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道:“我下去和灰衣人打声招呼,你等我一下!”
雅歌心道,自己都这样了,连个路都走不了了,不等你还能怎么样?但是还是道:“好。”
吴煊下了马车,雅歌在车中隐隐约约的听见,道:“多谢灰衣人。”
那灰衣人哑着嗓子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一个女子竟然有勇气对抗我们这么多的人,实在是钦佩。”
吴煊笑了笑,行了谢礼便走了。
倒是雅歌在车上,一个字都没听懂。
吴煊上了马车,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雅歌道:“你为何还要冲着那灰衣人道谢。”
“因为他们留下了暗号,那白色药粉最后留下了一个箭头。”吴煊看着雅歌道。
原来如此,那这样看来,这灰衣人还真的是有趣。雅歌点了点头,道:“大难不死,以后可以和这个灰衣人做个朋友。”
吴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着道:“这灰衣人,是这两年在江湖上兴起的一个组织,素来是以杀人强掳为主,只要是给了价格,他们觉得能办的,就会办。你这一个小商人,竟然还想着和他们交朋友?”
雅歌慢慢悠悠的道:“那你也知道我也是个小商人,既然是想做好生意,自然是希望朋友遍地了。”
吴煊也说不过雅歌,只能是任由雅歌乱说。
雅歌说了一会子,也觉得累了,便不说了,两个人在这小小的马车里,倒是极为安静,只有外面的车轱辘的声音。
过了很久,吴煊慢慢的道:“今天我很害怕,我以为你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听说雅歌不见了的时候,自己像是疯了一样的从家中冲了出来,这后面带着的府兵还是卫林带来的。
在看到雅歌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被绑在那里的时候,吴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雅歌见着气氛有些凝重,便道:“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吴煊被雅歌这一脸调侃的模样给逗笑了,笑着道:“想必你今天很累了,快休息一下吧!”
雅歌倒是还真的觉得累了,便点了点头,安心的睡了,吴煊看着雅歌睡的熟了,想起了李菲然,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等到雅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吴煊将自己给叫醒的,雅歌道:“这是到家了?”
吴煊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雅歌给抱了起来,然后下了马车。这让雅歌很是不防备,只能是低着头的躲在了吴煊的怀中,顺带的安慰自己,自己这小院子买的偏僻,不会有几个人看到的。
吴煊将雅歌一路抱到了床上,然后对雅歌说了一句安心养病,就出去了。然后是娘进来给自己换了衣服,雅歌躺在床上,道:“吴煊走了?”
纪母摇了摇头,看着雅歌的伤直心疼,道:“和你爹在前厅说话呢。”
雅歌点了点头,他们说什么,自己不关心,道:“娘,你没有受伤吧!那绳子紧不紧?”
纪母看着雅歌都伤得这么重了,还问自己有没有事,这让纪母的眼泪差点下来,道:“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反抗了,直接让他们绑过去就好了。”
雅歌笑着道:“不反抗?那万一我能打得过呢?”
纪母嗔怪道:“你还真当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啊!”
雅歌笑笑,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雅歌就安心的在床上躺着,每天下床走两步,顺带着吃个饭,就算是完了。
剩下的就是在床上躺着了。
直到躺的雅歌都有些受不住了,这天上午,雅歌吃过了早饭,一个人在床上歪着看一本书,看了没有两页,就听见外面有些吵吵嚷嚷的。雅歌探出头去,奈何什么都看不到。正好房妈妈在门口过去,雅歌边叫住了房妈妈。道:“妈妈怎么前面吵吵嚷嚷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妈妈是一脸的喜色,道:“你还不知道呢,三爷没给你说?今天陛下来下旨,封三爷为太子太傅呢,这样算来,你也算是一品大员的女儿了。”
然后又道:“前面事多,我先去帮忙了。”说着急忙忙的去了前边。
只留下雅歌是一脸的呆愣,之前爹不是说的,不喜欢朝廷文武百官那一套嘛!所以这太子太傅的名头也不想要。怎么今天就下旨意了呢。
但是奈何雅歌下不了床,就是下了床,也蹦跶不了多远,只能是听着外面热热闹闹闹腾了好一会子,才算是慢慢停歇了。
然后就见纪三慢慢悠悠的进了雅歌的屋子,还带了不少的好东西进来,从什么金银珠宝到林罗绸缎,林林总总的将雅歌的屋子给装的是满满当当的。
雅歌看着爹,道:“爹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爹正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朝服。
纪三先没有回答雅歌的问题,而是先问雅歌道:“你这两天觉得身子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雅歌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娘和房妈妈整体天的给自己做滋补的吃食,吴煊还常常往这里送东西,自然是好得快。道:“不疼了,现在只要不动,就不疼了。昨天大夫还说来着,再休息个个把月,想来就差不多了。”
纪三爷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不过雅歌还是有些不解,道:“爹,刚刚我听房妈妈说宫里来人了,还是封了您做太子太傅的。”
纪三点了点头,道:“不错。”
雅歌有些欲言又止,但是还是说了出来,道:“爹,为何?之前您不是说过,不喜欢朝廷文武百官的那一套吗?”
