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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今天我迟到了,上课前最后的钟声响起,我全力奔跑到学校,但是看到校长在门口训话那些和我一样迟到的人,我犹豫了,不如爬墙进去吧,这个时候爬墙比较不会被保安叔叔发现。

我顺利的翻过了墙,然后穿过别的教室,结果顺利的被班主任当场抓到。我顶着书包站在教室的门口,偷偷拿出口袋的耳机打开mp3绕过发梢,挂在耳朵上,如此隐蔽的位置真是天衣无缝。

班主任罚了我整整两节课,下课后的20分钟还不足以我休息呢,我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这时三个穿着铆钉靴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喔,原来是三个不良少年,彩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们嚼着快要变味的口香糖,一嘴的唾沫星子在空气中花舞飞扬,其中一个绿色头发的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穿着紧身无袖上衣,胳膊上还纹了个死字。我在想,这三位非主流人员,他们是怎么躲过学校保安进入我们这栋楼的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黄毛小子一脚踹了教室的门,可怜的门发出了吱嘎的惨叫,“李梅玲!你丫的给老子出来!”黄毛小子把手中的棒球棍扛在肩头,此刻,教室已经不安宁了,班长飞毛腿般想跑出去叫老师,被那所谓的老大一脚踹倒,随即开口说到:“老子的爹是校长!谁敢惹我?都不怕死的站我面前来!下场会和他一样!”他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凶狠的眼神仿佛可以秒杀一切。

班长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她长那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黄毛一眼扫了过去,发现了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梅玲,快步走到她面前,此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当时的我不是我,只是我幻想中的我。但是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把书包甩在黄毛小子头上,然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有点用力,我连着后退了三步。

“要闹滚校门外去闹,谁给你们勇气来学校搞事?”当我说出这句话,我开始发抖了,不能控制自己的那种害怕感,天哪,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又不是在演80年代的黑社会片子,这是现实中的黑社会呀,说不定我会比班长还惨。

显然大家都愣住了,这位老大歪着头问:“你算哪根葱?这是你地盘?你老爸是哪位?”,他说着抬起了那只纹身的手打算赏我几耳光吧,正当我打算躲的时候,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以为这种事情是电视上才会出现的,除非会瞬移的人才有可能出现在我面前展示英雄救美吧!他的手被抓住了,这个人不是北司晨,不是沉川一,是安德。

他的手臂上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这时候北司晨把我拉到他身后说:“现在快要上课了,如果你们不想被处分的话就赶快走”安德放下了他的手,那三个人恶狠狠的说,“李梅玲,今天要不是看你们人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老子才不怕处分,如果你放学后不来校门口对面的巷子里,我和我小弟每天都来你们教室闹事!”说完,这三人就离开了教室,走之前还踹了一脚门,可怜的门今天被踹了两脚,还是重伤。

我捡起地上书包拍了拍灰,可是我忍不住回头看看梅玲。梅玲一脸惊恐的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抱着腿,哇的一声把头埋在胳膊里放声哭泣。大家都围了过去,问她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会找她,她歇斯底里的说别问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惹上了麻烦。

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当班长诉说了这一切经过以后,班主任的一句:“这件事我们老师也没办法处理,若他们下次还来,你们可以呼叫保安,或者一起禀报到校长这边。”将同学们打回到了冰冷的谷底,尤其是班长,他开始厌恶班主任这张嘴脸,他恨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脚还没有人可以为他主持公道。

放学之际,大家都望向梅玲,即使知道她一定会去,他们也无能为力,有些人甚至猜测梅玲会遭到怎样的伤害,辱骂?殴打?或者用钱摆平?成天娇说:“反正她家有钱,多给点就摆平了,何必瞎操心呢!”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该怎么帮她,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阻止她去。

梅玲背着手包,低着头一步一步的下楼梯,每走一步就像向往地狱一样沉重,艰难。

我打算追上去,北司晨和安德叫住了我,原来他们已经计划好了解救方案,安德跟着我一起陪着梅玲去,北司晨去报警。先稳着他们谈判,如果谈判失败就拖着等待警察来,然后诬陷他们打劫,起码可以判三个月的教育所。于是,我们就真的按照计划行事了,我赶上了梅玲的步伐,她问我为什么跟来,我的回答是因为作为一个朋友来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显然不吃我这套,于是甩开我的手,让我走,我和安德依然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校门口,对面那条黑暗的巷子不知通往何处,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

梅玲渺小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我和安德也进去了,但是一直保持距离5米的位置。眼前的一幕让我们都慌了,20多个混混手里拿着啤酒蹲着地上喝着,梅玲站在他们中间就像一只要被宰割的小羊,“你们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梅玲害怕的说道。“放过你?你丫的,放老子鸽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哟,还带同伙来!”听到混混们的话我紧紧拽着安德的衣尾,“你不就是今天踢我小弟的那个女的吗?”黑暗中传来一句老大的声音,“老大就是她,这女的也是个不怕死的货,不如把她俩一起卖会所里?”那小弟嬉皮笑脸的说道,原来他们私底下还做拐卖少女的勾当,这要是被抓,少则10年多则20年。安德愤怒的握着拳头,我急忙小声的告诉他别冲动,然后这群混混就开口要150万人民币才会放过我们三个,没错,我和安德也牵扯了进来。150都不可能给他们,更不要说150万了。安德一拳打在那个开口要钱的混混脸上,瞬间他的牙崩掉了一颗半。这些混混一看这情形,纷纷冲了上来,我用包包挥舞着抵挡,安德也被他们撂倒在地上,梅玲跌落在角落。

眼看安德被打的鼻子嘴巴都是血,我奋力冲了过去,让那些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人太多了,如果安德被打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即使我只能用微弱的力量帮他抵挡一下。

啪!一声巨响,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此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其中一个混混倒在了地上,他的脑袋流了许多红色的血,那血的痕迹就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站在他面前的是拿着碎酒瓶颤颤发抖的梅玲,从小在温室长大的花朵,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经历暴风雨的洗礼了。

此时,警车的声音在巷子外响个不停,警察叔叔们冲了进来把这些人一个个按倒在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模糊地感觉到被谁抱在怀里,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是我妈,看见我醒了,她赶紧把熬好的粥端到我面前:“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快喝点粥吧!”,没想到我妈居然不会像以往一样大骂我一顿,我喝着她熬的粥,明明是我最爱的甜粥,眼泪却把它变成了一碗咸粥。

北司晨走了进来,我妈说多亏了他帮我,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呢,然后我妈对我说,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擦脸。我拉着北司晨问,安德和梅玲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北司晨没有说话,突然一把抱住我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窗外的树影透着下午微弱的阳光照映在我们的脸上,我听见他胸口的呼吸,闻着刚盛开的百合味的白衬衫,这一刻突然希望时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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