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煮的茶已经端了上来,祝少和乔天在一起品着茶,讲着离别的感受,玉儿从厨房里端来了水果,放在祝少面前,她拿起一个番石榴,她知道祝少喜欢吃这个, 这时迪迪竟然也提起一串葡萄,也去送到祝少面前,两人同时撇下乔天,都去送给祝少水果吃,这让乔天好笑又有点小闹心:呀,这两个家伙,都是属狼的吗?怎么都喂不熟呀?这刚来了一个客人就忙得不亦乐乎地把我给晾在了一边,这是什么情况?
这下祝少乐了,“哈哈——,谢谢,谢谢!”今天他心情格外地高兴,也许是再次见到了玉儿吧,不知道怎么了,满腹的雾霾竟然烟消云散了,在这里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不象是失去楚楚的这几年,让他的心一直漂泊着,无处安放。
“玉儿,这些礼物是不是都是给迪迪的呀?”祝少问,“瞧,这宝贝这么可爱,帅得让我都自愧不如了呀,你也是偏心于他吧,可别把我们的小帅哥给宠坏了哦,可得多教他一些知识呀,不能只是玩啊,这孩子一看就是天资聪明,一学就会的好苗子。”
祝少的话让迪迪很受听,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怎么就对这个客人有着如此的好感呢?感觉他好熟悉,背影?迪迪依旧盯着他看,现在大家都已经承认了玩具和小零食全部归自己了,这些都可以抛开不管,就是面前这个高大帅的叔叔,如果他是爸爸,那怎么不是和妈妈一起回来呢?不是爸爸遇到困难了需要妈妈去帮他一起解决困难吗?那这个人不是爸爸? 他的小眉头紧锁着,超出了同龄孩子应有的展眉。
“呵呵,放心,我们在陪着他玩的同时,也给他灌输一定的知识,而迪迪呢,正如你所说的,他的确很棒,来,背一段散文诗集给大家听。”玉儿鼓励着。
迪迪一点也不怯场地站起来,背诵着阿姨教给他的散文诗集中的一段。
看着外甥变化这么大,乔天都感觉有些吃惊,什么时候他竟然学会了背诗集里的文章啊?这可是进步神速啊,这小家伙竟然有声有色地带着感情背诵着,仿佛他能理解诗集里的意境一般。
玉儿含笑点头,用欣赏、赞扬的眼神看着迪迪,再看向祝少,再看他们俩的身形,这简直就是缩小与扩大版的祝子祥啊,看着看着,玉儿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但她抵制住自己的感情,现在不能让乔天知道祝少就是迪迪的爸爸,因为在乔天的心里,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是一个不负责的烂人,他对那个人恨不得痛击一番也不能解除他的心头之恨,而这事,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乔楚楚才能替祝少解围,她才是最明白其中缘由的人。
祝子祥可是不知情啊,他看着迪迪的表演,有种想保护他、爱他、甚至去小心地呵护着他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臂,把迪迪抱了起来,夸赞道:“好聪明的宝贝!怪不得玉儿这么喜欢你,我都让你给降服了呢,你太可爱了。”说罢,竟然狠狠地在迪迪的脸上亲了一口,一种小朋友身上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让祝少陶醉得闭上眼睛享受着。
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着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迪迪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耷拉下双眼皮,长长的眼睫毛向外卷曲地伸展着,象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肌肤似雪,白里透红,祝少喜欢得不得了,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呀,别把人家小朋友给吓坏了,也许是自己到了年龄了,怎么就这么喜欢孩子呢?祝少苦笑摇了摇头,把迪迪给温柔地放了下来。
“玉儿,你们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现在我就可以去做,你们俩把麻烦事都一一记下来给我,我逐一去办,你们只管忙碌婚事吧,我做你们最强有力的后盾!”祝少铿锵有力的话掷地有声。
“天儿,来客人了?”老妈妈颤微微地走了出来,最近她身体不太好,年龄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乔天马上站了起来介绍道:“这是我妈妈。”
“您好,伯母,我叫祝子祥,是他们俩的好朋友,也是玉儿的娘家哥哥,她有任何事情需要我操办的,我绝无二话,您就只管吩咐我就行,另外,这是给您的礼物,请笑纳。”祝少说话办事相当得体,对乔天的母亲尊崇有加。
“哦,谢谢,好孩子,快坐,我岁数大了,也帮不上孩子们什么忙了,走路都费劲,那他们俩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还得你多多费心啦,搬来一起住吧,我们这里房子也大,大家在一起互相照顾也方便。”老妈妈热情的邀请着祝少。
“多谢伯母,我住酒店就行了,离这里挺近的,来这里也方便。”祝少一向都是来去一身轻,从不牵绊于人。
