有工作才值钱。”
“这话听来这么熟悉？他老婆做保险的吗？”乘风笑出声来，苏是很厌烦瞄了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的，还能笑得出来？真怀疑你有没有良心的？”
“他都不想活了，真是的，跟你这种人根本无法聊天。”苏是加重了一句丢过去。
“谁不都是一边不想活了，一边努力活着。”在停红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说。
“难道我的同情心应该像一口油井一样喷薄而出，最好听后泪流满面吗？我还不是，算了。坐好，开车。”他欲言又止，不过，苏是好像听懂他的意思了，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忧下去，所以开了这么一个笑点让她轻松下来。
大街上，火树银花，还挂着各种绿旗子，商店橱窗里都摆放着圣诞树，身上挂着的一个个小铃铛，被风一吹，苏是在车里都能听到叮当的声响，每个角落都让人感受到过节的气氛了，可惜再也不能收到轩窗的贺卡与信了，天空也没有如想像中飘起鹅毛大雪来点缀。
又是一年，身边的人，还是他，只是，还是同事的身份。
“喜欢吗？要么，我们下去走走？”
“没什么，走吧！”
“苏是，你刚刚明明想我了对不对？想起我们去年的今天了对不对？”
“是是是，看你了，想你了。真是多情。你那么好看，肯定要多看几眼。这样说满意了吧！”
乘风倒没有生气，也随着她笑了笑。
好看的皮囊都一样，有趣的灵魂却是当真难得呀！
“关于制度，”次日清晨，苏是清了清嗓子，“还是要重新拟草，接着让相关的同事过一次，提出实际好落地的方案，而不是打印出来一本本放着当文物一样，当然，我的建议是行政部首先要取消新员工入职的背制度这一条，我们不是小学生，天天去背学校准则，何况现学校也改成背诗词了，往近的来说，婚姻法，难道夫妻两人结婚后天天早上先背一通吗？各种法律文书一样，我们普通百姓根本不懂，因为也不会触及法律，这就像我们的制度一样，制度是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但没必要如此流于形式化，你们觉得呢？”
欧阳钥看了看行政部经理，其他同事也很认同她的观点，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散会后，苏是还留在位置上，乘风也不动，欧阳钥在合上笔记本后，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有好事宣布？”
苏是看向乘风，他问她为什么不走，所以他也坐着不走，苏是说是自己还有工作需要单独汇报，他才不情愿地离上，关上会议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一起吃饭。”对着她说，但说完又用一根手指摇摆着指向欧阳钥，意思是不是跟他一起吃饭。
“你们和好了？”欧阳钥还真是关心下属。
苏是摇头，也不准备对这个话题展开讨论。她马上拿出这一年来的加薪汇总表，直奔主题。
希望领导能支持她做新的薪酬制度改革。让每次加薪都成为对大家工作上的肯定和对公司价值观的重申，所以必须做到主动加薪，而不是在员工的请求甚至“威胁下”的被动行为，更不是补偿对员工的亏欠。
“鼓励员工，肯定员工，和分享发展成果才能达成双赢，面向未来。结合我们努力的方向，明确业绩目标和公司的期望，最后建立起分层分类的薪酬制度。”
苏是一口气说完，欧阳钥看着手中的详细报告，也是明白加薪不是施舍，而是员工在公司平台上做出更高业绩后的成果分享，同时新的薪酬制度上，她会更确定加薪的方式与方法以及技巧各时机。
欧阳钥的眼睛闪出的是欣赏与器重，她早已读懂这种眼神。
“你自己部门内讨论过这方案吗？”他指的应该是负责薪酬的同事。
“还没有，我是想先取得你的共识，毕竟薪酬也关系到我部门同事的利益。”
欧阳钥笑了笑，他在想她的城府是不是会比他想象中还深，如果她的周全被他看作是心眼的话，毕竟那位薪酬主管是他钦点入职的，她如此举动，有点突出表现自己的味道。
“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就像我们的财务部一样，掌握着公司的所有数据机密与大家的工资，而工资保密制度虽有，但财务人员也不能保证不透露，至少也会看着薪资在心里跟别的人比较，所以年终奖我们还都不是只把总金额报给财务做账，而具体每个人能分到多少都由您亲自给红包。”苏是此地银般特意补充了几句。
他抬高了一边眉毛，说：“你呀跟着心理咨询师越来越厉害了，看来真不能隐瞒你什么，哈哈，乘风这小子苦呀！”苏是不明白自己讲的这些跟乘风有什么关系，但领导这么笑着说，她也只好笑着听。
苏是站起来的时候，欧阳钥用手又示意她坐下来。
“苏是，知道你一心工作是好事，你也别怪我多嘴，女孩子嘛还是可以有空谈谈恋爱，注意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什么的，我也是支持的。”
“哈哈，领导，难得你这么体恤下属呀，要么，先给我放个年假吧，我今年还没轮呢，有三天呢，就让这三天的时间让我好好丰富业余生活如何呀？”苏是逮着了时机。
“你呀，越来越鬼了，说不过你，你自己排时间吧。我批了就是。”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她的心情是得意的。不管是为了自己努力付出的工作成果得到了肯定还是因为领导对自己专业的赏识。
阳台的那空盘依旧放着，她始终没叫清洁大姐拿去扔掉，就当自己忘记了吧，也许只是不舍，为了当初他那一句“我还是第一次给女生送东西，”，也许还抱着幻想。
楼下的车水马龙，苏是脑中又出现了笙湖的身影，不知在另一个地方的他现过得怎么样？是否能看得到我的一切？是否会保佑自己呢？
她嘲笑了自己一番，关上了阳台的门。
一场秋雨一场凉，十场秋雨就结霜。如霜倒真是冰冷冷在办公室加班着，不过，边上的领导也没闲着，在苏时回办公楼取白天落下的包时，发现她与乘风都在办公室里坐着。
远远看去，倒还是很和谐友爱的样子。
苏是转过头，打算默默走下楼梯。
“等等，”是如霜的声音，“苏经理，刚好我们有个问题要请教你，来得真是时候。”
“哦，好。”
苏是慢慢走进了企划部，乘风看着她一步步进来，但忙起身了，苏是以为是迎接她过来帮忙工作的。
“如霜，这个工作上的事明天再问人力部，我现还有别的事，先走了。”说完，乘风就拉起苏是的手往外走去。
身后的如霜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狠狠看了苏是一眼。
“放开！”苏是轻声说着，虽然她也不打算摔开他的手，因为没力气。
“生气了？”乘风的语气就像是哄着吃醋中的女朋友，而苏是显然很受用这种方式。
“可爱的苏姑娘，看在我这么晚还在加班的份上，陪我出去吃个饭吧！"
如果男人也能像女人那样正大光明的撒娇，很多事应该简单多了吧!
“如果你在加班的话，那也得让领导请你吃饭，如果你们不是在加班的话，那更不关我的事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但这个时间点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你自己胃痛过清楚的，你也不想让我承受那份痛苦吧？”
“不叫她一起？”苏是用眼神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人。
“她手头活还没有做完。”
“那你就扔下她一个人加班？”
“错，本来就是她打电话让我过来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很急，又不是我让她加班的。走了。”
苏是再想开口问时，觉得乘风不想聊这个话题，显然，他其实是清楚如霜喜欢他的，可能男人也是有虚荣心的，都喜欢被人爱着的感觉，特别还是暗恋的那种。
就像女人其实也跟男人一样眼光，好看的皮囊都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