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让自己无话可说了,这会又给自己带了个高帽子。这做官嘛,要是就是政绩和百姓的好评,自己还想着等到离任的时候,来个十里送行呢,所以自己还是很想和百姓搞好关系的,道:“青天大老爷那算不上,不过本官定是会依法办理此案的,所以你将你想说的,要说的,都说不出就行。”
黄力点了点头,道:“谢过青天大老爷。”
冯安问道:“好,那本官问你,这纪氏豆花的泻药是你下的吗?”冯安被那两声青天大老爷还真的叫的有些飘飘然了。
黄力道:“是小的下的。”
“那你为何要下泻药啊?”
“是小的掌柜的叫自己去的,说是去了,就给我五两银子。小的娘身体不好,很需要这笔银子看病。”黄力只好如实回答。
“那你掌柜的是谁啊?”这事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在这天阳城中坐镇也有大半年了,平时也很少遇到什么大的案件,最多就是谁家和谁家的婆子拌了嘴,结果两家的汉子也打起来了,这样的小事。
黄力道:“我家的掌柜的是孟纪油饼的孟掌柜。”
这话一出,雅歌倒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了,便也就淡然了,但是冯安和衙门外的那些人可都是不知道的啊!再说了,这孟家的油饼做的也是百年的铺子了,里面学徒,杂工什么的是一大堆啊!
冯安看着雅歌,行,没事不捅篓子,这一捅还是个大篓子。这事要是是真的,得,那人家的铺子也开不下去了。
冯安看着下面看热闹得人纷纷扰扰的,说什么的都有,只好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这事既然是和孟掌柜有牵扯,那就去将孟掌柜给请过来,问问吧!”
说完,堂下就有两个衙役给跑了下去,去请人了。冯安道:“这孟家的铺子离这里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这来回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本官先下去休息一下了。”冯安其实是刚刚升堂之前水喝的有些多,要先跑一下茅厕。
雅歌行了个虚礼,目送冯安去了后堂。
韩雷上前道:“掌柜的,你说这个孟掌柜的来了以后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雅歌道:“这都走到了这一步了,所以这事,他不承认都不行。不过,我也很担心孟掌柜那个老头要是说什么自己没有吩咐过黄力办这事,那还真的是不好说了。”
突然雅歌想到了一件东西,可能会有帮助,对黄力道:“当初孟掌柜给你那五两银子的时候,是怎么给你的?可是用荷包给装了什么的?”
黄力道:“当时给的是散碎的银子,却是是用个荷包装了。”
“那荷包你还有吗?”
黄力从袖口中掏了半天,拿出了一个荷包,道:“这个荷包我见着做工不错,就没丢。”
雅歌接过这荷包一看,对韩雷道:“这事,孟掌柜的会认下的。”
“掌柜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只看这荷包就能看出来?”韩雷这会是看不懂这荷包有什么名堂。
雅歌将荷包给了黄力,道:“等会大人让你拿出来的时候,你就拿出来就行。”又对韩雷道:“那个荷包就如黄力所说的,做工很是精美,这荷包应该是属于女子的。”上面的并蒂莲和并蒂莲下面的双鱼可都是绣的栩栩如生。原本自己还想着,不管孟掌柜认不认,只要是这天阳城中的人都知道这泻药和纪家的人无关就行了,现在看来,这孟掌柜是一定会认的了。
“属于女子就属于女子的呗,不过是一个荷包,这又有什么?”韩雷还是不明白。
不过这可是是公堂之上,雅歌也不想给韩雷说的太清楚了,道:“这个你等会就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去后面人群中待着吧。”
韩雷只好回去了。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两个小衙役就带着孟掌柜来了。
这边冯大人也休息好了,便正好继续升堂。
那孟掌柜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正好好的买着油饼,就被这两个小衙役给带来了这里,见冯安在上面刚坐稳,直接一个扑通,跪在了大堂之上,倒是将冯安给吓了一跳,道:“孟掌柜,你这是做甚?”
那边立马的就哭嚎起来,道:“大人啊!我孟某人可是个好人啊,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开铺子做生意,从来不敢踏错一步,这次被衙役大哥带了来,心中惶恐啊!”
