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继位以来,手上并无实权,你们处处以本王不问朝政,不入后宫为借口,为理由一步步占据本王本应有的权利,本王可曾说过半句?如今本王愿意扩充后宫,宠爱妃子,倒又是你们这些老顽固百般阻挠,可还将我这个君王放在眼中?”子珏这些年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保全太后,保全竹墨罢了,如今竟落得如落日一般,堂堂君王竟要要销声匿迹了?
“老臣不敢,只是先前并未有此先例,老臣只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与想法,最终决定自是还由王上亲自裁决,老臣怎敢替代?”这些大臣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子珏发怒是何模样,自是收敛了些。
“你不敢?若不是再嘲笑本王无能了?只是提出了你的建议与想法?枉你生了几十年,怎好意思舔着脸说着瞎话了?传我命令,晋苏小姐为妃,赐封号,拿本王的封号卷去。”子珏大手一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手握实权,发号施令。
“是。”身旁的公公连忙将封号卷呈了上来。
小羽透过侧面看到了上面的字,子珏向来不问后宫,封号卷上的封号自是一个都未被勾去。
“就第一个吧,赐号......”子珏刚想说出卿瑶的封号,无奈却犯了难。
子珏自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虽识字,却难免有遗忘的时候,这一个三点水,一个连,子珏倒是一时记不起此字的读音来了。
小羽自是替卿瑶高兴的,碰巧刚刚看到了那封号卷上的第一个字,便起身走到卿瑶面前,行了个大礼“白羽参见涟妃娘娘。”
小羽这句话倒是替子珏解了围,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君王不识字,该被多少人所耻笑?
“是,是啊,本王便赐你封号“涟”你可愿意?”子珏依旧没有君王的架子,还是如此平易近人,思虑周全。
“卿瑶多谢王上。”卿瑶虽得了妃的位子,却也知晓子珏是因为小羽才给了自己这个空头名分,但只能震慑缨赜和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罢了。
“本王希望你,刚正不阿,清廉正直。”子珏一本正经的说着,却殊不知自己说的“廉”与那“涟”并不是一回事。
众人刚要耻笑,小羽便连忙站了出来“千古涟漪清绝地,王上可是这个意思?既想夸赞涟妃娘娘若出水芙蓉,景色绝丽之美景有何必羞涩,偏要用刚正不阿这种词来遮掩,又是何必呢?险些让这些大臣笑话了。”
“哦?啊,对,是啊,你们这帮无知的老头儿,怎知本王用意?”子珏连忙附和着,内心更是对小羽充满了感激。
在场几人,心中却也皆有自己的盘算。
卿瑶一人独酌,悲伤阴凉,酒盏端起又放下,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自己对旌尘的情感却又自欺欺人。
遥迤自始至终未曾说过几句话,但手却牢牢抓住花离,并与其真气相互碰撞,遭受了不小的反噬,可他不得不这么做,若是任由她去,得罪了人间的王不说,待有朝一日小羽和旌尘回了仙界后自是也不能放过她。
虽然遥迤花离只有每日那几秒的世间相见,而花离却从未注意到过遥迤,却也难免动了鸾动之心。
也罢,一个被丢弃了的人,又何尝不会珍惜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暖呢?
花离挣扎了一两个时辰,便也不再挣扎,时不时还偷偷看遥迤上一两眼,却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人间的快乐。
旌尘则是目光从未离开过小羽的双眼,却不自知,而小羽也同样报以笑容,时不时帮着旌尘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将其别到旌尘耳后。
而彧陌则是千躲万躲,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去看,却也再也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手中的木簪越握越紧,手掌逐渐流出了点点殷红。
而身侧的竹墨则是强忍泪水,默默的擦拭着彧陌手掌处的血迹。
而即墨乐却饶有兴致的端详着每一个人,却发现了几人之间的端倪,却也不愿说破。
而子珏却也紧盯着小羽和旌尘,好似也发现了点什么。
子珏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走到卿瑶身边,拂手而过卿瑶头上的珠翠,点了点头“赏。”
“是。”几位侍女便站在了卿瑶的身后“参见涟妃娘娘。”
“快起来。”卿瑶虽从前是小姐,却也从未被他人如此行此大礼,自是惊吓了一番。
“白姑娘,你就没有半分动心?哪怕只是最低的阶位,也可一跃而上,你若想通了,便前来找本王,王后之位,本王留给你。”
子珏或许未曾经过大脑便说出了口,子珏所说的这句话在卿瑶看来,难道不是嘲讽吗?
嘲讽卿瑶经过进宫,又被他人凌辱所换来的一刻荣宠,却是小羽施舍给她的,且那荣宠则是王上恳求着小羽手下的,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侧?
卿瑶的眼神一瞬间变了些许,却也不易被他人察觉,便坐了下来。
“今日多谢各位前来为我庆贺生辰,我所亲昵的好友至交皆以到来,小羽在此感谢诸位了。”小羽依旧行了个礼。
即墨乐却突然跳了下来,同时拉住了小羽和旌尘的手,小声伏在旌尘耳边“萧公子,抓牢些,这里几个男人可都虎视眈眈着,你可切莫松懈。”又转过身伏在小羽耳边“这的女人除了我皇姐,皆以萧公子视为盘中肉,仙女姐姐切莫守住了!”
