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吴煊走了,雅歌在床上倒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自己被吴煊这一折腾,却是睡不着了。只好起来各处走走。
过了两天,这整个大军就回了通州城中,而这一仗也让金国军力折损了大半,让他们将杜家庄子给丢失了。
雅歌听了这消息,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杜康的家乡回来了。
两天之后,雅歌已经住到了正儿八经的屋子里,而且这次,韩雷也是得到了提升。
雅歌在通州营中住着,这天吴煊回来,突然的给雅歌说,那叶妈妈露出马脚了。
“什么样的马脚?”雅歌看着在一旁坐着很是高兴的吴煊。
吴煊道:“我这派人跟着她,跟了这么多天,等到我们撤回了通州之后,有一天她突然的说是要上街。我就派人跟着,发现她果然是去见了个人。那人是北蛮人,说了一会子话,还给了那人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不会是有什么军事机密吧!雅歌道:“你们就这样让她将我们军中的机密给了北蛮人?”
吴煊笑着道:“自然不会了,我早已经派人将那北蛮人给拿下了,不过就是可惜了。那是个死士,被擒拿之后,里面就自尽了。”
这种以性命为主子效忠,被抓立马就会自尽的死士,在大周也好,在金国也好,都是有的。
吴煊又道:“不过有一点是好的,那纸条被我们的人给带了回来。”
雅歌点了点头,道:“也幸好,我们大周的情报没有落到他们手中。”
吴煊看着雅歌这一脸担忧的模样,顿时要笑开了花,忍俊不禁的道:“那情报是假的。”
雅歌看着吴煊一脸的阳光灿烂,心道,这个人也真是的。不早说,难道不知道自己还担心着的吗?
“那这叶妈妈呢?”雅歌问道。既然这北蛮人已经死了,要是这叶妈妈也自尽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以后就更加难查了。也就没有办法给金国那边一个震慑了。
吴煊道:“这个你大可放心,那个叶妈妈可不舍得死的。”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道:“不过,倒是可惜了。”
雅歌笑着道:“吴将军可不像是那种爱怜貌美但是身世可怜的女子之人,怎么这会子在这叹息了?”
吴煊道:“这叶妈妈,母家是姓孙的。”
雅歌一愣,道:“你说的可是十二卿家的孙家?”
吴煊点头,又道:“我之前的军师,孙博孙大人,也是孙家人。这孙家在帝都,或者是在大周。都是以文臣谋士而著称的,现在他们孙家出了这样的女儿,还不知道这孙家的家主要怎么办呢。”
雅歌心下暗淡,想起来那个皎皎如明月一般,声音这如玉石相撞之声的孙渊。这满帝都姓孙,还长得这般好看的,就只有孙家了。希望在这事不要牵扯到孙家,也不要牵扯到孙渊才好。
雅歌想了一会,怕吴煊再看出了自己出神来,便道:“那叶妈妈可是被关起来了?”
吴煊道:“已经被关起来了,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审问一下。毕竟我最近公务有些多,抽不出时间来。”
雅歌心道,自己能过多的插手你的公务吗?不过雅歌还是答应了下来。
吴煊却不是这样想的,这纪雅歌,自己是看出来,也是有几分的心眼,有几分的见识的。要是以后多培养培养,没准可以养成一个谋士。
这天底下想把自己妻子养成谋士的,怕是除了吴煊,再没有另外一个了。
吴煊说完这话,就被下面的人给叫走了。
雅歌等吴煊走了,自己也闲着没事,就只好去审一审那个叶妈妈了。问了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吴煊也早早的就吩咐了下来。说是夫人要是想审问叶妈妈,叫他们不要拦着,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雅歌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不大好,便又叫了房妈妈过来。房妈妈对于叶家的哪一家子女子向来没有什么好感,这满军妓堆里也找不出他们这样的人。听闻雅歌要审问她们,自然是乐意的。
那个看守叶妈妈的侍卫,见雅歌来了。忙给雅歌开了门。
这不过是一处小小的屋子,很小,房屋低矮。里面也没有多少的光亮。雅歌对身边的侍卫道:“将人给我拉出来吧!”
