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五年一月二日。
就在张耀文在晋阳宣告了对全军将士的封赏后第二天,远在黄河以南兖州陈留驻扎的张飞,接到了政务院的加封令。
“哼,就给我加封一个伯爵,吕布那厮、子龙、孟起、文远,还有何阳那厮居然都官升一级,职务比俺都高一级。他娘的,大哥真是太偏心眼儿了,打辽东这种大事,不叫上俺和二哥关羽的青龙军、玄武军,却让张辽、何阳那厮去白捡功劳,真气死俺了!!”
虎牢关外汉军大营。张飞怒火冲天,对吕布等人的封赏让他极为不满,惹的众多亲兵不敢轻易靠近,以免受池鱼之灾。
这时,一名中年儒士手持羽扇面带和睦色径直走进帅帐。
“何事竟惹得将军如此大怒也?”文士扶扇笑道。
“还不是....嗯!?”张飞正欲发火,结果一看来人竟是军师荀攸,他顿时一愣,不好再发作。
张飞叹道:“哎,军师有所不知,我是气恼我军毫无进展,出兵快一个月了,连虎牢关都未进入,那辽东战役已经结束,吕布那厮和张辽他们早已赚得诺大名声和赏赐,而我军毫无动静,却还得到主公平白无故的全军恩裳,这等于就是占了征辽大军的光嘛,你说让俺如何不恼!?”
荀攸见状,顿时笑道:“原来将军是为此而恼,但依我看将军不必在为此伤神了。”
“哦?公达你可是有何妙计!?”听到此处,张飞登时兴奋的抓着荀攸手臂激动道。
荀攸扶扇笑道:“前些时日皇甫老将军入虎牢关打点游说,应该快有成效了。昨日传信与我道,虎牢关的守将乃其当年征伐黄巾军的旧属,此人姓韩名浩字元嗣,为人忠勇,智计出众,乃朝廷禁军中少有的大将之才。如今,皇甫将军当年待他不薄,他率两万禁军将士镇守虎牢关便是当年皇甫老将军力荐,而今他报恩的时候到了。皇甫老将军言,让我军明日清晨便可率军入关,届时韩浩也与我军同往洛阳救皇帝。”
“太好了!!他娘的,俺等了快一个月了,终于可以入关了。真是急死俺,这虎牢关打又打不得,烧又烧不得,这下好了,可以去帝都了,大哥给俺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张飞整个人顿时神采飞扬,不再抱怨。
但荀攸却道:“翼德,你不觉得事情进行的太顺了?皇甫老将军去了近七天杳无音信,却在昨日才给我军传信,况且......”
“你想说什么!?”张飞认真道。
荀攸收起羽扇,眉头皱起道:“我怀疑这是一个针对我军或是北府的埋伏。而我军就是点燃这个埋伏的引子。”
“呃!?不会吧,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阴我北府军?我五万大军的战力,就算是虎牢关的两万禁军全部都上,也会被我军一个反冲击打散,那帮孙子这些年除了打打黄巾、诸侯军、乱匪外,根本没打过什么大仗。而我北府军不同,我们十年来平黄巾、征讨匈奴、公孙瓒、乌桓、鲜卑人,我军那次大战不是惨胜?我们几大军团将士,几乎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就朝廷那帮子软脚虾不过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是有埋伏,我认为也值得一试,我就不信他能吃掉我五万玄武军。”
荀攸笑道:“呵呵,翼德不必如此激动,我也是猜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好的。不错,虎牢关那两万禁军确实不值得担忧,但我担忧的却是即将抵达的五十万袁氏军团。”
张飞一愣,随即不屑的豪迈笑道:“军师,五十万乌合之众算个鸟!一棒子未上过战场的农夫而已,真要沙场对决,我五万玄武军绝对不惧。如果让我调来另外五万人马,我有信心从正面直接击溃他们。”
荀攸听后一阵无语,也不由觉得好笑。他无奈笑道:“将军和玄武军的实力,在下深知,但我忧虑的是这只是开端。根据曹军使者言,目前朝廷内部就属袁氏想联合西凉讨伐我军,以便夺取北府富庶的地盘,扩大袁氏的势力。而一旦我军同袁军开战,那藏在西方的那头饿狼,也会向问着血腥味似的,定会倾国出动,对我军发动猛烈的攻势。但我军刚刚征辽凯旋,主力损失惨重,短期内不宜进行大战,主公为了提升三军士气,震慑外敌,这才举行了这场震动天下的封赏,将军知否?”
“这...”张飞语塞,浓眉皱起,陷入了一副深思的神色。
“军师高见,俺怎么就没看到这身后隐藏的危机呢!这他娘的袁氏、董胖子,老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张飞顿时气鼓气恼的说道。
“呵呵,将军能明白就好。所以对皇甫老将军的来信,我还是持谨慎态度,不宜过早与敌人发生接触。至于皇帝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生在此乱世,注定将是一个悲剧。”
张飞略作思虑后,打断荀攸道:“不行,大哥给俺的任务是配合皇甫嵩保护皇帝,若擅自退兵或按兵不动,那不就违背了大哥的命令?这可不行,我决定,明天凌晨,便按照皇甫嵩的计策,兵进虎牢,若遇抵抗全数杀尽,我看谁能抵挡我五万精锐玄武军!!”
当张飞霸气无匹的宣布自己的决定时,荀攸瞪了他一眼,随即拿出一卷明黄布帛。
“平南将军张飞听令!”
张飞一愣,这是!?
“翼德,这可是主公给我节制全军的谕令,如若你不听军令擅自行事,我将如实禀告主公,参你不听军令、擅自行动之罪,主公说了,如果你不听军令,嘿嘿嘿,张将军,那就罚你三年不得饮酒,哪怕是一滴都不行!”
轰!
荀攸看着顿时呆若木鸡的张飞,便心中冷笑道:“看来,还是有人能治得住你张翼德!”
张飞略作思衬后,最终还是服软了,他迅速放下姿态,低头笑呵呵的给荀攸赔礼,生怕得罪了这位先生。
“嘿嘿嘿,先生,我的荀大人诶,俺刚刚不过气急而已,说话不作数...不作数,今后俺张翼德及全体玄武军将士,皆听从您的号令,谁若敢不听,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因为后果他承受不起,那可是三年不让喝酒啊!三年啊!!!这不要了嗜酒如命的张飞老命吗?
荀攸见状,姿态抬高了一点,不理张飞,而是径直走向帅案,拿起军令掷下,道:“传令三军,擂鼓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