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当震天的哨音响彻天际的时候,克莱斯特主教在睡梦中就被那哨音和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
“神父!克莱斯特神父,请开开门!”门外的弗莱迪神父大声的喊着。
听着这急促的敲门声,克莱斯特主教翻身下床,“来了,来了!”
他胡乱的套上拖鞋疾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怎么回事儿?.....还有这哨音...?....发生什么事了?”
“神父,出事了!”弗莱迪神父踹着气慌乱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莫非,是....”还未等克莱斯特主教说完,弗莱迪神父便打断了他:“是的,是米哈伊尔神父大人.....”
克莱斯特主教神色一凝,“他怎么了?”
弗莱迪神父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的说着:“他,....他被谋杀了!”
“什么!...”克莱斯特主教低声喊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弗莱迪神父上气不接下气,慌乱害怕的样子,克莱斯特主教只好压住情绪轻声的安抚道:“...你不要急,慢慢儿的说!”
“...是这样,...哦,不。现在吉萨城主要我们立即赶往议会大厅.....”这时的弗莱迪神父已经六神无主的抓住克莱斯特主教的手臂,想要拉他往外走。
“等等,你等等....”
克莱斯特主教说着边进屋边说道:“我进去拿件衣服,.....”
他深吸了口气,快速的拿起挂在柜子里的圣袍,还来不及穿上身就走到站在门口的弗莱迪神父身边,急切的说道:“走吧!”
“哦,....好的....主教大人!”这时,弗莱迪神父粗重地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便立刻问道:“主教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克莱斯特主教一边快速的套上圣袍疾步的走着,一边朝着紧跟上来的弗莱迪神父反问道:“其余的人呢?....我是说,使团其余的神父们?”
“其余的神父们也都正赶往议会大厅,一听到消息,我就赶来通知您了。”
“嗯,...你做得很好。...还有,在他们通知你们的时候,你有看到士兵吗?”克莱斯特主教疲惫的揉了揉眉角说道。
“呃,..这倒是没有看见,只是通过侍从告知我们的。...嗯,您的意思是....?”弗莱迪神父看了主教大人一眼,暗地里松了口气。
“嗯,是的。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克莱斯特主教凝重的说道。
“都说里昂城主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十分地嗜血。传闻,他初到里昂地时候,似乎....呃,...似乎,曾经屠城过..”弗莱迪神父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形势是安全的。
“别自己乱了阵脚,越是形势严峻,就越是要冷静。”克莱斯特主教突然站住脚跟,回头看着弗莱迪神父那慌乱的眼神,神情严厉:“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遇事怎么还是这么慌张?”
“且不说,米哈伊尔神父大人是在他里昂城里被谋杀的,就是我们作为梵蒂冈和里昂的和平使团,是为了缔结两国的和平才来到这里,他吉萨城主怎么样都会给梵蒂冈几分薄面!”
“但,但是....里昂之前对于梵蒂冈的态度....并不友好,现在米哈伊尔神父大人又这么离奇死亡,我是怕吉萨城主会利用这个借口来迁怒于梵蒂冈!”弗莱迪神父小声的说着。其实他的内心里想的是,怕吉萨城主找个借口,把他们都杀了。所以一路跟来,提心吊胆。
“哼,现在帝国的元首是迪塔尼斯皇帝。还轮不到一个城主说话的余地。”克莱斯特主教气的张红了脸。
“哈啊哈....话是这么说,没错。”弗莱迪神父一脸尴尬:“但是,现在....您知道的,我们还身在里昂城内呢,神父大人!”
虽然克莱斯特主教这么说没错,但是,人尽皆知的是里昂城主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皇储人选,现在得罪了里昂城主,就意味着得罪了未来的皇帝陛下,就算是梵蒂冈也不能拿一个帝国的君主怎么样。
“好了,快别说了。一切见机行事!”远远的可以望见议会大厅门口的士兵了,克莱斯特主教低声的对着弗莱迪神父说着。
赶到议会大厅那沉重并且精致的大理石门外面,克莱斯特主教整了整头上那紫色的小圆帽,对着门口的士兵说着:“我是克莱斯特神父,是吉萨城主叫我来的!”
