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不知自己这一逃,却成功的勾起了魏奕的好奇心,如今满城都在找她。她也不知道,等再见时却是另一番景象。在街上买了几块饼便匆匆上路,她生怕他的士兵追上来,更害怕自己会把小命葬送在这所谓的公子奕身上。想她堂堂陈国公主,国破家亡不说,如今竟还苟延求人,靠这招摇撞骗脱身。
想到这,她不禁苦笑一番,眼泪差点就要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在附近的小摊上买了顶斗笠戴上,急忙出了南城门。这每日去往佛霖寺的人很多,其中就包含着平民百姓还有达官贵人。而庆生不知道是,魏奕此次也是要去往这佛霖寺,不过是路上有事给耽搁了,需要在城中稍作调整。
这一路上难民无数,每遇一人乞讨庆生就想施舍点什么。无奈自己本就囊中羞涩,又怎能再有他物来救济别人。见一妇人抱着名未出襁褓的婴儿在路边乞讨,她犹豫再三,一咬牙便往碗里扔了五个铜板。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永生难忘。”妇人抱着婴儿一个劲儿的向她磕着头。
“罢了罢了,我也只是尽些微薄之力。”她不忍看这妇人的狼狈模样,加快了行走步伐。可刚走没几步,她便在心里懊恼,对着天空叹了口气。“这世道,何时才能太平啊。”
这沿途的好风景,庆生愣是一点都没看进眼里,脑子里全是魏奕的模样。许是这人长得太过俊俏,让她不忍忘记。
眼见这太阳快要落山了,庆生在临近的客栈处歇了脚。经过之前商队的事,让她长了个心眼,睡觉都不忘抱着根棍子。
一阵笛音传进了客舍,庆生翻了个身,在榻上认真听着。无奈这调声听着让人有些悲凉,勾起了她的伤心处。心中不禁埋怨这吹笛的人,虽说是她自己睡得早,但也用不着大晚上的吹这么悲凉的曲子。她抱着棍子来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
只见那人一袭青衣,正靠在客栈院中央的大树上。墨发由着发冠整齐的盘着,有一处落在肩上。挺立的鼻梁,那眸子略显忧伤,额前还有些许碎发。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像是铺了层银光。虽看不见正脸,就凭那宛若刀削的侧脸,庆生就敢断定这是个好看的男子。
这人……怕是要比魏奕还要好看。
庆生本想找此人算账,想说他吹的曲子太过悲凉。可如今这景象,庆生倒只想岁月静好,趴在窗前安安静静的把这曲子听完。
“姑娘,偷看可还行?”笛声突然没了声,却响起了一阵清冷的男子声音。
庆生猛的回过神,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眸子眨巴了几下。姑……姑娘?这人何时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
那人把玩着长笛,慵懒的倚在树上。他别过头来,将视线定格在庆生身上。神色似乎呆滞了几秒,随后露出一季笑容。
“也…也太好看了吧。”庆生红着脸,不料却脱口而出。她断定这人长相不凡,但没想到是如此的惊为天人。那笑容就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好像把她的魂儿给勾走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她连忙圆谎。“你…你这人,这大晚上的,姑娘在哪?”问完,赶忙关了窗户。
男子不禁忍俊不禁,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可爱的人。他从树上弹了起来,转身飞落于地面,饶有兴致道:“实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