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桑栀从来没考虑过感情的事儿,但是现在却情不自禁的去想江行止,也去想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说要娶自己的原因。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心不动,则不痛”。
虽然现在她的心没有痛,但是她的心却开始乱了。
她已经不复之前的清醒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她在不知不觉间,心已经慢慢的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江行止走的第二天,桑家那群亲戚就得到了消息,幸灾乐祸的来找桑栀了。
桑栀本来兴致就不高,但她不愿意承认印象她心情的主要因素就是不辞而别的江行止。
说了那样一番话,给她爆了那么大的料,然后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
偏巧这个时候桑家那几个人又来给她找不痛快,原因是祖坟要修葺,姐妹几个作为桑家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出钱出力的,何况桑栀如今现在有这样大的本事赚钱,那也是祖宗庇佑。
看着他们几个人说的吐沫横飞,桑栀眼睛都没抬一下。
于秋莲梗着脖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始了说教:“三丫头,不是我这个当大伯母的说你,你呀能赚钱倒是不假,可是这看男人的本事真不怎么样,那个姓江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桑皎瞪了她一眼,反驳道:“用不着你操心。”
于秋莲也不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她摆明了就是嘲笑桑栀被人给抛弃了,毫无真心可言。
“可不像那个周家的小子,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家里咋样咱们还知道,啧啧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于秋莲翻着白眼,撇着嘴,那副模样真的很欠揍。
要不是桑雅拦着,桑皎很可能冲上去揍的她鼻青脸肿了。
自家的小妹那可是姐妹两个的心头宝,岂容别人这么说三道四的。
于秋莲是不怕桑雅和桑皎的,但是她最怕的桑栀这会儿闭口不言,她内心的气焰就更加的高涨了,越说越来劲儿了。
“往后啊,可得听点儿话吧,家里大人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几个好吗?”
桑家大伯在一旁横眉冷目的看着桑栀,嫌弃她不争气,“可不是,周家那小子多大方啊,就这么给推了,该,活该,那个姓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走就走,给你留下一文钱了吗?下贱的赔钱货。”
话是越说越难听,桑雅也停不下去了,虽然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江行止和小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相信江行止是那种负心薄幸之人。
“大伯,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江公子是有事儿才会离开的,他对小妹的好,我们的都看在眼里,他不是那种人。”桑雅辩驳道。
桑雅不开口还好,战火只在桑栀的身上燃烧,她这一开口,瞬间火势就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桑家大伯早就看不上姐妹几个,其中桑雅性子软,最好拿捏,也最不争气,好欺负。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当大姐的,自己找了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也就罢了,被休回家也不知道羞耻,还带坏了两个妹妹,一个嫁不出去,一个被男人玩了就抛弃。”
桑家大伯恶毒的说道:“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种不肖子孙来,不行,祖坟得重新修葺,不然祖宗不庇佑,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来呢?”
桑栀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姐妹几个,一言不发的她,猛然抬起头,瞳眸里泛着寒光,只看了桑婆子一眼,直把她看的脊背发凉。
“死……死丫头,你还有脸瞪我?”桑家大伯的声音都在颤抖。
“说完了吗?”桑栀沉声问道,“说完了就从我家滚出去。”
“你这是咋说话呢?”桑老头不乐意了,“没有规矩的东西,这么跟长辈说话,我看你就是欠打……”
话音还未落,他那抬起的手就被桑栀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桑栀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小丫头,就算再有本事也还是个女人,桑老头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种想法,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丫头。
她眼中逼人的寒意,竟让他也觉得冷意上袭。
桑栀那迫人的眼神,吓得他腿肚子直发抖,忽然想起曾经无意间听到的话。
浑浊的目光在姐妹三个的脸上看了又看,嘴唇颤抖着,“你……野种……”
还没说完,他就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眼前的一幕,也出乎了桑栀的意料,她没有对桑老头做任何事,但是眼下这是什么钱情况。
她下意识的去看那个最先发出声音的人,于秋莲。
“啊呀,我的爹啊,您这是咋了。”儿媳妇哭公爹,那叫一个心碎啊。
桑家大伯一把推开桑栀,哭的惊天动地,“死丫头,你个扫把星,竟然对你爷爷动手,你还是人吗?”
虽然情况发生的有些突然,但是桑栀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她想要靠近桑老头,大房的三口人却不给她机会。
大房的两口子还在挤着眼泪的演戏,但是桑槐就称不上一个好演员了,他的脸上不见半分的伤心。
就像这事儿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地上那个躺着的老人,是个陌生人一般。
“扫把星,你克死你爹娘,克死你奶奶,现在又对你爷爷下手,你还有良心吗?”桑家大伯像个泼妇一样的指责着。
于秋莲也在那里哭的喊天喊地,但是桑栀满脑子都是桑老头发病前那种惊恐和恍然大悟的眼神。
虽然他们经常骂自己,但是从来没用过“野种”两个字。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没有听清,但是她却听得真切,也把桑老头的表情看的清楚。
野种?
她难道不是爹娘生的吗?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如果自己是个男娃,或许还有可能是从外面抱养的,自家已经有两个女儿了,爹娘怎么会再从外面抱个女儿回来。
桑栀摇摇头,低头看着仍在抽搐的桑老头,老头的眼光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