“请进!”士兵冷漠而缓慢的打开了议会大厅的门。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里昂迎来了第一个雨季。
贝迪躺在干净的床上,身体明显的有被擦拭的痕迹,但掩不住的是那一道道泛着紫色的伤痕,让人心碎。
安蒂斯坐在床前,深情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安蒂,安蒂,”阳光下那笑容是多么的惹人怜爱。“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以我姐姐的名义起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贝迪的脸上。
格顿靠在门框上,眼睛却出神的看着外面的雨丝。黑发飘过,苏菲亚一身素白,右肩上缠满了绷带,出现在屋内,苍白的脸色令人担忧。“苏菲亚,我来...... ”格顿突然回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其实,对于贝迪留下的暗号,格顿和安蒂斯心里都明白。这对苏菲亚来说,太残酷了。
紫色的眸子在她的眼底跳动着,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安蒂斯早以起身,站在床头,神情激动的说着“索菲亚,你大可不必......”代替她回应的是无尽的沉默。
伸出受伤的右手,索菲亚轻轻捏了捏贝迪的手指,有规律的按着并轻轻的抚摸着贝迪右手上那独特的图案。
“贝迪,姐姐来晚了。”
“姐姐,姐姐。我考上了~~考上了~~~”贝迪气喘嘘嘘的跑到索菲亚的身前,脸庞因为激动而呈现出苹果般的粉色。索菲亚回过头,伸手轻抚着他的额头,给了他一个醉人的微笑,阳光透过丝丝黑发照耀在贝迪的脸上,贝迪不禁看得呆掉了。
身后的格顿哈哈大笑起来。安蒂斯在远处双手插着腰,气鼓鼓的“贝迪,在看天就快黑了。”这时格顿笑得弯下了腰。
贝迪瞬间脸红了起来,用手抽着姐姐的双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别有事无事的摸我的额头。”别扭的回过身子。
索菲亚按着贝迪的额头并没有拿开低下头轻轻的说着“贝迪,姐姐永远和你在一起。”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剜着索菲亚的心,只有双眼是干涸的。
右手轻轻的拂过贝迪的脸庞,胸膛,四肢。左手取出匕首撩开胸前的衣服,小心的,轻轻的划了下去。
血,渗透了出来打湿了洁白的床单。切开隔膜,往贝迪的小胃划了下去,瞬间一阵光芒把昏暗的房间照亮了。伸出右手把光芒的来源体握在手中,摊开手心,是一粒发出光芒的种子。
“这就是....?”安蒂斯吃惊的问着。
“是的,生命之种。”格顿叹了口气。
“凯伊呢?”苏菲亚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格顿揉着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是吗?”苏菲亚轻声的回应。微风灌进屋内,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到远方。
一望无际的土地,干涸得出现一道道的裂痕。乌鸦在干枯的树枝上叫嚣着,盘旋着,在一具具尸体上轻啄着腐肉。
满是皱纹的老人,坐在红土筑成的土墙内轻摇着尼玛轮哼着破碎而哀伤的曲调,“柔美的风啊,请带着我穿越绿色的山川与河谷,金色的麦苗,在尘封的记忆里摆动。那是初生的太阳,在心底荡起层层的波纹,而不归的爱人在崎岖的道路上行走,那是亲人的心,在蜿蜒的山路上洒下的月光。。。”
凯伊,手推开沉重的门扉,走了进去,在老人的身旁坐下,慢慢地升起一堆篝火。火焰在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跳动着,歌声并没有停下。
满月在云层里悄悄探出了头,掏出一只竹笛吹奏着跳动的音符,和着苍凉的歌声相得益彰。火光中,凯伊仿佛看见老人脸上那两道闪亮的泪痕,渐渐地消失在梦里。
直到最后一丝火光在晨风中变为青烟,老人开口说到:“年轻人,欲往何处?”凯伊睁开原本已迷蒙的双眼“里昂。”
“是个好地方啊~~”老人感慨的说道“不过,路途遥远,你只身一人可以穿过沙漠么?”
金色的眸子闪过光芒“恩。尽我所能。”
“是有亲人在那里么?”