旌尘小羽相视一笑,忍俊不禁,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皆散去,众大臣入殿议事。
子珏却拉住了小羽“世人皆以为我不理朝政,其实不然,你,可愿信我?”
在小羽看来,萧落,彧陌,子珏所谓的爱来的都太过轻率,她与旌尘的爱可是经过了几百年的磨砺,自是相比之下坚不可摧些。
但想起了太后承诺过自己的话,便也走上前去“我信你,王上定是一个好君王。”
子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紧紧盯着小羽。
旌尘眉头轻皱,一下子将小羽拉了去。
“你敢在王上面前强人,你不想活啦!”小羽连忙拉住了旌尘。
“他一个君王与我抢人,我看是他不想活了。”果然,旌尘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在这皇城,毕竟他是君,你为将,切莫如此无礼,当心引火上身。”小羽知晓旌尘傲气,如今“萧落”变成这般模样倒也不奇怪。
“小羽,你可是在怪我?”旌尘发觉小羽有些生气,便试探着。
“趁早回去吧,轩王该着急了。”小羽自然是生气了,这还是小羽第一次看到旌尘和“萧落”二人的性子合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小羽转身离去,留下旌尘独自驻守。
此时卿瑶正带着几名宫女回到殿内。
却被子珏身边的公公追了上来“娘娘,让奴才们收拾收拾东西,换个宽敞的地方吧,王上吩咐了,就去前面的永福殿娘娘可满意?”
“替我谢谢王上。”卿瑶端着架子的模样倒有了几分后宫妃子的模样。
“娘娘客气了,娘娘这般从采女直升四阶晋为妃位,娘娘可得好好感谢白将军啊!”那公公好心提点却好似在卿瑶的心间刻上一道深刻的痕迹。
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自己这富贵荣华皆是小羽所给。
卿瑶强颜欢笑着,虽不情愿,但好歹是子珏身边的人,自是要陪着笑脸“自然是,那便多谢公公了。”
卿瑶继续向前走着,眼神中却多出了几分决绝。
自入宫以来,受着斐愔,缨赜的压迫,卿瑶的贴身侍女小苓整日往来于各个偏殿之间,二人几乎见不上几面。
但如今卿瑶势力庞大了起来,自是有权利将其召回了。
卿瑶提着步子轻轻踏入从前的云雁阁,缨赜早已得诏,得知卿瑶一步登天做了妃,自是气得牙根痒痒,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与卿瑶和声细语。
卿瑶只是轻蔑一笑,唤走了正在打扫庭院的小苓,“茱儿,去,把我的包袱收拾收拾,前去永福殿。”
“是。”茱儿是子珏配备给卿瑶的侍女,共有二名,茱儿性情温婉乖巧听话,小荛,古灵精怪,二人性命皆是草字头,这便是小羽思虑卿瑶喜清净,擅于摆弄花草之处。
而这茱儿,小荛则是这皇城内外数一数二伶俐的女子,这足矣说明子珏对小羽的重视。
“娘娘,今后您除了这云雁阁,可切莫忘了缨赜啊!”缨赜自是想抱住卿瑶的大腿,以求攀龙附凤。
卿瑶却连看她一眼也不肯“自是要记得的,今后的赏,亦或是罚,可都少不了姐姐的。”
如今,在小羽的帮助下,卿瑶的势力大了起来,眼中再也容不下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今后,必定是少不了深宫哀怨,勾心斗角,但卿瑶毫不惧怕,今后的自己,自是要强大起来了。
缨赜一个人独自守着这云雁阁,瘫坐在地上,却也无可奈何,“完了,全完了。”
缨赜自知卿瑶一人势起,自是少不了给自己的“好果子”吃。
接下来的日子,缨赜怕是不好过了。
小苓,小荛站在卿瑶都身后,茱儿带着卿瑶来到永福殿。
卿瑶本以为这皇城内的所有宫殿几乎都分为三部分,本以为足够阔绰了,想不到这妃位的宫殿更是气派,竟如此奢华。
以蚕丝作帐,珍珠为帘,庭院宽敞无比,四周皆为绿树摇曳。
卿瑶来不及感叹,便稍快些走进了内殿。
更是奢华万分,四角镶嵌着四颗夜明珠,在黑夜里也能如白日一般,若是觉得太过明亮,便可用黑色蚕丝帐幕遮起。
檀木为梁,梁上凤凰白鹭雕刻着栩栩如生,角落处还有这个季节罕有的海棠花。
天气阴凉,卿瑶手脚更是冰冷,但却不知怎得,入了这永福殿,竟不寒冷了。
“娘娘,这永福殿唯一的妙处便是冬暖夏凉,周围四壁的材质上面涂得染料更是新鲜的很。夏日便会散发出阵阵凉气,冬日便会散发出如骄阳一般得热量着实妙哉。”小荛口才了得,聪明伶俐,几句话便将这永福殿描述的如神仙发起一般。
卿瑶自是无比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