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拿了一匣子点心,这上门来自然是不能空手的,道:“我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从来没有来过叶大哥家呢,这不有时间了,来看看。”
“那敢情好,赶紧进来。”说着将两个人迎了进来。正好在院子中有一套座椅,是叶家平时纳凉用的,这不正好招呼着雅歌坐下。
雅歌刚坐下,叶书便从屋子里出来了,道:“纪掌柜,怎么来了。”
雅歌道:“来看看,还有一事要给你们说下。”
叶书看出了雅歌脸色的凝重,道:“可是有什么事?”
雅歌这才道:“今天中午,铺子里来了几个人,说是早上吃了我家的豆花,回去便腹痛不止。”
叶书道:“这难道是?”
雅歌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查了出来,我家的豆花,被人放了泻药。”
这话让叶书和琴儿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书道:“可是知道是谁做的?”
雅歌那里知道,便摇了摇头,道:“这事也是要查出来的。”又道:“今天来也是给你们说一下,明天一早的油饼就先不要送了。毕竟出了事,明天应该也没人来吃豆花了。”
叶书道:“这个我们明白,只是纪掌柜还是要早些查清楚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才好。”毕竟这事一天不查清楚,自己家的油饼也没法卖。
雅歌道:“这个是自然,现在这话也传到了,嫂子,叶大哥你们忙吧,我就先回去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毕竟娘还不知道自己跑出来的事。
雅歌起身走了还没有两步,却没想到被叶书给叫住了,道:“纪掌柜,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雅歌一看,这应该是有什么吧!道:“叶大哥想起了什么?”
叶书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道:“我记得我前几天我一大早进城给你送油饼的时候,被人给拦下了。”
这倒是顶重要的事情了。
雅歌道:“你可是知道是谁拦下的你?”
叶书摇了摇头,道:“那人我不认识,但是那人的身上有股子油腥味。”那个味道和娘子做完饼子以后身上的味道很像,但是要比娘子身上的重的多。
“那人将你拦下,可是问了什么?”
“那人倒是问我,是给谁家送的油饼。还看了我挑的担子。我没有理他,但是那人还是盯着我看了老远。”
雅歌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那人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韩雷道:“掌柜的,是谁啊?”
雅歌道:“孟记油饼。”
孟记油饼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天阳城的城门口,只要是进出天阳城的人都是要经过他孟记油饼的,这连着许多天,叶书都是挑着担子往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送油饼,那他们必定是要查一下,问一下的。
韩雷道:“那掌柜的,你说会不会是孟记的人。”
“这个事情还没有定论,也不好说,毕竟我们也没有证据。”
雅歌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很晚了,道:“我们就不留了,等到这事过去了,等到时需要你们送油饼的时候,我在来给你们说。”
叶书道:“行,那时候纪掌柜派人来说一声就行,也不用再亲自来一趟的。”
雅歌道了声客气,便带着韩雷离开了,刚出了院子,雅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韩雷道:“那杂物间有个大箱子,你可曾动过?”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突然问这个,有些愣,随即回答道:“掌柜的说的可是开了门在右手边的那个大箱子?我没动过,那里面又没有装我们平时要用到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动它的。”
雅歌听完,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刚自己去杂物间去看那些豆子的时候,看到了那箱子没有被移动过,韩雷也没有动过,那就是说,自己前几天的半夜,起来上茅厕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黑影,很有可能不是吴煊,而是来下泻药的人。
难怪自己叫了吴大哥,还给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却没有给自己回个话,就是连那点个头都没有的。那大箱子,韩雷没动过,自己去看的时候,没动过,还是去年吴煊来的时候的模样。要是前几天的人是吴煊的话,至少那大箱子周围的灰会有被移动的痕迹,但是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所以那人根本就不是吴煊。也不可能是韩雷,那人的身形比韩雷要高,和吴煊差不多。
雅歌想到了这里,就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韩雷见雅歌走着却突然不动了,忙上前看去,却见雅歌脸色不大好,扶了一把,道:“掌柜的,怎么了?”
