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却是微微笑起来,道:“你不管?可是我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不过这些都是李伯在管,你每年抽出几天的时间来看看账本就可以了。”
雅歌听着吴煊将这事倒是给安排的仔仔细细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忙大叫道:“军医呢?军医怎么还没来?”
又对着吴煊道:“你不能死,这天阳城还没收回来呢,你们吴家的名声还没恢复呢!”
“是啊!还没恢复呢,这我倒是完不成了。那就交给洛哥儿吧!”说着就要晕过去。
雅歌那里同意,道:“吴煊,你这个小人,明明是你没守住天阳城,失去了凉州。害的我们大周丢了国土不说,还害的我没了故土,害的冯大人现在还在天阳城受着金国人的欺负。你倒是敢死?我进去阎王殿里将你给抓回来!你听到没有!”
一旁的卫林忙道:“夫人,夫人你下手轻一点。”夫人这会子想来是真的急了,都上手了,有的还碰到了伤口。
雅歌看着吴煊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这才明白是自己下手些重了,忙松了手,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也是急了。”
吴煊倒是自己给送了一口气,刚刚雅歌碰到了自己的伤口,还真的是疼。道:“我知道,我这还没死呢。我只是觉得要是我真的有个万一,这些事也不会落在了空地上。”
雅歌心中暗暗的翻着白眼,正好另一边一个老者进了屋子。这个人雅歌倒是认得,这不就是当初自己腿伤的时候,给自己看诊的那个军医吗!
那军医上前行礼,然后把脉,但是这手一撘上吴煊的手腕,就脸色不好看了。雅歌一看这样,忙道:“先生,将军的病情很严重?”
那军医也不说话,皱着眉头,又解开了吴煊的上衣。
雅歌这会子倒是有些心急了,着知道自己没事的时候也看几本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之类的了。这会子也就不用在这里干着急了。
等到了那军医解开了吴煊的上衣,这胸腹上的伤口以及疤痕倒是将雅歌给吓到了,看来这几天的仗打的并不容易。
好久之后,那军医才开始慢悠悠的道:“脉搏微弱,是为大凶。其中还有一箭就在心胸附近,要越快拔除越好。”
吴煊道:“那就劳烦先生了。”这位也是这一带的名医,要是这位老先生都看不好,那吴煊就没救了。
那军医姚先生对雅歌道:“麻烦夫人退避一下,我要将箭给拔除。”
雅歌知道这才是最为要紧的,忙退了两步。姚先生左右的看了两下,都是一些大老爷们,还都是大部分挂了彩的。只好又问雅歌道:“我且问你,你害怕血吗?”
雅歌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但是也是恭敬的摇了摇头,自己并不害怕血。
“好,那我等会将箭给拔下来的时候,你立马就将伤口给捂上,要快,知道吗?”
雅歌忙不迭的点头。
然后姚先生将银针用火烤了,先封住了几处穴位。接着看了雅歌一眼,雅歌知道大概就是现在了,暗暗地点了点头。姚先生虽说年纪大了,但是办事倒是个麻利的,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箭簇给拔了出来。
那一瞬间,还带出了不少的血,雅歌手中拿着白布,立马将伤口给捂住了。只是这即使是用银针封住了穴位,但是还是有血呼呼的外外面冒,过了一会才消停了。
另一边,吴煊一个闷横,就昏了过去。
雅歌顿时有些心慌,问姚先生道:“先生,将军这?”
“没事,就是给疼晕过去了。这小子越来越不成器了,这还有三个没有拔出来呢,这就晕了!”
雅歌一脸无奈。不过没事就好。
姚先生和雅歌两个人一同的给吴煊包扎好,又用了同样的办法,将剩下的箭簇也给拔了下来。只是这都拔完了,吴煊也没醒。
要是姚先生在一旁很是悠闲的写起了药方,交给了在一旁伤了一只胳膊的卫林,道:“这药煎了给你们将军灌下去!”
雅歌给吴煊擦完额头上的汗,问姚先生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军怎么还没醒?”
姚先生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胡子,道:“我以我师父楚先生的名义担保,要是等到了晚上,没有发烧。就没事了。”哎,想起来也是自己医术不精,要是自己师父在的话,还用等到晚上?
