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明侯手下良将数十,为何不再叫阵,直接就撤军了?牛世想不明白,朝那周寰望过去,对方同样是云里雾里,两人面面相觑,牛世拿不定主意,也就不再细想,自己下去睡觉了。
黄胤突兀地撤军,让一众将领莫名其妙,许多将领本来还要请战的,此时却是成了泡影。
待得众多的军士吃完了午饭,忽然就从黄胤的中军大营传出了命令,召集所有将领。
一个个将领来了,不论是上将,中将,还是将军,每个人都静静地呆在了中军大帐的外面,因为他们的侯爷黄胤就陪着夫人,在外面静静地站着,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想不出所以然。
便在众将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黄胤终于开口说话了:“诸位先天之下的将军,今日本侯连折三将,堪称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是以本侯有心要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位武艺最高的将领,替本侯完成一件最为重要的任务,不论是谁,得到了这项任务,一旦完成,本侯封他为上将。”
上将?众将轰然议论开来,明侯统军数月,战无不胜,但身边的上将却没有几人,除了本身就是先天高手,能够以非先天高手身份成为上将的,只有赵引,郑山河,郑道三人了。
赵引身负非凡的军事才能,闻名天下,众将无不敬服;至于郑山河和郑道二人,则是因为任务特殊,才得以成为上将,众将固然是无比的羡慕,却也只能感叹自己没有那个运气。
而今,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能够成为武将中先天之下第一人,就已经离上将只剩一半的距离了,众将无不兴奋异常,摩拳擦掌,至于所谓的任务,他们倒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们看来,既然想成为上将,肯定要建立不菲的功勋,而一个任务就能换来如此功勋,拼命也值了。
“诸位将军,本侯向你们声明:此次的任务,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却极难完成,如果你只是武艺第一,却不能完成任务,本侯只会酌情处理赏赐,而不会拜上将。”为了让将军们完整地发挥出自己的武艺水平,黄胤想了想,又作出了郑重的声明,先给将士们安个心。
“侯爷,莫非你是要我们比武,以此选出武艺最高的一位?”糜然是孔国旧将,当初被郑山河忽悠,做了反贼,最后又归附了黄胤,但他也素来敬仰黄胤,是以内心里倒也是忠心耿耿。
唔,我虽未曾亲自见识过糜然的武艺,但听郑山河所言,此人可一人挡下六七名一流高手,武艺之强横,怕是比之当初的纪元,也还要稍胜一筹了,想来,他多半会是先天下第一人了。
当然,黄胤对于诸多的将领,还是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他朝糜然望了望,道:“不错,本侯数了数,除掉郑道,郑山河,加之咏寸不算,你们一共有四十九人,均是一流高手,本侯正是要你们比武,只要能成为第一人,本侯将命兵器师为他打造上好趁手兵器,助他完成任务。”
“关冲,宜雪,你们负责主持吧,一战定胜负,胜者继续比斗,直到仅剩下一人胜出为止。唔,至于比斗地点,就在这里吧。对了,诸位将军,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方,因为本侯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们浪费。”黄胤挥了挥手,拉着秦瑶退后几步,将任务交给关冲二人。
宜雪和关冲领命,立即将四十九人分别配对,却有一人多余出来,不好分配,正好那糜然武艺高强,人自然也狂妄,要求将那多余一人加到他那一组,他要以一敌二,证明实力。
有黄胤在场,宜雪和关冲二人不敢打破规矩,便征求黄胤的意见,却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黄胤也想看看这个被郑山河夸到了天上去的猛将,到底有如何的实力,是以不反对此事。
场地并不宽广,这也是黄胤的一项考验,便是要让众将在不大的空间尽情发挥自身的实力,他要从整体上考验众将的实力,只有能最大限度利用时间和空间的高手,才是真正的高手。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众将捉对比斗,兵器之间的碰撞声不断传出,不大的空间里,热闹非凡。