“我应该是见到过下药之人。”那人自己还把他当成了吴煊,还打了招呼,这事看着怎么这么可笑呢。
韩雷没有想到雅歌会说出这话来,道:“掌柜的可是看清楚了?这怎么可能。”
雅歌道:“前几天的夜里,有天晚上我晚上起夜,见有个人影在杂物间门口,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便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个身形根本不是你的模样。”对于吴煊的事,雅歌决定谁也不告诉,所以便只好这样说了。
“那掌柜的可有看清那人的面容?”雅歌听了雅歌说的,也微微的起了一身的冷汗,那个时候,那人怕是也认出了雅歌是谁,那雅歌还真的是躲过一劫,毕竟那人在豆子里下泻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要是一心急了,杀人的事情也是会的。
雅歌却摇了摇头,道:“那人的面容,我还真的没有看清。”
但是就是看清了又如何,雅歌知道,这事要是真的是孟家干的,也绝对不会是孟掌柜亲自来动手,毕竟,他手底下这么多的小二,随便指使一个就行。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我娘应该快回来了。”
韩雷点了点头,还是先回去在商量吧。
雅歌和韩雷驾着毛驴车子,又回了天阳城,纪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所以雅歌就一五一十的给纪母说了。
“这天杀的,你们我们开个铺子怎么这么难呢。”
雅歌只好在一旁好好的劝慰着,毕竟这铺子从开了以后,也的确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娘这样想,也是必然。
道:“这都知道,做生意的事情不好做,哪家的铺子不都是这样,慢慢就过来了。这事我查清楚,给这天阳城的左邻右舍说了,就没事了。”
纪母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韩雷在一旁看了雅歌好几眼,这个雅歌也明白,这事不好查。或者说,查出来,也不好指证。
但是这不是为了安慰娘亲嘛。
周瑞听说了这事,也过来看了看,但是这个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就是连周瑞也不过是跟着雅歌骂了那孟家几句,也不知道还可以干些什么了。
雅歌将周瑞送走,这铺子算是真的没有什么人了,三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只好睡下了,这一夜雅歌算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吃过早饭,便去了安保堂,毕竟那些吃坏了肚子的人,治病的银子是要雅歌掏的。
安大夫没有想到,雅歌一大早便来了。
雅歌和安大夫寒暄了一下,便问道:“昨天那几人都怎么样了?”
安大夫道:“除了那个病的厉害的。其他人倒是还好,我给开了几副药,说是昨天晚上了不再跑茅厕了。”
雅歌道:“那便好。那便好。”
安大夫看着雅歌,却有些欲言又止,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事有什么事?雅歌道:“又什么事,您老直说便好。”
安大夫道:“我也知道,这天阳城中,开的最大的药铺是我这安保堂,也是离你们铺子最近的。可是这最近,你家的店小二没有来我这里买驱鼠虫的药,也没有来买泄药。所以,你昨天说是你家的店小二办事不利,将这两味药给弄混了,是假的吧!”这事他也是后来听人说的,说是这事是店小二粗心大意,将药给弄混了才造成的。
雅歌这才露出了一个哭笑,道:“安大夫,你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时,几个大汉围在我铺子门口,若是我说不好个一二三来,哪里肯走啊!”
安大夫看着雅歌那瘦弱的小身板,心道,这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得罪哪里人了,要用这样子的法子整人。
雅歌道:“不说了,不说了。不知道他们看病都花了多少银子,我把银子给结一下。”
安大夫找了个堂中的掌柜,给雅歌算了一下,幸好那些人病的也不严重,开了几副药,统共花了也不过是一两银子。雅歌将银子给付了,正打算走呢。
“纪掌柜,您先等下。”
雅歌刚想走,却又被安大夫叫住了。道:“安大夫,可是有事?”
“你这事出的,老是泻药,泻药的,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觉得应该给你说一下。”自己想来的这事,要是真的和纪氏豆花出的事情有关的话,那可算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雅歌见安大夫是这模样,觉得很有可能是大事,便停住了往外面走的脚步,道:“您老有什么事,直说吧。”
安大夫却看了看这满堂来看病拿药的人,道:“你跟我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