那侍卫从里面拉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雅歌心道,这要是对叶妈妈不熟悉的人,估计着都不认识吧。
叶妈妈从那黑暗的屋子里被关了整整一天了,被放出来,突然的见到了这光亮,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了,好一会才适应了。看清了面前的是纪雅歌,一脸的恨意,道:“你虽然是贵为将军夫人,但是也不能这样的胡来吧!我那里得罪你了,要这样关着我。你弄死了我女儿还不够,还要再来弄死娘?”
雅歌这会子觉得,这个叶妈妈应该去和江氏斗一斗才好,这样才不枉费这伶牙俐齿的。
一旁的房妈妈道:“要不我去抽她个二十嘴巴子,让她再胡说!”
雅歌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要关你,是将军要关你。”
叶妈妈微微一愣,然后道:“将军关我也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我是官妓,但是也好歹的算个人吧!即使的将军,难道也要这样的草菅人命不成?难道是只是因着看不上我女儿,觉得她的有心于将军,倒是侮辱了你们吴家的门楣?”
雅歌心道,这黑的都要被你说成白的了。也懒得辩解,道:“你也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我且问你,你前一天可是出了军营的?”
叶妈妈道:“是出了军营,可是这大周的法令也没有规定说军妓不能出去吧。我也只是去采买一些东西去的。”这话说的没错,军妓是可以出入的,她们出去买点东西,也无可厚非。
雅歌笑着道:“你去买东西,这不假,但是在买东西之前,你也去见了人。”
叶妈妈看着那雅歌面露笑意,却是面如死灰。既然都说了出来,那事情就是已经败露了。伏在地上,口中道:“只是,只是。”
却说不出个只是个什么。
雅歌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叶妈妈道:“只是什么?”
“只是见了个人罢了,是我远方的亲戚。听闻我流落在此,特地来看看。”这话说的颤颤巍巍,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雅歌却是想笑,这人怎么还想着最后再挣扎一下,笑着道:“远方的亲戚?这二十卿家中的叶家也好,孙家也罢,都是百年之族。我竟然不知道,这样的人家会和金国人是亲戚。”
叶妈妈一听这话,两眼一闭,直接不说话了。
雅歌继续道:“也不知道,你们叶家的家眷。还有孙家这一大家子能不能受的住那通敌的罪名。”
雅歌说完这话,那个叶妈妈却道:“夫人冤枉,夫人冤枉啊!您不能因着看不起我女儿,就将这等泼天的罪名往我身上按啊!”
“我冤枉你?你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雅歌说着就想笑,这个叶妈妈,这周围的都是自己的人,她这样一个劲的将这一切的源头都往叶一秋身上引,又有什么用呢?
雅歌示意,房妈妈便拿来了一张白纸,让叶妈妈看了看。雅歌道:“叶妈妈,你可看的清楚了?这上面写的是我们通州营的军情,而这上面的笔迹,我可还派人对比一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吗?”
叶妈妈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天前自己亲手交给那个人的。随即,叶妈妈给晕了过去。
这倒是让雅歌有些吃惊,这都晕了,那还怎么审?一旁的房妈妈道:“夫人,这一看就是装晕。”
装晕?雅歌道:“这人的罪名已经定下了,那就给我拖下去打吧!好歹的打醒了,才能继续往下审啊!”
那下面的侍卫,正要去那棍棒,却见那叶妈妈是悠悠转醒,口中道:“且慢。”
雅歌心道,这果然是装的。
“既然是醒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继续?这倒是让叶妈妈有些不理解了,自己的罪名不是都已经定了吗?这还怎么继续。不过既然是说了继续,那就代表着还有转机,但是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转机,便还是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雅歌问一旁的房妈妈道:“按照大周的法令,通敌之人应该如何处罚?”
房妈妈一脸平静的道:“凡通敌者,诛杀三族以内亲眷。”
雅歌微微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房妈妈却是连这个都知道。又道:“那这女子通敌呢?”
“同等,且不光是要诛杀夫家三族,就是母家,也是要的。”
还是一脸的平静,就像是说着今天的天气不错,应该适合外出走走一般。
雅歌觉得自己没事的时候应该朝房妈妈多学着点。
房妈妈这话一出,倒是将叶妈妈给吓着了,慌乱的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这些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过错,万望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雅歌想了想,这个叶妈妈好像是在叶家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的。这儿子早就已经在两年前就被斩杀了。这女儿也死了,那看中的就只有是孙家的亲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