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很是突然,但是雅歌却是知道韩雷是要问什么,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被母亲嫌弃,没有亲人,流浪着长这么大,心思不会不敏感的。道:“不会,我要是嫌弃你,当初也不会让你进我的铺子了,你从小不知道你的爹爹是谁,现在我也给你说我的秘密。”雅歌觉得,要是两个人有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会不会韩雷会舒服一些,会认为自己也和他一样。
韩雷只是知道掌柜的是在极力的隐瞒自己的女儿家的身份,剩下的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秘密。
雅歌道:“你不知道你的爹是谁,我也快忘了我爹长什么样子了,他在我八岁的时候,一天说是去打猎,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估计着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这事娘从来不让自己提,估计是提了光让人伤心,也没有什么用。
雅歌将药粉给收了起来,道:“我把东西给收起来。”
韩雷看着雅歌将东西放到了柜橱里,之前韩雷确实是从来没有听雅歌说过自己的父亲,以为是掌柜的不大乐意说,没有想到还有这层的缘故在里面。
这边刚上完药,胡微雨就从后院进了铺子,见到韩雷脸上挂着伤,道:“韩雷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韩雷难道还要给胡微雨说自己是被一群的小孩子拿着臭鸡蛋和小石子给打的吗?道:“我外出的时候摔了一跤。”
纪母在后院也听到了韩雷说这话,也进来了,道:“怎么摔的?”又细细的看了一看,道:“这也不想是摔的啊!”
胡微雨也道:“婶子,我看着也不像。”
雅歌也在一旁道:“我刚给韩雷上药的时候也看着不像。”说完是笑非笑的看着韩雷。
韩雷没有想到就是掌柜的也会这样说,一脸不解的看着雅歌,雅歌还是一脸就是要戏耍你的表情。倒是让韩雷相当的无奈。
胡微雨道:“韩雷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雅歌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问,道:“对啊韩雷,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欺负,给我说,我去给你报仇。难道是大街上的那些小毛孩子拿石头丢你了?”
韩雷是真的一脸无奈的看着雅歌。
胡微雨却是突然的炸了毛,道:“真的是那些小毛孩子,不行我去去找他们说说去。”说着从门口拿了个扫帚,就要出门讨个公道去。
这是要拿着扫帚去和那些小毛孩子打架去?韩雷一看情况不对,忙拉住了胡微雨,道:“没有的事,这真的是我自己摔的,真的。”
雅歌知道这胡微雨啊!性子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要是韩雷说了自己是被街头的那些小毛孩子给打的,真的敢拿着扫帚就上了,雅歌也拦着,道:“我就是这样一说,揶揄一下韩雷罢了,再说了,你都这么大了,再和一些小毛孩子过不去也不好看。”
胡微雨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扫帚,道:“我不去了,不过韩雷哥哥,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韩雷道:“我这真的是刚刚外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绊倒了,摔在了地上,这脸上的伤都是被那地面给擦伤的。”自己脸上的伤,还真的是比较像擦伤,韩雷才会这样说。
胡微雨也不可能去给拿凹凸不平的地面打一架去,这才不生气了,道:“韩雷哥哥,那你以后走路可是要小心一点啊!”
雅歌心道,难道以后你要搀扶着你韩雷哥哥不成?
没有想到的是,雅歌这样想完,胡微雨道:“韩雷哥哥,你累不累,我要不扶你去休息一下吧。”说着还真的是要搀扶韩雷去后院。
韩雷道:“不用,我不累。”
“韩雷哥哥,你一定累了,去休息吧!”
韩雷是真的掰不过这个胡微雨,只好是这样被半拖半拉的给拽到了后院,去歇着了。
纪母看着天色晚了,还没有吃晚饭,便去做饭去了。
雅歌却是没有想到的是,韩雷被人不待见这件事,又会重演,之前是几个小毛孩子,后来,过来两天,就是大人了。有几个都已经是堵在了铺子门口在骂了。
这都骂了一早上了。
韩雷看着雅歌道:“掌柜的,要不我出去吧。让他们在这里骂也不好。”
雅歌摇了摇头,道:“这事你不能出面,要是你出面了,他们怕是要闹的更凶了,我去。”
说着雅歌端了一盆子淘米水就去了前面的铺子。打开铺子门,二话不说,先将淘米水给泼到了以前,溅起的水珠子将门口几个人的衣角都给打湿了。那几个长舌妇人顿时闭了嘴。
雅歌却是笑道:“哎呦,没有看见刘婶子,张婶子还有钟婶子在我门口站着呢。对不住了,衣服湿了吧。”
刘婶子是个嘴快的,道:“我们在你门口叫嚷了这么大一会子,你都没有听到?”
