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产型?“
皇太一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谨慎而又谨慎地问道。
看到一群相貌差不多的人,这种时候应该不能考虑五等分花〇之类的展开,那个实在是不符合现在的世界。
量产型或者克隆人之类的说法,听上去就要靠谱一点,毕竟世界上有“魔法”这种东西存在同样也存在奇怪的科学,量产什么东西的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以后和你解释,没那么简单,过来。”
勇者摸出貌似是湿巾的东西擦了擦脸和耳朵后,又把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之后,以蠕动的形式和被子一起向红白机FC所在的方向爬去,这倒是有点意外,皇太一更在意的是电脑。
尽管是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的电脑,按理说也应该有游戏可以玩,不过这东西各自爱好不同就是了。
不对,为什么要玩游戏啊!出现了一拍脑袋随便冒出来的设定!
“这是啥?”
皇太一开始怀疑世界——这时候当然不能随便怀疑自己,自己肯定不会错,那么错的就是世界。
“没见过?这是人类科学的一种体现。”
“不,我不是说我不认识,我是想问这个东西存在的意义。”
“你仔细看着就明白了。”
勇者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趴在床边拼命伸手想要去开启游戏,然而手到用时方恨短,无论如何都够不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开关。
皇太一叹了口气,走过去代劳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和很多不知道是玩游戏还是玩画面的人不同,皇太一从来不觉得这些古早的游戏是粗劣的,他一直坚信每个时代的游戏都有着不同的内涵,不能一概而论,而且即使是现在,像素风格也是很多人的偏爱。
像那些嘲笑任天堂低幼的家伙,实在是可笑之极,让他们去玩被他们嘲笑的低幼游戏,多半连几关都打不过去。
皇太一没有生在8位机的黄金时代,更不可能经历过红白机一统天下之前的乱世,不过这些古代的机种也都有搜集过,当做陈列的展品放在卧室里。
在这方面曾经做过了不少功课,当年的各种大作也拜托模拟器的福,基本上都有玩过了一遍,正版卡带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来搜集。
“这是什么……”
所以,皇太一立刻就意识到勇者玩的游戏根本就不属于红白机的系统。
那个好像是红白机的东西也完全就是一种障眼法。
电视屏幕上显现出的像素风格根本就是与红白机格格不入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现代的风格,没有游戏的OP,没有存档读档之类的设定,一开机就直接出现了完整的游戏界面。
充满了像素马赛克的房间当中,有一个看上去好像是可以控制的角色,不远处还有一个大概是NPC或者同伴之类的家伙。
等一下,这个房间的格局是不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咸鱼的可控角色。
黑漆漆一坨的NPC。
电视,床,熟悉的摆设。
不就是这儿吗!
勇者操纵的可控角色就是勇者自己,围观的NPC显然就是……
这到底有何深意?显然不可能是游戏本身的设定,世界上也没有这种游戏。
还有奇怪的地方。
在游戏上方有几条好像是弹幕的信息,一闪一闪地循环移动着。
【世界BOSS至高天灾已经出现】
【世界BOSS山猫第三种类形态已经出现】
【世界BOSS海狗已经出现】
这是……游戏里的提示?第三个虽然没见过,从名字上猜测大概是海洋级别大小的狗……好可怕,至高天灾又是什么鬼?
“如你所见,这里所显示的内容,就是整个的世界。”
勇者没有改变趴着的姿势,握着手柄慢慢蠕动着身体,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个世界是人为创造的?”
皇太一脑中察觉到了一丝电光,皱眉问道。
“以你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现在你还有我所在的世界,和某个人的意识是合为一体的,可以认为是在这个人的梦中吧。”
勇者难得地以比较正经的口吻说了几句话。
“什么?”
皇太一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刚才勇者所说的,还是感觉难以马上消化里面的要素。
人为制造的也就算了,喜欢玩大逃杀或者什么养成的家伙满世界都是,不稀奇,但是看起来事实好像要更加高端一些。
“每当过于和平的时候就会有邪恶的生物入侵,每当邪恶的生物占据上风的时候就会有勇者进行拯救,人迹罕至的地方不断刷新各种怪物,资源可以慢慢刷新,甚至人物都有详细的数据和等级……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勇者对于皇太一的愚蠢有些不大满意,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当中隐隐有些急躁。
“是谁?”
皇太一忽然转变了话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勇者的后背。
“哎……大概是我……你猜到了啊,别盯着我了。“
勇者懒洋洋地长叹了一声,已经和被子完全合体的身躯蠢笨地晃了晃。
“是你?”
“也许不能这么说……说是我的本体可能比较合适,我应该是被分离出来专门负责调整这个世界的一丝意识,好吧,这只是猜测而已,也可能不是,总之,我的存在意义就是扮演‘勇者’这个形象,也就是游戏中的这个我。”
勇者按了两下手柄,屏幕上竟然显现出了一系列详细勇者的数据。
“那么……像什么天灾之类的东西……”
皇太一没太关注勇者的数据,因为数字实在是太多了,况且还有其他的问题。
“大概就像游戏里开的活动一样,当世界过于和平的时候就会出现,然后被勇者顺理成章地击败,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很完美的故事不是么?”
勇者似乎笑了一声,然而笑声实在是过于冷漠。
“原来如此……啊……”
皇太一用力回忆了一下以前的事情,似乎阿勒克图和自己刚接触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东西。
简直不可理喻。
如此一来,生活在世界上的人们,和被人随意摆弄的玩偶到底有什么区别?
也许在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眼里,这只是一个正义终将胜利,简单而快乐的故事。
那么,谁来向战争中牺牲的人们负责?谁来背负失去父母兄弟,妻儿朋友的痛苦?
这绝对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