“恩。是的。”
“啊~~真是让人羡慕啊。趁天还未亮,你在睡会儿吧。”凯伊闭上了眼睛,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摆动。清晨,出现漫天的浓雾,凯伊被雾水所惊醒,张开了眼睛。老人已消失在身旁,却留下了一带干粮和水壶。
站起身,四处来回打量着却已不见老人那熟悉的身影。凯伊在雾里站了良久,手里紧攥着金币叹了一口气,最后把金币放在早已化为灰烬的篝火旁漫步走出院子,消失在晨雾里。
沙漠上,又有一个人徒步行走着,风沙吹拂着他的斗篷,来人已是汗如雨下。阳光照射着在头顶画出闪亮的光圈。左耳耳畔,一抹鲜艳的红色与阳光争夺着色彩,随着行走的力量“叮当”作响。
黄沙漫漫,旅者抬起右手放在额头向远处望了望,遥远出的天空中出现大型的飞行物体,有着翼龙般的翅膀,锋利的牙齿流着口衍高声的嘶叫着盘旋而去。
金色的眸子微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继续规律而沉默的步行。
这时里昂城内早已如沸腾的涨水,集市上人流狂窜着“魔族来了,魔族来了。”
士兵大声的喊道“快,进入地下城市,快~~”瞬间卫队布满了各个要道,疏散着人群。
皇城内,尤里斯和数位将军跪在大厅之中,屏息着气息,等候着主人下一步的命令。位于大厅最上端的宝座上阴暗的坐着一个人,透过屋顶上圆形的天蓬内洒下冰冷的阳光,照射在他那银色的盔甲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面庞落入黑暗的阴影中。
“带头的是谁?”低沉的嗓音在大厅里回响。
“蓝斯?雷诺兹”尤里斯咽了咽唾沫,清脆的回答到。
“呵呵。看来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突然睁开双眼,杀气暴涨出来,笼罩着真个大厅,尤里斯左侧的宝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回想起第一次来到里昂城的一幕幕,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而尤里斯却不敢擦拭。
“现在领兵的是谁?”
“摩西,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在次出击了,殿下。”尤里斯暗自松了一口气息。
里昂城外,战场上,摩西熟练的指挥着手下兵士。
“启动结界,克雷尔。”
“是,将军。”克雷尔地下头虔诚的跪在摩西的左侧回答道。很快,银色的战旗在风中快速的挥舞着。瞬间方圆100公里升腾出白色的光圈,在这空间内蓝色的闪电兹兹作响。在异空间内天空中飞翔的魔族异类受到了百万电伏的高压,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腐味。
这时摩西骑在黑色的战马上,高举着泛着青光的巨剑高声大喊“为了里昂的自由,和尊严以及尊敬的吉萨殿下,誓死追随。”“呼~哈~~誓死追随~~”士兵们激动的高声呐喊。紧接着,摩西带头冲了上去。
“保持队形~~”克雷尔大呼。战马在快速的移动着,摩西一人脱离队伍,独自冲在最前面,向着蓝斯?雷诺兹的方向杀了过去。
“唔~~~哈哈哈,青涩小儿,来吧。”蓝斯挥舞着一双大斧在空中碰撞,擦出了火花。黑色的盔甲内一双微凸的泛着白光的眼睛,加上锋利如野兽般的牙齿都是魔族的象征。双方在快速的移动着,还有500米,100米,10米,“呛”双方的兵器交锋,擦出火花,紧接着摩西在空中翻转360度,快速移转身,“碴”的一声,鲜血爆裂出来,蓝斯?雷诺兹的双斧头连同他自己被劈成了两半,黑色的血液在空中飞洒。
“嚎~~”身后的魔族愤怒的大声嚎叫着,但是军心已乱。
“杀啊~~”克雷尔抓住这个时机,指挥着士兵扑了上去。瞬间,骑兵冲入敌方阵营,接着是万箭齐发,箭头上闪着寒光,箭雨劈头盖脸的飞过来,快得来不及合眼。魔族顿时溃不成军,随后的是惨绝人寰的屠杀。
黑血如同河流一般泼洒在干燥的土地上。经过了15个小时的战斗,摩西大获全胜,取下头盔,暗红色的长发随风舒展着,“将军,敌方已完全撤退。”俯下身克雷尔平静的说道。
“回城。”银色的旗帜在风中威严的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