有过战斗经验的将领明显要厉害许多,而在这二十四个战场之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三个战场,分别是糜然,于休赖和夜飞:糜然使一条长枪,迅如蛟龙,密不透风,招招直取要害,与他交战的二人难以抵抗,完全是拼命抵挡;于休赖斩过多员敌将,武艺极高,如今还有长进,一般的先天高手,他也能撑上许久,是以大占上风,将对手逼得一直败退;夜飞力气太大,武艺也明显有很大进步,与他对战的将领最是郁闷,明明是选择了游斗,可他一旦快速出击,夜飞只要一戟刺过来,他就只好躲开,如此二人的战局是场中最为古怪的一处。
当然,除掉这三个战场,部分跟随黄胤许久的将领,也表现非凡,比如那高雄,他似乎知道自己武功并不极高,是以只是稳扎稳打,消磨对手的耐心,努力寻找机会,准备一举败敌。
而当初在腊月份,参加过梵城大会战的将领,还活下来的岳凡,周天赐,齐孟达三人,则经验老到,对于自身力道的把握很有分寸,也很会节省功力和体力,交战起来,声势不大,确切地说,还有些不怎么起眼,但这三人明显是压着对手打,更时不时借助周围环境,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此三人从万人尸体堆里爬出来,实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唔,就是这样的将领,才是真正的精英。黄胤略有感慨,他很清楚,除了糜然这个武艺本来就极高,明显高出其他人一大截的将领之外,众将之中,若是处于大规模战场战斗,目前恐怕也就是于休赖,高雄,岳凡,周天赐,齐孟达五人最为厉害了,夜飞固然勇猛无比,终究武艺还不高,战一人没问题,对手一多起来,他就必死无疑,还需要勤练武艺才是。
毕竟是比斗,众将很有分寸,黄胤又吩咐过尽快战斗,是以众将不敢作拉锯战,拖延时间。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糜然首先连败两个对手,第一个胜出,到了一边空地,坐下先休息。
很快,于休赖也胜了对手,继而则是高雄,岳凡几人,随后则是更多的将领分出了胜负。
令黄胤哭笑不得的是,夜飞的那个战场,一直到所有其他战场都分出胜负来了,依然还在不紧不慢地战斗着,完全是众将在无聊地瞪着他们,看着他们的战斗,众将都极为无聊了。
两人一个不断游走,一个不变应万变,一个时不时突然出击,一个只是略作抵挡,长戟不停刺击,两人的战斗,就是标准的拉锯战,发觉别人都分出胜负来了,这两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都开始狂猛地攻击,斩马刀四下翻飞,落日戟大开大阖,忽然之间,那长长的斩马刀穿透了密布的攻击,到达了夜飞的脑袋前面,如此一来,这一场拉锯战终于有了结果。
自己的徒弟输了,关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气恼,明白夜飞习武时日还短,潜力还大。
“胤哥,你有这么多的猛将,为何不学霸王,以泰山压顶之势,拿下封城呢?”秦瑶忽然问。
黄胤伸出手来,随意地摸了摸鼻子:“瑶瑶,大哥采用那样的战术,是因为雍国易守难攻,比之海城,还要坚实百倍,如今他占据了,只要留下两三名先天高手,两三万兵马,就算外人以二十万兵马出击,也休想拿下,是以他大举用兵,震慑天下各方势力。我虽有这么多的将领,若是一鼓作气的话,也完全可以在几个时辰内拿下这临海的任何一城,但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费笑言是个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若狂猛出击,他若是心血来潮,因为担心海城,而引军前来与我一战,我必然要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秦瑶点了点头,有些明白过来,又道:“你是说,你现在慢慢推进的话,只要不雷霆出击,费笑言摸不准你的心思,就不会过分担忧这临海几城?”
“我也不敢肯定,毕竟他是当世第一流的名将,军事眼光必然极为毒辣。不过,不论他怎么想,只要我还没有威胁到海城,他应该不会分兵过来与我对抗,而是会派遣使者过来与我言和,或者便是下令黄城的柴瑞出击,与我一战。”黄胤略微解释,脑海里又现出那个可人来。
“若是如你这么说的话,你准备耗多长的时间,拿下这封城呢?”秦瑶似乎很是有些想老家。
抬头望了望四周的营帐,黄胤轻轻道:“不论费笑言是怎么想的,我都会尽快拿下封城,有了封城,待我在拿下举城和海城,就可以大军据守,稳稳占据费国沿海地带,进逼腹地。当然,若是另外三路战事顺利的话,我倒是可以加快攻打这三城的速度,可惜目前他们三路都陷入了僵持,便是林暖珲的那一路,也因为敌将据守,而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