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其实也很想知道那些情况,但是就是连吴煊都不知道,自己又从哪里能得知呢。也不知道周瑞,小石头。他们怎么样了,就是那大发不义之财的余掌柜自己都有些怀念了。
还有孟修远,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但是这会的天阳城是在北蛮人的手中,那些人能有个好吗?雅歌不大确定,想起来这些,雅歌就觉得心慌,都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
两个人看着吴家的满满一面墙的牌位,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天了,吴煊才道:“当时我记得在天阳城城破,天阳城的百姓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们这些将士,还有就是周瑞带领的那一帮人了。等到了后来,我们的人渐渐是越来越少,没办法我们只好先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在隐蔽的地方偷袭北蛮人。这样的办法虽说是有些笨,但是好歹我们的人没有伤亡这么大。”
这是雅歌第一次听吴煊这样详细的说在天阳城的那段过往。没有说话,不想说话,只是和吴家的这些先人们一起静静的听着。
“再后来,过了几天都给忘了,这援军就到了,但是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上这北蛮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人又多,还都是北蛮的精壮武士,所以,即使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联合了起来,但是也输了。我记得最后我是直接躺在了天阳城的南门下的,周围的都是大周将士的尸体,再加上我也好几天没有吃点东西了,所以全身没有力气,便就想着就这样睡了过去也好,就闭上了眼。”这些事情,吴煊一直想找人说说,但是这帝都中没有一个人是和自己一同经历过天阳城被围的人,除了雅歌,所以他也只能是说给雅歌听。
雅歌道:“后来的你说过,等到你醒了之后,就已经是在吴家府邸,你屋子里了。”后来的自己挺吴煊说过。雅歌继续道:“当时我在铺子里听那些过往的食客说过,你是被人绑到了马上,一路跑了过来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大周的将领,或者是你手下的人将你给绑到马上,然后马儿毫不停歇的到了帝都的。”
吴煊点了点头,但是这会这里离着天阳城又远,那时在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雅歌也跟着叹气,这一点情况都不知道确实是让人心塞。
等到了太阳微微的有些落山,吴煊看着雅歌在宗祠中待的时间也是够长的了,道:“你这老夫人不过是让你在这里跪两个时辰,这时间也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雅歌点头,心道,自己不过是跪了小半个时辰,剩下的,自从吴煊来了之后,就也跟着吴煊在这里坐着了,所以自己这受罚,完全就是来宗祠中,当着吴家先祖的面坐着!
雅歌正想起来,吴煊却是先一步,走上前去,到了点着长明灯的地方,点了三炷香。跪下叩拜,道:“吴家的列祖列宗,小辈吴煊在此请求吴家先祖保佑,希望自己能早日得到天阳城消息,也早日能将天阳城给收复回来。”
雅歌见吴煊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散漫了,自然也跟着跪拜,口中也道:“吴家先祖,这天阳城也是我待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了,更是我大周的疆土,一定要再从北蛮人的手中给夺回来才是!”
说完两个人共同叩拜。
之后吴煊又给林氏上了一炷香,两个人才走。
两个人回到淬玉院,已经是天快黑了,等到了屋里的时候,雪儿忙这给雅歌吴煊上菜,这雅歌刚刚吃完,也并不饿,所以只是稍微的用了两筷子,只是看着吴煊吃。见这桌子上有春卷,更是一筷子都没吃,全给雪儿留着。
雪儿在一旁看着,这会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这今天上午的时候给主母梳头没有梳好,主母没有责罚自己,这到了晚上竟然还想着给自己留春卷。
两个人吃饭完,等到雪儿带着下面的丫鬟,将所有的东西给给收拾下去了。这会子屋子里就只有吴煊和雅歌两个人了。
吴煊道:“你这惯是个会疼人的,这会子了还想着给雪儿留春卷。那我想知道你这打算怎么罚雪儿?”
雅歌一时没大弄明白吴煊说的什么意思,转深一想,才知道吴煊说的是雪儿梳头的事,笑着道:“为何要罚?”
