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道:“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的很,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不光是这满谷庄的庄头和二把手,还是一同长大的呢。也差不了多少岁。”
雅歌心道,难怪这两个人这么的默契。
丁爷在一旁,哭丧着脸,道:“国公爷,您这可真的是冤枉了。是谁说的我和庄头欺上瞒下了啊!国公爷,您要将人给我们带过来,当面对峙才好。”
嘴上说着是要什么当面对峙,但是实际上呢,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和他作对吧!
吴煊微微一笑,道:“后面之人,可是有这个胆量?”
“自然是有的!”顾源说着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倒是将沈爷和丁爷给吓了一跳,这顾源平时的时候是看着不声不响的,怎么这会子,竟然敢向国公爷举报他们,这可看不大出来啊!
沈爷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源,道:“我给你说,你空口白牙的,可是诬陷。你莫要乱说。”
顾源一改往日在他们面前循规蹈矩的样子,将白眼一翻,道:“我诬陷你们?我又怎么会诬陷你们呢,你们要是没有做那些事情,我就是想诬陷也诬陷不了吧!”
丁爷在一旁道:“顾源,我们满谷庄对你不薄吧!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将你和你妹妹收留,给口饭吃,现在竟然是恩将仇报!”
顾源冷笑,道:“我恩将仇报?丁爷,可别忘了,对我有恩的是这满谷庄上的几百家佃户,可不是您丁爷。我可没吃你丁爷的一口饭!”
当年自己和妹妹走投无路,流落到了这帝都城郊,被满谷庄的佃户收留,给了一口饭吃,后来在这里不停的干着农活,是那些佃户们觉得自己是个认识字的,便举荐自己做了这里的账房先生,这一切可和沈爷和丁爷没有关系。
丁爷知道这小子说的没错,只能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道:“那你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顾源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本子,道:“证据我当然是有的,这是我这些年来,一笔一笔记下了的。”
那沈爷颇为吃惊,心知这东西要是被国公爷给看到了,那自己和老丁怕是就要完了,便想上前去抢夺。但是被吴煊大声的给呵斥了,道:“你要是抢夺,就说明你承认了!”
沈爷这才给回过神来,是啊!要是自己这样做了,那岂不是就说明自己承认了?
真的是失策啊!想到这里,沈爷将手给松开了,倒是一旁的丁爷,真的是要在心里将这个小沈给骂上个千万遍了。
别看长得是一脸的精明,除了捞好处的时候别谁都大胆,一旦是真的遇到了点什么事情啊!那是真笨!
这种时候,就是有证据又能怎么样,只要是打死了不承认,那还能怎么样!
吴煊给卫林使了一个眼色,卫林将东西给拿了上来,倒是雅歌吃惊的很,这个顾源,这是有备而来的,是真的很想将这个沈爷和丁爷给拉下马的。
将那小本子给缓缓的翻开,立马记得虽然是繁杂,但是倒是调理清楚的很,很是详尽。和自己从沈爷书房中拿的那个账本想比,账目是差不多的。而且这上面还记录了沈丁两个人,对下面的佃户欺男霸女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看到了后面,吴煊都看不下去了,然后将这账本递给了雅歌,雅歌也慢慢的翻开了起来,这整个厅堂中倒是静的厉害,像是一根针掉到了地上都能听得见。
看到了后面,雅歌也觉得很是气愤,这上面写的什么?
气的雅歌将那账本往桌子上一拍,道:“你们这样的人,就合该着往官府里送!”
吓得两个人连忙给跪下了,然后丁爷道:“不管纪掌柜您看到了什么,这都是诬陷啊!纪掌柜明察啊!”
一旁的沈爷也是一个劲的求饶,道:“国公爷,这都是冤枉,那个顾源,这小子恩将仇报,不是什么好人啊!”
雅歌拿着那本账本,道:“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只是诬陷?”
丁爷眼珠子一转,道:“这个自然是诬陷,只因着一个账本,顾源的几句话,难道我和小沈就有罪了?”
雅歌一挑眉,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没罪,那就是说顾源是在诽谤你们了?”
