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历二百零七年十一月,天气越发阴沉下来,泛黄的落叶在大风的带领下,四处起舞;秋风所带来的凉意让每个汉唐帝国的居民都感觉到了,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中州皇城勤政殿上,汉唐帝国第七世皇帝,汉唐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秦七世一脸阴沉的看着站立在大殿中央的大臣,他们恭敬的站立成二排,个个都低着头,似乎在寻找掉落的宝贝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整个大殿除了沉静,还是沉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秦七世看着手下的众多官员,心里一阵愤懑,不满的情绪直接在脸上表露了出来,他阴沉沉的道:“很好么,你们都做得很好么?是不是要等暴民将朕的江山给掀过来,你们才甘心?”
听到秦七世那愤怒的语言,众大臣慌忙跪下,嘴里都高声喊着:“臣有罪,请陛下息怒!”
秦七世坐在金龙宝座上,神色阴沉的打量着跪在殿中的众大臣,没有发话。众大臣紧张的一口气也不敢喘,只得乖乖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候着这个汉唐帝国最高统治者发泄着怒火。
“你们说说,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泗水郡的地方军队呢?他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还有东海郡跟广阳郡的一帮脓包都是做什么吃得?他们的军队呢?人在哪?怎么任凭暴民肆虐?”
“陛下,这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开口说话的是帝国军事大臣叶问天。
秦七世看着殿中跪着的一大片人,心中很是烦闷,不过他还是开口道:“众爱卿平身,现在都给朕想个办法出来!”按照秦七世早些年的性子,这些大臣肯定是要跪着聆听圣音的,不过秦七世这些年的脾气也慢慢开始转变了,一是年龄的问题,第二就是他考虑的东西也渐渐的复杂起来。如果殿中跪着的大臣真的抵御不了寒气的入侵,全部病倒的话,明天汉唐帝国将会更加的混乱,这些人就是撑起汉唐帝国的支柱,帝国也只有在这些人的共同努力下,才会坚持屹立不倒,所以秦七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继续折磨这些已经算不上年轻的大臣。
秦七世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众大臣纷纷站直身躯,只不过还是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起头,他们害怕秦七世一怒之下,找几个替罪羊来承担这个根本无法承担的责任。
“陛下,目前暴民大概有十万人,他们控制了广阳郡,泗水郡,东海郡和济北郡,这些都是臣的罪过,臣恳请陛下责罚。”军事大臣叶问天并没有站直身躯,还是跪着那里,头抵着地面低沉的说道。
“叶爱卿,平身吧,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怎么样将这场暴乱从速解决才是大事!”秦七世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对着叶问天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怪叶问天,因为他是帝国军事大臣,总负责帝国军事,不可能面面俱到,他所考虑的是整个汉唐帝国的军事利益。
叶问天站直了身躯,一脸平静的说道:“陛下,要解决这场暴乱也不难,我想何大人已经有了腹案!”
“哦?何爱卿,快说与朕听听,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方案!”秦七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讶和一丝惊喜。
帝国政务大臣何中兴并没有退却,他平静走到大殿中央,朝秦七世行了一礼后,缓缓的说道:“陛下,这次暴乱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恳请陛下责罚!”
秦七世摆摆手道:“今天不说这个,何爱卿还是将你的腹案说出来,让朕听听!”
何中兴也不继续坚持,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关于上次泗水郡警备师团第六联队哗变以及泗县县令遇害一事,臣和叶大人也都派出了专门人员去了解情况,不过没有等到他们回来,这次暴乱就席卷了东南四郡。臣觉得这里面透露着一股蹊跷,陛下,这次暴乱给帝国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帝国的政令在四个郡失去了作用,这样恐怕会引起民众恐慌啊?臣觉得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将这次暴乱给镇压下去,臣会协同叶大人共同办好此事!”
秦七世点点头道:“何爱卿说得不错,有没有在具体些的腹案?”
