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说的对,哎,咱们都相当是臭石头呢!咦?左禾,你的乾坤袋呢?不会你也修成了墟了吧?”之圣眼尖,不禁要去摸左禾腹部一探究竟。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引起了注意,齐刷刷地盯着左禾腹部瞧起来。
“去去去!憨货,他才明白过来,谁知他那些年丢哪了?莫要打趣他,仔细又犯魔障,赶明儿师尊回来,瞧了傻样责怪起来你兜着么?”元哲一把拽住了之圣的手。
“也是哦,对不住对不住!我怎没想到!左禾,你万万要放宽心哦,走了,散了吧散了吧!”之圣边说边慌不择路地溜了。
他一句散了,大家就真的都散了。
自此左禾遗失乾坤袋的事便坐实了,正善听说之后还好心地派人携着亲笔书信前往月环嵩求取了个,复赠于左禾。
左禾拿了这个多余的袋子啼笑皆非:‘这个元哲,还真鬼精啊,日后转送于绻绻之时再谢行过吧!’
月底,云伏这日又是热闹非常,日头还没出,所有妖精半仙就都早起准备好了。
“绻绻,我要去天宫一趟,那里不比仙境,那儿上神云集,我定是藏你不得,不如,你去花谷待上一日。”左禾对着袖子道。
‘花谷也不见得安全,自打出世我从未自己在外独处,如果随他去天宫坤墟也不得藏的,那些上神定会有所察觉。’她暗暗寻思,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敌人在暗,不得不顾虑,神仙在明,怎么藏都难。
“若不是为了穹珠,我断然不会让你独处的,花谷甚少有人知道,况且云伏中的人包括那些妖精们也是都去的,我早早去早早回哈。”左禾见她不发言,知她心中定是忌惮,但他又何尝能安心呢,上次那劫难现在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但那珠子他是志在必得。
“那珠子是做什么的?那日集会都说了什么?也不唤我出来,欺负我在坤墟不知道。真是的,干嘛非要那劳什子珠子?不过,你若想去,自有你的道理,为我劳碌多年似是禁足一般,我当心着些就好了,去吧。”
“我寻思着你一贯不必爱热闹,就没唤你。那珠子很有用处呢!那,一言为定,你万不能出谷啊,届时我做个仙障阻隔。”他打定主意,洗漱梳发,穿戴整齐,去花谷安置好了绻绻,也早早地前往正殿集合。
“呦,大家这是要唱戏去么!”正善观着穿着花红柳绿,纷纷杂杂的一片,都是自身壳皮化作的原始衣服,着实眩晕了一把。
“想去的都给我回去换上本仙境的弟子青衫!在平日里散漫惯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倒养成了你们脂粉作风啊?!如今这么正式的场合也随随便便吗?那可是天宫!你看看你们个个妖妖艳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云伏是妖精窝呢!哎,这点小事都要我叮嘱么!”正善叹了口气,大大恼火了一番。
于是大部都回去更衣了,余下的自然是已穿了青衫的,正善又目测了测,不过寥寥几位。
“左禾,你还是如最初般,最谨慎虚心呢。”他现在观着左禾的的确确是欢喜的,打从心里是想让他成材。
“多谢大师兄夸赞。”左禾揖手纳罕,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啥子药?!不禁提高了万分警惕。
正善竟又是未再多言。
耗了约摸半个时辰,天已蒙蒙亮,大家方才聚齐,清点了点人数,好家伙,三百二十五,缺的那二位自然是子辰并扎玛。
众人都晓得是何故,早已见怪不怪,未免迟到,都地施了腾术,陆续飞升登天。
各中自有法术不高的,灵力不济的,大家一起助了一助,担搁了些,到达天界宫门之时离指定时辰只有不足一刻。
众人在宫门外的隔台排队滞留准备受检。
“你们怎么了?”玉卓朝着几个瑟瑟缩缩的妖精说道。
“玉姐姐,我们接近这天宫之时就觉着威严压顶,现下……我们均感心慌意乱,元魂欲裂,我们妖精之身怕是入不得天宫吧。姐姐,我们还是复归境中吧。此番有些自不量力!众位妖兄弟姐妹,意下如何?”