乔天的妈妈只好让人搀扶着回到房间里歇息去了。
玉儿看了看乔天,乔天开口道:“最近我也是忙于婚礼和以前公司的债务及责限追讨上,你住在家里我们有什么事可以立刻商量,能及时拿出应对措施,都是一家人了,就别太过于客气,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我在以前公司的事务上也有个别树敌,上有老人,下有迪迪,还有玉儿都需要保护,在我们结婚前你能帮助我照看好她们,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非要住在这里不可,放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啊?”祝少临时决定在这里住下来。婚期渐近,等乔天和玉儿完婚后自己再离开。
因为祝少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自然少不了丰盛的晚餐,是以烧烤为主,并加以汤料配合的两国晚餐,虽然准备的太突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诱人美食,无敌难拒诱惑之上选材料,令胃口很挑剔的祝少也是吃得感觉良好。
夜晚,安德烈把律师带来了,他把瓦莎的哥哥转移公司财产的各种证据也带来了,由于需要玉儿做这方面的笔记,安德烈则是与乔天在忙碌着拿出行动方案和按照当地法律进行下一步的企划书及追溯书等手续,他们在书房里促膝长谈。
玉儿暂时把迪迪交给祝少带着在院子里散步。
“迪迪,你是喜欢叔叔还是惧怕叔叔呀?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是不是叔叔长得太帅了,和你有得一拼啊?”祝少一点也不谦虚,即使在小孩子面前他也要用这样的自信来满足自己自恋。
迪迪摇了摇头,没有吱声,小手在他大手的牵引下已经汗漉漉的了,能感觉得出来,他很紧张,但绝对地信任这个温和地握着他的小手的大男人,因为把小手交到他的大手掌中很有安全感,甚至很亲切,他愿意这么做。
这个男人要真的是我的爸爸该多好呀,他好帅哦!迪迪想着他的小心事。
“迪迪,你会唱歌吗?你教我唱歌好不好?”祝少逗他。
“嗯,好的。”迪迪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没清嗓子就直接唱上了:
“栀子花开,美丽洁白,一生何求?有你挚爱,你若不在,我会雪埋,冰封现在,共忆未来,追寻往事,不会再爱。”迪迪稚嫩的童声一点也不影响他抑扬顿挫的发挥,把整首歌曲唱得一板一眼的,很到位。
“栀子花开,美丽洁白……”祝少刚学了两句,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楚楚为自己亲手谱写的、曾经唱给自己听的歌儿,他……他一个小小的男孩怎么会唱这首歌?!天啊,难道是楚楚的在天之灵借这个迪迪来给自己一丝寄托或是一些希望吗?楚楚,你在天堂里是依然爱我?还是恨我的木讷?难道你在梦中教过这个小男孩唱这首歌?还是你有灵魂转世?楚楚!不要再折磨我,我已经悔恨交加了这么长时间,你难道还不肯原谅我吗?我是爱你的!只是当时你没容我说出口,就匆匆忙忙地离开,如果你再延误一个航班,如果你不那么好气不辞而别,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又怎么不向你表达我的爱意?我的心呢?
“楚楚,原谅我吧,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是爱着你的。”祝少泪流满面。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你不是叔叔,对吗?”迪迪仰头问道。
“什么?!你妈妈?!”祝少象是听错了似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男孩是楚楚的孩子?楚楚不是已经在空难中逝去了吗?
“迪迪,你的妈妈真的叫楚楚?”祝少抹掉眼泪震惊地问道。
“是哦,我的妈妈就叫乔——楚——楚!”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这个奇怪的帅男人,他一会儿流泪,一会又很惊奇,好奇怪的人哦,迪迪有点怕他了。
祝少一下给整懵了,楚楚怎么会和乔天扯上关系?楚楚怎么会姓乔啊?她是乔天的亲妹妹?怎么玉儿不认识她呀?在梅雨湖的时候没听玉儿说她是乔天的妹妹呀,我认识的楚楚是加拿大的啊,祝少一下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云层里,晕晕乎乎的,这个小男孩是怎么回事?
祝少一把抱起迪迪,问道:“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妈妈是大明星、演员,演电影、电视剧的人,妈妈可棒了,她有很多很多的铁杆粉丝,走到哪里她都要带保安的,每次都需要布隆兰卡叔叔为妈妈保驾护航,还有很多警察维持秩序,比我的在幼儿园里的粉条可是多多了。”他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粉丝和粉条这样的词语,也真的让祝少感觉到现在的孩子也太成熟了,人小鬼大哦,这么好面子,怎么象自己童年的影子啊?祝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