何中兴道:“陛下,臣先说说拙见,正好抛砖引玉。臣觉得这次暴乱跟帝国最近一系列的灾害有着必然的联系,民众吃不饱饭,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当他们走投无路时,加入暴乱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臣觉得帝国现在要做这些事,一,在东南四郡的周围各郡开仓放粮,这样就会安定周围各郡的民心,毕竟大义还是站在帝国这边,暴民如同跳梁小丑,不值得一晒;二,臣建议严查地方官吏中饱私囊,这也是东南各郡爆发大规模暴乱的主要原因之一,百姓没有饭吃,而那些蛀虫却天天花天酒地,这样长此以往,帝国危矣;三,臣建议帝国派出正规师团前往东南四郡剿灭暴民,当然,这个需要叶大人出马了。”
何中兴一口气说出如此多话,也感到气喘,不过众大臣却是没有顾及这么多,纷纷议论开,谈得最多的还是何中兴刚刚提出的严查官员中饱私囊的事情。
秦七世满意的看着大殿中央的帝国政务大臣何中兴和帝国军事大臣叶问天,这二人不愧是帝国的中流砥柱,只要有他们二人在,帝国就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看着何中兴欲言又止的神情,秦七世感到很好奇,跟随自己多年的老臣平时不是这样啊?一向是有话就直说得,虽然有时候听起来比较刺耳。何中兴的敢言在整个帝国都是出名的,这次为什么吞吞吐吐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朕难为,所以不说出来?想到这个,秦七世连忙开口问道:“何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何中兴听到秦七世的话,内心却是一片翻腾,刚刚自己考虑了一些问题,不过却是不能明说,本来想好好安排下措辞,可居然被圣上看出端倪了,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何中兴的内心却是在那里剧烈挣扎,如果说吧,圣上肯定龙颜大怒,如果不说吧,自己的良心又会不安,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情!”何中兴跪下说道。
“哦?何爱卿,你有什么要求,跟朕说啊!”秦七世越发好奇起来,他是知道何中兴的为人的。何中兴出身于一个没落的世家,凭借自己出色的本领,一路跟随秦七世到了现在的地位,作为帝国政务大臣,他的权利可以说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地位,不过他却从没向秦七世提出过自己的私人要求,而是严于律己。何中兴住在中州城内,由帝国所提供的一间四合院,他有一名正妻和二名小妾,都是家世清白,老实本分之人,生活很是简朴。秦七世曾听到有关何中兴的传闻,都是无稽之谈,他都一笑置之,真正的何中兴是什么样一个人,他秦七世知道的很清楚。要是连秦七世自己都不知道何中兴的人品,也断然不会将他放在帝国政务大臣这个位置上,所以今天能够听到何中兴开口求情,秦七世也十分好奇。看着跪在那里的跟随着自己风风雨雨二十几载的老臣,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这个可以从官帽所掩饰不了的鬓角看出,秦七世感到内心一阵心酸。自从自己登基以来,就没怎么过过顺心的日子,三五年就会爆发一次大的灾害,帝国根本没有得到长足的修生养息,长久以来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人的肩头,他战战兢兢为整个汉唐帝国付出的心血也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近些年帝国很是不顺,他的压力却是更大了,想到这个,秦七世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
秦七世从金龙宝座上站了起来,却是吓了后面的太监一跳,秦七世根本没有理会小太监的神情,而是走下了那高高在上,需要众人仰望的台阶,亲手讲跪在地上的何中兴扶了起来。
何中兴被秦七世的做法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秦七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个是秦七世第一次亲自扶起一位大臣,这份荣誉简直是超出了何中兴的想象。
秦七世却是开口道:“何爱卿为帝国殚精极虑,是朕的肱骨之臣啊,有爱卿这样的臣子,是我汉唐帝国的福气啊!”
众大臣也被秦七世的举动吓呆了,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瞧着大殿中央的三人,直到秦七世转身上了台阶,坐到金龙宝座上,都没有回过神来。
秦七世开口说道:“何爱卿,说吧,朕绝不责怪于你!”
何中兴却是施礼后平静的说道:“陛下,这次暴动,所涉及的人员实在是太广了,有些民众恐怕是迫不得已才加入了暴民行列,臣恳请陛下高抬贵手,放了那些人!”
秦七世听着何中兴的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甚是不悦的道:“何爱卿,犯上作乱可是要灭九族的,不杀这些暴民,不足以平民愤,何爱卿,你为什么会想到说这个了?”
何中兴却是没有理会秦七世那不满的语气,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陛下,臣刚刚有想出一计,如果谋划的好,配合帝国军队就可以将这次暴乱给平息下去下去。臣觉得,有些百姓并不知道暴民都是什么人,都要干什么,他们只知道需要填饱肚子,像这些人就是帝国可以利用的对象,我们完全可以讲他们策反过来,而且这样一来,陛下的仁慈必将感化天下,一旦暴民的心受到震动,更是有陛下的金口玉言作为保证,我想大部分暴民都会认清大势,我们只需将剩下的暴民一网打尽,这样就可以了!”
秦七世听得何中兴的话语,眉头却是渐渐松了下来,他开口问道:“叶爱卿,你是什么看法?”
叶问天沉声道:“何大人的计策甚妙,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妙计,妙计!”
秦七世的笑意也渐渐浮现在脸上,他仔细的分析了下何中兴的提议,发现还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环套一环,这样一来既可以瓦解暴民的心,这人心一散,暴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二,还可以显示自己的仁慈,让天下百姓敬仰;最重要的是能够快速的平定这次暴乱。
秦七世一锤定音的说道:“就按何爱卿的计策去办,军部要迅速拿出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