雅歌道:“有人在我门口叫嚷?我还真的没有听到,你们三位不是只是在我门口路过嘛?我刚刚忙活的时候,可是只听到了有几条野狗在我门口乱叫呢。”
这刘婶子,一听这话,那是相当的不乐意了。这次也是她牵着头,来给自己家小孙子出气的,谁让前几天雅歌吓唬了自己家孙子一顿。
不过这把人比作野狗,这确实是有些让人生气,道:“你这是说谁呢?说谁野狗呢?”
雅歌道:“我说谁了?我谁也没有说啊!我说的是之前在我铺子门口乱吠的野狗。”
“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骂人倒是学的挺快的。”
“骂人?我骂谁了?刘婶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不过就是泼水的时候,把你们三位的衣角给打湿了,可是我这不是也道歉了嘛?”
“你没有骂人?那你刚刚说谁是野狗呢?你说谁呢?”刘婶子恨不得都要蹦起来了。
韩雷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的人这样嚣张,恨不得要出去打一架了,胡微雨怕韩雷再受什么伤,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雅歌道:“我就是说的野狗是野狗啊!刘婶子你也不要找好了位子,非得要坐下吧。”这吵了这么一大会子,必然是有好事围观的,雅歌这样一说,周围的人都笑了。
气的那刘婶子是说不出话了,道:“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骂人挺溜。”就是这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别的。
雅歌还想再说回去呢,就听到远处有人道:“不要围在一起,都回家在屋子里待着去!”
雅歌抬头,这不是吴煊吗,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来了。
众人虽然不认识吴煊,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认得那身的军服的,在加上之前的那场箭雨,也是射死过人的,所以大家都纷纷散去。
吴煊这才看见,这人都是围在了纪雅歌的铺子门口,这会子门前还有四五个人呢,吴煊道:“几位婶子,赶紧回去吧,这会子不同以往,外面不太平。”吴煊说的可是实话,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箭雨会不会再来一次。
刘婶子一想起来前一阵子那突如其来的箭雨,那次可是射死了家中的好几只散养的鸡,这会想起来还有几分心疼呢,但是看着雅歌在自己面前这嚣张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到了吴煊的那高头大马前,作势就要跪下,道:“大人,可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纪掌柜无缘无故的污蔑民妇,民妇不活了。”
原本雅歌见自己确实是在外面待得时间够久了,被吴煊一说,也是打算着要回去呢,没想到刘婶子突然来这么一出,自己都惊呆了。
不光是雅歌惊着了,就是吴煊也惊着了,还有跟着刘婶子来的那几个一起来骂街的,见这刘婶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军爷面前诉苦,也不怕人家一下马鞭子下来,打的那定是要皮开肉绽的。这几个人忙往家中跑,哪里还管的了这有一同骂街情谊的刘婶子。
刘婶子伏在地上,道:“军爷,我的这几个左邻右舍可是看的清楚,您要给我做主啊!”说着就要招呼自己身后的张婶子她们,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转身,身后都没有人了,只剩下自己了,口中暗暗骂了一声:“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只好自己转过身来,道:“求军爷做主。”
吴煊这从小在沙场上,还真的是不大会对付这种妇人,看着雅歌道:“这人你认识?”
雅歌点了点头,道:“这是前面街上卖布的刘掌柜的娘。”
刘婶子没有想到,这个纪掌柜好像是和眼前这位军爷是认识的,这样一想,心是凉了半截了,原自己还想着接着眼前的这位军爷不了解纪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能借这军爷的收整治一番这纪雅歌呢。
吴煊不理会眼前的这个妇人,继续对雅歌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知道,这会子大家都被困在天阳城中,都是因着这北蛮人,所以你们看着北蛮人不顺眼,但是我这店中的韩雷不是北蛮人,是大周人,户籍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是大周天阳城人氏,你们找他撒气有什么意思吗?”雅歌这话不是对吴煊说的,而是对着在地上伏着的刘婶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