纪三看着雅歌,眼中充满了慈爱,道:“但是我也不能看着我女儿就这样平白的受人欺负吧!”
雅歌一愣,所以爹答应下来。只是为了自己?这让雅歌立马鼻子有些发酸,不知道说什么好。
纪三见雅歌这一副要哭的表情,扯出来一个表情,道:“你可都是大姑娘了,还动不动的哭鼻子,让你铺子的人怎么看你这个做掌柜的。”
说的雅歌顿时又将那发酸的鼻子给憋了回去,也扯出了一个微笑,道:“我没哭!”
纪三慈爱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雅歌的发顶,找了个矮凳子坐下来,道:“以前的我小的时候,入了皇家的暗阁,从小受的苦是数也数不清的,后来你出生以后,长得那么的可爱,爹就给自己说,你这宝贝女儿可得护好了,不要再像自己一样,从小到大吃这么多的苦。前几天,我看到你那浑身是血的被绑着,我就觉得我对不住你,当初说好的要护着你的,却没办成。现在爹说什么也要护着你了,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太傅家的女儿了,那些嚣张的权贵子弟,还能欺负得了你?”
这让雅歌刚刚不发酸的鼻子又有些发酸了,道:“可是爹你以后就要和那些朝廷中的人一样的一句话里好几层意思了啊!多累!”这样的爹爹也是自己不乐意看到的,毕竟爹爹只不过是个习武之人,生性疏朗,不喜欢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说到这里,纪三却是很是隐秘的一笑,道:“这事还是要多亏了吴煊那小子,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给陛下求情,说什么我身体不好,让我只用去大朝会。一个月一次。你想啊!这大朝会是整个帝都的官员都在的。到时我不说话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等到再过两年,吴煊能护得了你了,你爹我就再弄个回乡蓉养,也就行了。”
其实本身,这个太子太傅的位子,就已经是荣养的意思了,现在爹还想着再荣养,雅歌只能是在心里无奈的摇头了。
不过那个等过两年,吴煊就能护的了你了,这是什么意思?
雅歌看着爹这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也就没好意思问。
只好道:“那我娘你打算怎么办?我这亲生的女儿,身份地位是跟着你水涨船高了,可是我娘现在的户籍还自己一个人落着呢。”
纪三一挑眉,道:“那我这事又不是只光为了你的,也是有为着你娘的心思的,这不是有了明面上的名声,去办户籍的时候也方便一些,我正打算这两天的想法子再让你娘的户籍落在我那里,毕竟一个女子,自己飘着总不是办法。”
按照大周的风俗,女子无子无父,还没丈夫和哥哥的话,是没有办法享受后人香火祭拜的。
想到这里,雅歌想到一件事情,道:“爹,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件,我想房妈妈入我们的户籍,成为我姑姑!”
房妈妈没有儿子,没有丈夫,父亲也死了,侄子还不如没有呢。这样的话,等到房妈妈百年之后,怕是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纪三想了想,道:“可以,我本来从小就是孤儿,若是有个姐姐,也不错!”况且,这个房妈妈,做事向来是稳重的人,人品极好,纪三自然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