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但是你这样想着心里就忍不住钝痛起来,鼻子陡然一酸,险些就要掉下眼泪来,说实话,她自己可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可是这天远地远的,他如何确定他现在是否安全?
而远隔重洋的程嘉安,此刻确实还躺在病床上,天大地大,可这世界上就真的有如此巧的事,她坐在车上刚好听到了那则插播的新闻,而程嘉安确实被卷入了这一场风波。
本来他可以安生的呆在晚宴上,那他也就不会碰见这一场暴乱,但是好死不死的,那个家族企业的女孩子,也就是江宁,非要说让他带着她去出去走走。
他早上就从机场出发,一路上舟车劳顿,本来就疲惫的不行了,但是一想到如果回到晚宴上,看到长辈们咄咄逼人的目光,那还不如和她散散步好。
毕竟他这一次来,也不是想着过来惹事的,既然她父亲最近都没什么动作,自己也最好是息事宁人为上。
把面前的这位姑娘哄好了,说不定早点让他回国,说起来这么几天没有见到叶茵,心中却还不免有些想念。
这样想着也就和他去了,本打算开车去的,但是那大小姐不知道犯了什么脾气,非要说走路去更好,还可以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心里失笑,她和他哪来什么感情需要培养。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反正他也不想开车,就在家门附近走走,倒也没什么,然而没想到刚走出门不久,就看到了一场混乱的局面。
其实这一场暴乱的规格并不大,这些暴徒,有的就连手中枪也没有,只拿着刀棍之类的就来到了街上发动暴乱,这样子一闹下来,其实也就伤了几个人。
那个唯一在这场暴乱当中死去的人,也确实是属于运气不好,被楼上偶然掉下来的一棵盆栽给砸死了,有可能不发生这场暴乱,他也会从楼下过,也会一样的背着手盆栽给砸死。
所以程嘉安倒也没慌,凭他的本事,达到十来个暴徒,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但这群暴徒虽说武器不够,但是人数倒也是够的,起码三五十个,而且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界上,而且自己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的功夫,他不打算在这里拯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于危难当中。
拉着江宁就准备往回走,这大户人家的千金,虽然说不像是古代那些女子都养在深闺当中,但起码也是没见过什么刀光剑影的,看见这场面,早就慌了神。
也二话没说,跟着程嘉安就往回走。
但是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背心的美国人,朝他们大声道:“shit!You still fucking want to go?go to death!fucking Asian dog!”
不过好在他手中没有拿枪,只是拿着两根铁棍,腰上还别着一把匕首,见势就要劈头朝程嘉安砍来,他往左闪身一躲,灵巧的就躲过了,伸出长腿顺腿一绊,那人由于太过于用力,径自摔倒在了地上。
他不想与这人大战几个回合,然后把他打到趴下,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身一看却发现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江宁此刻已经跑了。
他心里失笑,估计是怕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人吧,所以早早逃命为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倒也真是笨,居然急急忙忙的就往后跑,后面不是更加是暴乱的集中之地吗?
不管怎么样,他一个大男子汉和一个女孩子出来,总不能陷她于危难之地而不顾,只好转身往回跑将她拉回来。
刚才被自己踢倒的那个大汉估计是倒下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头,站在还吃痛还躺在地上,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尽早离开这里为上策。
可能是由于跑得太急,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倒下的人已经举起了匕首,在他们俩跑过她身旁的时候,他用力往程嘉安的腿上一划。
“啊!”本来还拉着江宁狂奔的人此刻吃痛也只得停了下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伤口。
但是他没有打算立刻停下来,正当准备忍痛继续往前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警笛声,在暴乱当中,已经有警察朝天上开枪示威。
看到警察来了,本来就快要失败的暴乱,马上就已经有人开始缴械投降,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20分钟。
他旁边躺到的这些人,也很快被警察带走,他明白现在不用跑了,只需要打个电话,让家里派车来接就行了,江宁这时才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我们怎么……怎么办呢?”
看到她面色发青,嘴唇苍白,程嘉安虽然腿上的痛感极为剧烈,但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没好气的道:“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们。”
虽然这伤是在腿部,但是眼看着血流了一大滩,整个裤腿都已经被浸湿了,他的祖父母一看就慌了,赶忙让家里的家庭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随即就送往了医院。
程天明对自己这个儿子一向严厉,看到医生把他的裤腿掀开,结实健壮的小腿此刻皮开肉绽,伤口很深,几乎能够看到胫骨,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不忍,转身看向别处。
而他的祖父母更是早就已经被程嘉安赶下去,两老那么大年龄了,看到他身上的这伤口,起码又得心疼半天,还不如早些让他们下去歇着。
不过他倒是觉得受这伤倒也不错,到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把江宁那个时候的表现,跟自己的祖父母和父亲一说,这场婚事就多半都是泡汤了。
虽然说他们程家是注重门当户对的,但是这门当户对之下也是有条件的,像他这种危难时候就丢下自己跑了的人,现在对他再有多深情,估计都是因为他这张英俊天成的脸。
所以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叹了口气,心里暗喜,看来这伤也没有白受。
等到医生包扎好了之后,他才又把他的祖父母和父亲都叫来,报过平安之后,今天的事情才总算是完成了,终于可以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