一鹿妖言毕,别的妖精们也皆觉如此,再待下去,即使到了地点,恐怕也会失了半条命,哪还有多余灵力去闯弥障?遂异口同声选择回归。
“好,天宫自与别处不同,正气太浓,是我们疏忽了,早该料到的,日后大家努力修成半仙,遇着机缘再来不迟。”玉卓关切地点头应允。
一时,觉得不适的的都陆续走了,这就去了大部,所剩的虽不过百,但较其他仙境比较还是太多了些。
索性离去的都是左禾手下,玉卓教导的好,倒不必忧心,他潜意识地替绻绻细细瞧了瞧可能的威胁:织玛藔菬都还在,境中的那蝈蝈自不必担心使出什么威胁绻绻的招数来。他才真正放了心。
那检视的仙官看上去才是个弱冠少年,现下他正在叨咕:“正善,你们云伏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么,不过,我只一事不明。”
“何事?仙侍但说无妨。”正善面色露喜,揖手道。
“你们掌神这些年都不在,余下的你们这种阶品要想助妖精渡劫,定需困仙藤,就是魅盈丘的都给你,也不够这许多啊?”仙侍少年直言。
“哦,三百年前,我们的掌妖求了魅盈丘的掌丘神尊,得了应许后,他们在丘境周遭自行种植,所以早早地备下了。”
正善言毕,见仙侍还不开始检视,有些焦急,眼看,时辰将至道:“仙侍,时辰紧迫,先行检视吧。”
“哦,那掌妖还挺聪慧,是个可塑之才,日后要于天宫引荐引荐哦,能当个一官半职的话,也是你云伏的造化。不过,修行了这么久,也做了半个仙身,怎的还是这般急躁!莫不是瞧不起我的办事之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仙侍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指轻拈了拈,顷刻便聚了红黄双色雾灵球。
他单手一旋那雾灵便即刻散开多缕,分别落至众人头顶,不多不少刚好每人均受。
须臾,双色散去,仙侍双手合十:“嗯,恭喜恭喜,尔等皆为半仙且无有戾气,可入,请吧!”
正善面上揶揄了下,便速速赶往目的地,心里却已料定:‘我还当多精纯的修为呢,瞧那术法颜色斑驳妖艳的杂色,啧啧,原来也只是个半仙,不知靠了哪个亲缘上来的呢。哎!天宫缺人所言不虚啊!’他摇摇头嗤笑,很窃喜。
木头桩子自然还是木头桩子,对着天宫这琉璃簇锦的辉煌之景也不好奇,依然挂着永辈子不变的表情,排列的规规矩矩地紧跟着进去了。
“报神尊,云伏境的众弟子也已到齐,可开始了吗?”智羽向袁陌神君深揖了揖。
“嗯,我这戊戌境几千年来今儿最热闹啊,呵呵呵。众位仙家欢迎捧场,欢迎捧场!”袁陌站起身,拂了拂白须,眯着眼,打量台下,甚为欣慰。
“我这戊戌境,共设了障境六道,境境相通,稀珍境,帝权境,怨灵境,嗜血境,百乐境,迷情境。能破六道者,方可获赠一粒沙华穹珠。此珠之效用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入境之后失败者,障境消失,我自会送尔等归去心切心念之所。”袁陌神秘一笑,冲智羽点了点头。
“众仙请随我来。”智羽带领所有人,来到了障境入口处。“大家请排成一列,陆续进入,不必停顿等待。”
那障境入口,哔哔啵啵,漆漆黑黑,似是个大漩涡,半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未有敢出第一步者。
“月环嵩的理应先入。”智羽轻视一笑,冲月环仙境的弟子们摆了个引导手势。
“哦!我嵩境还有一师弟正在赶来,我们,我们再等上一等。”江枫五官带些抽搐的微笑,揖手道。
“既已至此,再要退缩的话,莫不太鼠辈了吗?!既是早早晚晚都要入的,何必?哎!那就,云伏嵩的先。”智羽又朝正善,摆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这,好!我们先就我们先!”正善也心怵,奈何是云伏众半仙之首,理应身先士卒。他作了毫不含糊的样子,心怀忐忑地进去了。
第二的是三弟子峥恤,第三的是四弟子戊怀。
等到了湛德这里,历来胆小的他,奓着胆子将入之时:“啊!”地一声惨叫,自此以后大部分惨叫连连,令闻之者好不生怜。
“哎!此辈难出!此辈难出啊!”袁陌摇头重叹,也许此次授法恐会成为笑话。
单说左禾,入境之初黑漆漆的不见任何,随之重重一沉,眼前始亮,明明是紧跟着师兄们落下的,落定之后反而空无一人,连声音都闻不见了,疑惑之余,周遭环境突变,自身衣着光纤,环视四周乃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心叹:‘小儿科’。不为所动,障境崩塌。
继续往前,衣着皇袍,走向龙椅,两侧各有一众大臣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心叹:‘我无意权利’,穿过龙椅,并未落座,障境崩塌。
继续往前,衣着便服,所经之处,嗔怪,咒骂,埋怨,悲诉。心叹:‘我从不在乎’。直直向前,未曾停留,障境崩塌。
继续往前,衣着破烂,肌肤渗血,有些许手执利器之人,齐齐向他砍去,心叹:“先让你砍一下,又能如何!”躲也不躲,利器入体鲜血喷出,痛感异常,眉头稍蹙:‘做的再真也是幻境而已!’障境崩塌。
继续往前,衣着青衫,置于深谷,几只妖胎呼喊救命,心叹:‘吾早已为绻绻摒弃了救赎之心,尔等自生自灭吧!’这次障境竟未消,无奈,只得将那妖胎哭喊之声抛于耳后。
继续往前,上升,有些眩晕,少倾终停,已还原了弟子青衫,定睛一瞧,却是那无名花谷,他愣了愣,思绪飞转,不再冷静,心下失落:‘原来自己闯阵失败,竟真的回到了这心念之地,罢了,无能!接了绻绻,回寝阁吧!’
“绻绻?绻绻!”一时没目测到她,他有些焦急地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