那丁爷一听这话,倒是眉眼含着笑,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顾源皱着眉头,道:“国公爷,我顾源今天所说的要是有一句假话,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誓言倒是很重,看起来,顾源这是要打算破釜沉舟了。
沈爷在一旁叫嚣道:“你不要以为你下了这么重的誓言,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吴煊看不下去了,道:“这顾源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是你们所能说的,而是这个所能说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本,放在了桌子上。
只是一个蓝色的账本,沈爷和丁爷自然是看不清是什么的。刚想探过头去看看,吴煊又道:“沈爷,你这光着急着去找人了,但是却忘了回自己的书房去看看了吧!这本放在你书房中的账本是从哪里来的?”
然后做模作样的打开看了看,然后叫顾源来,道:“你给看看,这上面的笔迹是谁的?”
顾源看了一眼,心下欣喜,道:“这个我认得,这是沈爷的字。”然后又翻了一页,道:“这一页是丁爷的字。”
吴煊看着站在下面的沈爷和丁爷,道:“这本账本,可是我从你沈爷的书房中拿出来的,你可别说我冤枉你才好。”
沈爷一看,大势已去,顿时的泄了气了。然后道:“没有,国公爷自然是不会作假的。”
丁爷在一旁叫嚣着道:“这账本是假的,怕是是顾源放到小沈书房的。”
雅歌扶额,这个人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想来个死鸭子嘴硬,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吴煊道:“诬陷?那你们两个觉得我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到时候怕是连你家养了多少只鸡都能给你查个清楚了。”
既然吴煊已经是这样说了,那丁爷也就不再反抗了,忙跪下磕头,道:“国公爷明鉴啊!都是小沈逼我的,他是这样的庄头,他说了我要是不和他一起同流合污,就将我赶出庄子。小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出了主子,怕是没法活了啊!”
雅歌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了吴煊,心道,这是开始狗咬狗了?
沈爷在一旁,听说丁爷说的这些话,颇有些不感相信,是,这个老丁,是有说自己从中扣的太多了,可是这事从一开始就是老丁给提议的!
现在今天是将全部的事情都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沈爷那里会愿意,刚想开口说话,将这个老丁做过的坏事给抖露出来。老丁一个扑身的扑倒了沈爷的身上,嘴上喊叫着:“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但是实际上,小声的说着,“要是我们两个都被查出来,那都完了,要是你帮我顶了罪,等这事过去,我分你一般的家产。”
沈爷一愣,然后过神来,对吴煊道:“是我逼迫丁爷的。”
吴煊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武功不好?”
被吴煊这样一问,沈爷和丁爷一愣,为什么这么问?丁爷扯出了一个微笑,道:“国公爷是二品的大将军,带领的吴家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武功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是极好的,还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
雅歌听到这里,是明白吴煊刚刚问的是什么意思了,笑了起来。
这会子倒是沈爷和丁爷直接的愣住了,丁爷竟然是给忘了,这个国公爷是个武功奇高的人。
吴煊好整以暇的看了已经有些呆愣的两个人,道:“你说,是你们将你们这些年所扣出来的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还是让我自己去查呢?”
沈爷和丁爷都有些发抖了,不住的磕头,然后求饶。
吴煊看着两个人,道:“你们冲着我求饶也没用,去找纪掌柜。”
雅歌愕然,这是将事情都推给自己了?
然后两个人冲着自己又是磕头,又是行礼的,说要让雅歌饶了他们。
雅歌看了看吴煊,道:“这事要让我来吗?”
吴煊点了点头,道:“自然,毕竟这庄子都是你的,这些人的身契也都在你这里。”
雅歌想了想,总有一天,自己是完全掌管这里,正好吴煊也在,还可以给自己搭把手。
“你们两个也确实是可恶,这样的庄头,我这一个家财兴许还没有你们丰厚的人也是不敢用的,所以你们将这些年所扣下来的银子给交上,走就行了。离得远远的,我希望在也不要见到你们。”
雅歌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说了这样一番话。
倒是吴煊给皱起了眉头。
果不其然,那丁爷和沈爷两个人都道:“这些年所扣,一共是两千两银子,这就全部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