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百分,”萧宁嘴角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让何津廉更加恐惧不安,“不过,何先生不止做了这些不是吗?袁女士可以作证哦。”
“你......”何津廉双目顿时放大,惊恐而愤怒地望向袁瑞淑,双肩颤抖。
“不,我没有。”袁瑞淑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
噗嗤一声,尹泽泰捂住嘴巴,做作地道:“不好意思,没见过这么傻的罪犯,实在忍不住。”
“废物!”何津廉瞪了袁瑞淑一眼,愤愤地骂道,接着扭头对萧宁道:“她什么都没说,你没有证据。”
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萧宁淡淡道:“我也没说是袁女士亲口说的,只是说她可以作证。”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萧宁道:“这是袁瑞淑女士的病历,从半个月前,这位医生就一直给她开安眠药,按照诊断记录,她是患了抑郁症,这位医生叫什么呢?”
“是我,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何津廉颤抖的幅度更大了,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
萧宁撇了撇嘴,“这可不是好孩子,我们这里也有医生,要不要给袁女士诊断一下?据我所知,在几年之前,给病人开安眠药便成了一件复杂的事情,医生必须做各种记录,否则就会被警察传讯,你也是怕警察查到你这里的安眠药无故消失,才这么做吧?”
心事和计划同时被说中,何津廉剧烈地喘着粗气,视线定定地望着半空中的某一侧,不敢去看萧宁的眼睛。
“不过,吃了安眠药的只有陆家夫妇和弟弟陆溪珩,姐姐没吃药,这又是为什么?”萧宁故作疑惑地询问道。
“你说什么?她没吃?”何津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颓然地向后倒了几步,满脸痛苦地说道:“也就是说,她是活活烧死的?”
“何先生,你知道她为什么没吃药吗?”萧宁像是没有看到何津廉的反应似的,依旧自顾自地询问道,“这样吧,换句话问,袁女士,今晚你做了什么饭?”
“我......我......”袁瑞淑两只苍老的手绞在一起,脑袋低垂,眼神涣散而不安。
萧宁缓步走近,露出一张满是笑意的脸,“没必要继续隐瞒了,何先生是晚上才来这里的,可是喂安眠药却要在火焰烧起之前,所以喂安眠药只能是你的工作。”
“从犯不会判太久对吧?”袁瑞淑目光灼灼地抬起头,她激动地道:“都是何津廉和陆冠辰指使的,我只是照他们的安排,他们说了,只要我按他们说的做,就会给我钱。”
“你这个疯子!”陆冠辰闻言,一下子冲到袁瑞淑面前,“明明我还没有暴露,你傻了吗?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我们把计划告诉你时,你可是说,只要我哥他们死了,就不会有人起诉你偷东西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却是来自别墅门口,徐星藤苦着脸道:“好一出窝里反,不过请你们快点,我快要忍不住了。”
火焰还在燃烧,尽管没有烧到门口,可是那灼热的温度依旧让人难以忍受。
钱昊丈二摸不着头脑,都已经证明完了,徐星藤为什么还要站在那儿?
萧宁扭头看向袁瑞淑,嘴角依旧挂着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所以,你做了什么饭?”
脑袋微偏,袁瑞淑露出回想的神情,道:“有红烧肉、凉拌茄子、山楂红豆汤——”
“停,”打断袁瑞淑的回忆,萧宁笑道:“所以安眠药是磨成了粉放在山楂红豆汤里的吧?”
“你怎么知道?”袁瑞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问道。
“首先,味道如此重的汤水中下药是最容易的,其次,这就是姐姐陆森卿没有喝汤的理由,她怀孕了,而山楂会引起宫缩,对孩子不好。”
“她怀孕了?”何津廉脸色更加难看,不停地向后退去,脚下一个不稳,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没错哦,就是你的孩子,何津廉先生。”萧宁的脸色不知何时冷了下来,“这种事情根本隐瞒不了,陆森卿去医院做胎检的时候透露过,这个孩子是意外得到的,是她的耻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强*奸了她吧?”
“不,不,”何津廉脸上滑下滚滚热泪,“我是真心喜欢她的,那天我喝了酒,一时冲动就做了那事,我以为她也喜欢我,没想到事后她竟然要起诉我。”
“后来陆小姐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在起诉和不起诉这两者犹豫的时候,却无形中给了你们谋杀的准备时间。”
眼前再度出现陆森卿死前那副凄惨的模样,萧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声音愈发冰冷,“至于泼酒精和放火,就是陆冠辰先生做的,刚见到你时我就感到奇怪,你身上的酒气未免太重了。”
陆冠辰面色一白,却犹自梗着脖子,露出一口黄牙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无奈地摸了摸下巴,萧宁道:“酒精桶上有你的指纹,不过,我也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缓步走到陆冠辰身侧,萧宁皱着眉头嗅了嗅,“果然是这样,酒气只在身上,而不在口中,你根本没有喝酒,只是在泼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故意弄出满身酒气来掩盖。”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陆冠辰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嘴硬道:“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个酒鬼,一直酗酒生事。”
“可是,”萧宁举了举手中烧焦的名片,“我听这个俱乐部的老板说了,你前不久被陆冠寅先生硬拉了进去,每周三都要去那里参加戒酒交流会,周三——是昨天没错吧?”
“畜生!”钱昊双目赤红,怒声骂道:“你哥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害他?”
“这你就说错了,”萧宁给李珂递了一个眼神,电脑屏幕上出现一纸文书,“这是陆冠寅先生买的保险,除了妻子儿女,最后的受益人就是陆冠辰先生。”
绝望地闭上双眼,陆冠辰烦躁地挠了挠头,声音沙哑:“逮捕我吧。”
“不,”萧宁摇摇头,“凶手可不止你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