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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眼神不济

王玄扭头看了王礼一眼,缓缓说道:“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见她一面。”

王礼拱手说道:“是。”

王玄眉头一蹙,接着又道:“见过她之后,我要去一趟西凉,记住越快越好。”

王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不明白郎君为何要去西凉,她人就在燕京,若要救人何必舍近求远,王礼并不敢问出心中疑惑,他低头说道:“是。”

是夜!

王后坐在九公主的寝宫,轻轻的抚摸着她用过的东西,眼泪无声的落下。

不敢卿儿如何,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她骤然离去,看着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姜嬷嬷在一旁看着,她总算明白王后话中的意思了。

如今李晟一死,可不就是任何人都不用远嫁西凉了。

“卿儿,母后说过会替你报仇的,母亲不仅要谢琅华死,更要谢家满门皆为你陪葬,便是李晟也得为你陪葬。”王后抚摸着司马卿用过的牛角梳,面色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杀气凛然。

姜嬷嬷抬头看了王后一眼,轻声说道:“王后,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今您正在禁足,若是别人发现了,只怕有些人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王后放在手中的牛角梳,缓缓站了起来,她扭头看了姜嬷嬷一眼,勾唇一笑,脸上寒气逼人,漫不经心的说道:“且让李夫人得意几日,她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的。”

姜嬷嬷扶着王后出了司马卿的寝殿,朝她的寝宫走去。

寒风凛冽,天牢中满是谢家人的哭声此起彼伏,一片愁云惨雾。

入了天牢的皆是在谢家族谱上的,春桃与方幻云皆是谢家的仆役,是没有资格入天牢的,等着她们的是流放。

月光透出狭小的窗户洒进来,谢琅华靠着墙,抱着膝坐在地上,将头埋于双膝之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一点神采,事到如今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为自己洗刷罪名。

西凉使臣很快便会归国,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时间,如今什么都来不及了。

耳边满是谢家人的哭喊声,她从未有过的绝望。

夜深人静,谢家人哭喊的累了,皆沉沉睡去。

忽的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谢琅华缓缓的抬起头来,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阴森可怖的天牢之中,他一袭月白的长袍,外面罩着玄色的披风,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清贵绝尘,俊美无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深邃的双眸之中好似包罗了天地万象,又好似不盛一物。

天牢的牢头在他身旁低低的的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拿着钥匙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连锁芯都对不准,一连试了数次。

“咔嚓……”一声,牢房的门开了。

王玄伸手接过王礼手中的食盒,缓步走了进来。

牢头搬来一张小小的桌子。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只剩下谢琅华与王玄。

谢琅华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地上满是杂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如他们这种出入尽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世家子,平日里出行都是锦缎铺地。

王玄打开食盒,拿出一碗白粥和几碟精致的菜摆放在桌子上,他抬头朝谢琅华看去,缓缓说道:“过来!”

字里行间满是不容置疑。

谢琅华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鼻子发酸,她吸溜了吸溜鼻子说道:“你怎么来了?”

“过来。”王玄看着她再度出声。

谢琅华素来知晓王玄的性子,她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奈何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腿早已失去知觉。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才迈出腿怎料脚下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还好王玄及时扶住了她。

谢琅华下意识的抓着王玄的双臂。

“如此愚笨难怪会遭人算计。”王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谢琅华抬头看了王玄一眼,猛地松开了手。

她自嘲的一笑,缓缓的垂下眸子。

王玄松开了她,缓步走到桌子旁,抬头看着她说道:“过来,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琅华看都没有看桌上的饭菜一眼,她双膝一软,跪在王玄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王玄长身玉立,淡淡的看着她。

谢琅华哽咽的说道:“郎君,我自知在劫难逃,只求郎君帮我把母亲与阿恒救出去,来生定结草衔环相报。”

她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她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过来把饭吃了。”王玄面无表情的说道。

谢琅华垂眸说道:“我实在是吃不下。”

