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微雨跑到了韩雷那边,道:“韩雷哥哥,我们等会去玩吧,我还没有去过花灯节呢。”
“不去!”
韩雷瞅了一眼雅歌,这胳膊上的伤得什么时候好啊!
胡微雨是发现了,这个韩雷哥哥,动不动的就盯着纪掌柜看,像是很在意纪掌柜的样子,可是纪掌柜可是男的啊!这难道?韩雷哥哥有龙阳之好?
雅歌这会觉得胡微雨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从怀中摸出了一点碎银子,给了胡微雨,道:“你等会和韩雷去买点好吃的。”
又对韩雷道:“你这反正在家又没有什么事情做,带着微雨去转转吧!毕竟微雨也没有去过。”
韩雷这才闷着声音道:“那掌柜的你等会好好歇着。”
雅歌点了点头,纪母道:“都过来吃饭。”
吃过饭,韩雷和胡微雨去了外面玩,纪母则带着雅歌去了屋子里,给雅歌换药。
这伤口深的很,怕是很难好,纪母将雅歌的衣袖给脱了,从新上了药,眼泪却是一点一点的往下落,道:“你这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呢,身上这么大的疤,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雅歌可没有想怎么多,只是觉得有点疼了,道:“娘,这个事情还早着呢,再说了,这也不是伤在了脸上,这胳膊又不往外面露,哪里还嫁不出去了。”
纪母这才心情好点了,道:“也是,以后我们好好的养,看看这个疤能不能样好。”
雅歌道:“以后我多吃点好的。”
纪母给雅歌细细的上了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道:“雅歌,你觉得韩雷这孩子怎么样?”
雅歌被娘问的突然,道:“娘怎么突然问这个?韩雷不像是会叛国的人!”这点雅歌隐隐有这个自信,韩雷别看整天的不爱说话,也不和周瑞似的,就喜欢满天阳城的游荡,但是雅歌觉得,韩雷心中对大周是有感情的。
没有想到纪母却打了雅歌一下,道:“娘不是说这个,娘是问你,你觉得韩雷怎么样?”
雅歌道:“干活勤快,是个好的伙计。”
纪母道:“你这脑子,是不是掉钱眼里了。我是说,韩雷将来做你的夫婿怎么样?”
这一句话,让雅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接呆了。
“你这默不作声的样子,难道是觉得还不错?娘也觉得还不做,这孩子干活勤快,人也老实,也不像周瑞有哪些的花花肠子。就是我觉得胡微雨好像也喜欢韩雷。”
雅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娘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等的想法,道:“娘,你这开什么玩笑呢?韩雷比我大,我都是将其当做哥哥对待的。”
纪母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还哥哥?”
也是,雅歌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
“娘也不是在逼你,只是觉得,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我们也不是想做生意做多大,现在也有点银子了,娘想着你要是能找个好人家,娘就什么都不求了。”
这一番话说得雅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半天,雅歌才道:“娘,这个我记到心里了。”
上好了药,已经快到了中午了,韩雷和胡微雨也从外面回来了,韩雷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胡微雨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在韩雷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韩雷也不过是时不时的回一句。
雅歌站在院子里,道:“你们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胡微雨道:“好吃的不多,或者说,卖吃食的都不多,但是有很多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的,我买了发簪,小泥偶,好多的东西呢。”说着还一一拿出来给雅歌看。
雅歌心道,这会子,天阳城中吃的东西正紧缺呢,这大街上卖吃食的要是多了才怪呢。
“对了,刚刚在街上还听说了,等到了晚上,还有焰火表演呢,那可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放的焰火呢。”胡微雨道。
这次天阳城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连城库中的焰火都搬了出来。
雅歌道:“那挺好,等到了晚上,我们一起看焰火。”
胡微雨开心的点了点头,去了一边收拾自己刚刚买的东西去了。
韩雷上前,对雅歌道:“掌柜的,你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雅歌道:“好了很多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今天上药的时候,虽然疼,但是已经没有之前这么疼了。
纪母在一旁道:“你们中午吃点什么啊?”