雅歌知道,一般这种大上,要是发烧了。便是好不了了,但是要是没发烧,就可以慢慢的愈合,以后好好的养着就行。忙谢过了姚先生,姚先生倒是摆了摆手,道:“将军是为了大周国土出生入死之人,这些都没有什么的。”说完便提着一个小药箱告辞了。
雅歌看卫林也伤着,将那药方给要了过来,道:“你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守着。”
看着卫林的伤还没有好好的包扎呢,只是先止住了血罢了。
卫林点了点头,道:“那麻烦夫人了。”将药方给了雅歌,就下去包扎去了。
这周围的人看着吴将军这里也有人照顾着,就都散了。
雅歌拿着那药方,先是去吩咐了下面的人去煎了药,然后就是守着吴煊了。
到了晚上,吴煊也没有发烧,倒是让雅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月亮也渐渐的挂上了眉梢,吴煊终于是转醒了。一醒来就见雅歌在廊下给自己煎药。
吴煊即使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但是也只是在喉咙中发出了微弱的一声:“雅歌。”
雅歌正看着这药快好了,还想着如何才能让吴煊将这药给喝下去,毕竟上午的那一份药,可是自己强行灌下去的,浪费了不少不说,还费了雅歌好大的力气。
现在听到有人叫自己,雅歌忙回头见吴煊醒了,心中欣喜,忙跑了过去,问道:“你醒了?可是有那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喝水?”
吴煊道:“你给我倒一杯茶水吧!”
雅歌忙给吴煊倒了一杯,伺候着喝了。雅歌在一旁道:“早上的光景真的是吓死我了,幸好你这没有发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然后又端来了一碗药,让吴煊喝下。
吴煊道:“这还不好说,我不是都交代完了嘛,等到我真的不行了,你就将那些田庄铺子,什么的,就收到手中。岂不是成了稳妥的富婆了。”
雅歌脸顿时变得难看,道:“你都这样了,还给我在这里开玩笑呢?”早上的时候是真的吓到雅歌了,因为雅歌发现了,吴煊一旦有什么不放心的,就会像一个老婆子一样开始絮絮叨叨的交代后事。
那个时候雅歌听吴煊交代完铺子的事,以为吴煊这次真的是命不久矣了呢。
吴煊喝完了药,躺好,道:“不过我现在没事了,你倒是应该感到惋惜才是。毕竟那些田庄铺子都没有办法给你了。”
雅歌看着吴煊,眼中好像是有星星一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道:“你这难道是喝了苦药的缘故?这说话也这般的难听。”
吴煊想笑,但是又怕扯着伤口,便没大笑,只是抿着嘴的自己高兴。
雅歌给吴煊盖好了被子,道:“这次说来也是我害了你,你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的。”
吴煊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这事是我和下面的将领商量得来的,而且这次也有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雅歌道。
“我这次带着人将冯大人给救回来了。”吴煊说着得意的不行,要是有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雅歌却是一愣,随即问道:“那周瑞呢?”
周瑞对自己来说,那就是家人啊!
吴煊听到周瑞这个名字,眼神有些暗淡,不说话了。雅歌忙道:“他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倒没有,只是我没有找到周瑞,后来问了冯大人,冯大人也说没见过周瑞。”吴煊语气中是满满的歉意。
雅歌扯出了一个微笑,道:“没事,这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吴煊点头,然后道:“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叫卫林过来?”
雅歌道:“有事?”
“有事。”
雅歌道:“好,你等着我去叫。”
雅歌出了门,在前院中就找到了卫林,卫林一听说吴煊醒了,还要见自己吗,也顾不上和其他人说话了,忙不迭的往吴煊那屋子里跑。
见到吴煊真的醒了,激动的几乎要落泪了。吴煊道:“你且先起来,我有事要给你说。”
卫林道:“煊爷请吩咐。”
“我受伤的消息,尽可能的封锁住,不要传出去。”
卫林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是还是应承了下来。吴煊又道:“我这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后就是细细的将养着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
卫林点头,见吴煊是真的没事,说话虽说是有气无力的,但是看着也不像是气虚的人,这才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雅歌有些不解,道:“你为何要将你受伤的事情封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