吴煊以为雅歌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道:“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雪儿梳头的手艺不过关,才让你在皇帝面前失仪的。”
雅歌这会不说还好,一说便是有些生气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道:“想来吴大哥离得远,没有看清。又或者是说,眼中只有德清郡主,所以就没有看清吧!明明是德清郡主将我拐了一下,我才跌在地上的。”虽说吴煊是喜欢德清郡主,但是这德清郡主将自己给拐到了地上,害得自己头发全都散了的事情,很有必要和吴煊说清楚。也不能什么都怪雪儿啊!
吴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道:“雅歌,你确定是玉锦拐了你一下,你才摔倒的?”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玉锦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雅歌心道,看吧,这到头来,倒像是自己说谎了一样。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定是优雅清贵的,怎么会做出让别人难堪的事情来,吴煊这不大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雅歌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雅歌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这德清郡主要是没有那样做,自己自然不会冤枉她,但是既然德清郡主这样做了,自己也不会替她遮掩着。道:“吴大哥,我还会骗你?即使是你再怎么心悦于德清郡主,也不用这样的是非不分吧!自己在圣上面前失仪,也并不是都怪雪儿。所以我才不会罚她呢!”
吴煊却像是一脸的惊呆了的表情,道:“你说什么?我心悦于德清郡主?”
雅歌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干什么这样问我?我那知道你喜欢人家到什么程度了!
吴煊见雅歌这样并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回头想了想,才平静的开口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问的是自己怎么知道他喜欢德清郡主的?雅歌道:“这德清郡主是皇室贵族,即使你们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但是也是举止太过于亲昵了些,而且还一口一个煊大哥的叫着。”
吴煊道:“可是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这样叫我的。”
雅歌道:“德清郡主要是只叫你煊大哥也就算了,但是我这可是和德清郡主第一次见面,犯不上什么,但是她却是多次的为难我,所以我就可以确定了,这人是喜欢你的。又一想,这德清郡主长得好看,出身又高,还是和你们一同长大的。你见了德清郡主,眼神中又多是爱护之意,所以我这一看就明白。”这要是说起来,还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女子很快便能看明白的一些事情,但是男子却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吴煊这会微微的低着头,道:“其实说起来,这一次要是天阳城能成功守住,我带着吴家军荣耀班师回朝的话,很有可能玉锦便是我的妻子了。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可能了。”说着拿起了一杯茶盏喝了一口。这天阳城一战,死伤太过于惨重,倒是成了吴煊心中的一个疤。
雅歌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心中的大英雄,吴将军是这样的一副颓废模样,道:“你也不用这样,等到天阳城将其给夺回来,那个时候,我们的一年之约也到了。一纸和离书,你在去找皇帝赐婚,那岂不是妥妥的美人,成就都有了。”
吴煊却是被雅歌这种微微有些粗鄙,但是却豪爽的话给逗的笑了,道:“你这话说的是有意思,但是我和玉锦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雅歌道:“为何不可?我看着玉锦年纪也不大,又不是着急嫁出去,这一年也等不得的样子,你就争取在一年之内把天阳城给夺回来。”
吴煊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你这没有在军营中待过可能不大清楚,这天阳城是北方第一大的城池,这北蛮几乎全部兵力的情况下,还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我们给围住,断水断粮的,才给攻下了。现在我们这想要夺回来哪里就这样容易的。再说了,这北蛮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将这天阳城给攻下的,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我们再夺走呢。”
对于战争,雅歌虽然是经历过,但是比起吴煊来还是差的远的,所以这吴煊既然这样说了,也说明再夺回天阳城也是很难的。
雅歌也跟着微微的叹了一口,道:“但是这要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自己这心中都不是个滋味。难道你这还非要夺回天阳城才能娶德清郡主吗?”雅歌本来就是一个爽朗的性子,再加上是对事不对人的,即使是这德清郡主在皇帝皇后面前给自己没脸,但是雅歌也看的出来这德清郡主是喜欢吴煊的,所以这会也能放下芥蒂真心的给两个人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