胡微雨刚刚虽说是说在大街上没有什么好吃的吃食,但是也还是吃了不少的,这会那里还能再吃的下,道:“婶子,我都不饿了。”
纪母道:“那就简单的做点。”
到了下午,吃过饭,雅歌闲的无事,看着这阳光很好,便找了本话本子,拿了把椅子在这大太阳地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看话本子,韩雷和胡微雨也不知道跑去那里了。估计着是去外面玩去了。
雅歌看了两页的话本子,胳膊受伤的地方有点痒了,但是也还受的了,但是也给已经没有了看话本子的心思,将书丢在脸上,专心的晒太阳。
这天阳暖和的都是要让雅歌睡着了,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声音。“你这院子倒是滋润。”
一边的小毛驴微微的打了一个响鼻,这是有人来了?雅歌忙将自己脸上的书给拿了,见是吴煊,抱着一坛子酒过来了。
雅歌起身,道:“吴将军怎么过来了?”
吴煊微微的笑了笑,看着有些勉强,道:“我这想找人喝酒,这整个天阳城好像也就只有你可以,但是这一来就才想起来你伤还没好,没法喝。”
应该是因为昨天杀了李成,这心里不痛快吧!道:“想喝酒,这天阳城的府衙地方可大着呢,怎么来了这里。”
吴煊将那一坛子酒放在地上,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许是都出去玩去了,这花灯和过年合二为一了,街上应该很热闹。”只是自己身上有伤,也去不了。
吴煊道:“我从街上过来的时候,发现这确实是热闹的很。你不能出去看看,确实可惜了。”
雅歌道:“我本来就不怎么爱凑热闹,也没什么可惜的。”
“那正好,陪我喝酒。或者说看着我喝,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吴煊去后厨拿了个碗,将酒倒了进去,直接就喝了。
雅歌闻着酒香,道:“你这也是好酒。”从前面又搬了一张凳子,让吴煊坐了,也不能自己坐着,让吴煊站着吧。
“那可不,这可是我从冯安那小金库里给弄出来的,这可是冯安的私货。”说着又喝了一碗。
这转眼间酒就下了有一半了。
雅歌道:“你这不光是弄出来冯大人一坛子酒,这花灯节应该也是吧!”冯安那个人向来是小气的很的,这办个花灯节,府衙可是要出不少银钱和东西的。要是没有吴煊,他才不会办呢。
吴煊这会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道:“图个热闹。雅歌兄弟可真的是聪明的很,你去考个功名吧!到时我们就同朝为官了。”
雅歌摇了摇头,道:“我对仕途没兴趣。”
吴煊笑了,道:“也是,雅歌兄弟是个妙人,要是入了这仕途,就会变的,这朝廷都是簪缨世家当道的,盘综复杂的很。这像德孝贤皇后的父亲那样的人有几个啊!”
雅歌不知道吴煊口中的德孝贤皇后的父亲说的是谁,也没法接话,而是道:“我想知道你办花灯节,可不只是为了热闹吧!”
一个武夫,怎么会想着顾及百姓的热不热闹。
吴煊听了这话。明显的有些楞了,随即一笑,道:“真的是没有想到啊!雅歌兄弟这样厉害。”
雅歌道:“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好奇罢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这件事很显然是吴煊在布局吧!
吴煊摆了摆手,道:“你是我兄弟,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你觉得要是再这样围城围下去,这天阳城的百姓可以撑多久?”
能撑多久?“这米粮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我估计着,最多大家能撑到过年,要是再不能出城,这天阳城的百姓,自己就乱了。”
吴煊道:“你说的没错,这已经是初冬了。我也估计着,也就是到过年。”
“所以,这是一个局?引北蛮人进攻的一个局?”这冬天的阳光,晒得雅歌热的有些发晕。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怎么热?
吴煊道:“你这不考科举,可惜了。”
真的是和雅歌想的一样。
吴煊继续道:“与其让我们自乱阵脚,还不如和北蛮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呢。”
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也好。至少这会子,我们还有米粮,也还有力气打。”
“对,马革裹尸才是真男儿,要是饿死了,那多冤屈啊!”
雅歌道:“这才是我们大周的脊梁。你也别喝多了,等会提不起来剑。”
吴煊道:“这些酒,对我来说小意思。”说着拔起剑来,还要给雅歌舞剑。
雅歌拦又拦不住,只好借着这灰暗的余晖,看吴煊在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