想到母亲与阿恒在这里受苦,她如何能吃得下东西。

“你母亲与弟弟那里也送去了饭菜。”王玄这人一向是做得多,说的少,难得他这次不吝啬话语,好心给谢琅华多说了几句。

谢琅华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上等的白米熬制的粥还冒着热气,王玄一撩衣袍席地坐在谢琅华对面。

谢琅华端起桌上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吃着,只觉得味同嚼蜡,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王玄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谢琅华碗里。

谢琅华抬头看了王玄一眼,默不作声的把菜吃了下去。

谢琅华逼着自己把白粥吃完了。

她放在手中的碗,一瞬不瞬的看着王玄,眼泪一行一行落下。

王玄缓缓的朝她伸出手来。

谢琅华下意识的往后躲闪,怎知王玄十分霸道的把手落在她脸上,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他凝神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真丑。”

若是换个别的时候,谢琅华定然要与他计较一番的。

谢琅华低低的垂下头去。

王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来生太远,今生就很好。”

谢琅华抬头看着他,王玄缓缓站了起来。

他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谢琅华身上,替她系好脖子上的衣带,淡淡一笑:“没有我的应允,这世上谁也拿不走你的命。”

他说出的话恁的霸道。

谢琅华听了心中百感交集。

她压着嗓子问道:“为何对我这样好?”

她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王玄挑眉看了她一眼:“因为我眼神不济。”

给出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他说出的话不似崔愠那般温柔缠绵,却更入人心。

谢琅华怔怔的看着他。

只觉得她配不上他对她这样的好。

“等我!”王玄深深的看了谢琅华一眼,不等谢琅华开口,大步转身离开。

谢琅华看着他出了牢房,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咔嚓……”王玄一走,牢头很快过来把桌子,还有桌子上的饭菜一并收走,从新把牢门锁了起来。

“姑娘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牢头对着谢琅华拱手一礼。

谢琅华微微一愣,对着那牢头盈盈一福,满目祈求的说道:“请照拂我母亲与弟弟一二。”

“嗯!”牢头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谢琅华身上的披风还残存着王玄的温度与味道,她不似方才那般绝望与慌乱。

也是她一时万念俱灰,才失了理智。

陛下已将把她们交由西凉使臣处置,而西凉使臣定不会在燕京就杀了她们的,太子身死别国,西凉使臣也需要给西凉国君,还有西凉百姓一个交代。

想来会把她们押解回西凉。

这一路山高路远,何愁没有机会逃脱,只是以后要隐姓埋名了。

谢琅华很快镇定下来,她捋了捋思绪,双目平静无波,缓缓抬起头来透过狭小的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所幸方姑姑与春桃并没有被抓进天牢。

以方姑姑的能力带着春桃逃脱全然不成问题,相信方姑姑很快就会联络她的。

到时候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容身之处!

夜越来越深。

忽的一阵风吹来,把牢房中本就微弱的烛火给吹灭了。

风中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谢琅华眼波一沉,以为有人按耐不住,想要趁着今夜对她动手。

她双眼一眯,猛然扭过头去。

清冷的月光中,闲乘月一袭乌黑的衣袍出现在牢房门外,银色的面具闪动着刺眼的光芒,一银一黑的瞳子看着格外的瘆人。

“砰……”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琅华,衣袖一挥,牢房的门骤然开了。

他大步走了进来。

谢琅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闲乘月于她而言就像被乌云尽数遮住的月亮,看着他站在那里,却就是捉摸不透。

闲乘月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的披风上,眼波一沉,眼底流转出一抹寒意。

他大步走到谢琅华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握住她的手。

“闲乘月你要做什么?”谢琅华看着他压低声音说道。

“我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闲乘月深深的看了谢琅华一眼,将来意说的一清二楚。

说着他拉扯着谢琅华就往外走去。

怎知谢琅华一把甩开了闲乘月的手。

“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救你母亲与弟弟了,很快你就能与他们见面了。”闲乘月以为谢琅华担忧萧氏与谢恒才不肯跟他离开,他看着谢琅华一字一句的说道:“时间不多了,快跟我离开。”

“闲乘月,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能这样跟你离开。”谢琅华看着闲乘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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