冯安摆了摆手,道:“将他拉起来。”立马又小衙役上前去,将孟掌柜给拉了起开。又道:“这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你先起来吧,你有没有做错呢,也不是本官说了算的,是要这大周的法令说了算的。”
孟掌柜便只好站了起来,道:“不知道传召小的是因为何事啊?”早知道这个纪雅歌会告官,自己老早就应该是打点一下的。
雅歌心道,这会了还在装模作样的,自己能不知道为何会被传召?
冯安也就当他不知道了,道:“这今天一大早,纪掌柜就来次状告,说是你指使了你家的杂工黄力,给他家的铺子中的豆花下了泻药。”
冯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孟掌柜,一个七尺男儿,三四十岁的老爷们,又开始了伏地痛哭。道:“那等的事情,自己没有理由去做啊!再说了这种下等事,自己也不屑于去做啊!”
雅歌在一旁道:“你没有理由去做?之前我纪氏豆花都是用的你家的油饼,后来我生了一场病,再去你家要油饼的时候,你公然给我涨价,我不同意。你后来又见我从别处进了油饼,你这是看不得别人好吧!”
这话说的孟掌柜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也是事实。想了半天,道:“可是我家铺子,每天卖出去多少油饼,这那里会看的上卖给你的那些油饼?”就是气势已经不如之前的强了。
雅歌蹲下身子,道:“你是看不上我家的那每天一二百张的油饼,但是你也别在叶大哥给我纪氏送油饼的时候半路拦下问东问西的啊!这事叶大哥都告诉我了。”
孟掌柜心道,自己果然是养了一群吃白饭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至于您说的您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这天底下看着长得老实,但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实在是太过了,孟掌柜有句话应该是知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雅歌说完,看着还在地上伏着的孟掌柜道:“孟掌柜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说完站了起来,自己没吃早饭,这会还真的是有点晕。
孟掌柜却也起来了,对着雅歌道:“你这是在污蔑我!”
“你要是没有办过这等事,我为何要污蔑你?这天阳城中的人多了,你说我怎么就偏偏的要污蔑你呢?”
这话气的孟掌柜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这是狡辩,是在胡搅蛮缠。”
冯安端坐在堂上,看两个人争吵,就像是在看街头卖艺,搞杂耍的。这可是公堂,又不是这大街上,拍了两下惊堂木,道:“行了,先不要吵了。”
两个人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冯安对着纪雅歌道:“你说这事是孟掌柜指使的黄力,现在这人证是有了,那物证呢?”这什么案件都是要将求个人证物证齐全的。
雅歌道:“自然是有物证的。”原本的时候,还以为在这公堂之上,和孟掌柜吵上一架,也就算完了,这会连物证都有了,感觉就更是有意思了。
冯安道:“那就赶紧呈上来。”自己在这里看两个人吵架,还不如去自己府邸中看自己那娇滴滴的小妾呢。
雅歌道:“物证我这里,在黄力那里。”
孟掌柜却有些迷惑了,自己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吧,就是给那五两银子的时候,都是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给的。
“好,那黄力,你赶紧拿上来。”
黄力便从自己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荷包,呈了上去,孟掌柜看到了黄力手中的那个荷包,才是心中一惊,这荷包是当初放那五两银子的荷包,自己就这么顺手给了黄力。没有想到这竟然会被纪雅歌当做物证。
冯安拿到手中,道:“不过是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罢了,这也能作为物证?”
雅歌道:“正是荷包做工太过于精细,大人,黄力是孟纪油饼的杂工,家中是城郊的,母亲还病重,大人,这样的人您觉得能用的了这么精细的荷包?”
“是有道理,那黄力,这荷包你是如何得来的?”
黄力回答道:“这个荷包是当初孟掌柜给自己那五两银子的时候,装那五两银子的。”
冯安看着孟掌柜,道:“这个黄力是你家的杂工,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会子,孟掌柜的脑子是转的飞快的,道:“这个黄力是我家的杂工没错,但是这个荷包我不认得,这天底下的荷包多了,怎么就说是我家的呢。再说了,这个荷包一看就是女子用的,谁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在孟掌柜说完这话,不远处有个眼睛尖的小乞丐道:“这个荷包我认得,是孟夫人用过的,之前春日庙会的时候,孟夫人赏了我几个铜板,我记得。”
雅歌没有想到这小乞丐说的话真的是帮了自己,都让雅歌有些怀疑这小乞丐是不是周瑞派来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