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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离开

“大家......大家快动筷子啊!别那么伤感,白羽和萧落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是吧?”卿瑶眼看着气氛变得如此沉重,赶紧出来打圆场。

旌尘为了调节气氛赶紧附和道,“是啊,我们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

卿瑶却捂着嘴躲到屏风后小声哭泣,南翎也不肯再像从前那般明朗,只有小羽强忍离别的泪水拼命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菜。

“小羽你慢点,没有人跟你抢。”旌尘摸了摸小羽的头。

小苓服侍着卿瑶擦干眼泪,修整完毕后又走了出来“萧落,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苏小姐请便。”旌尘只顾看着小羽,也没有注意卿瑶,只是敷衍回应着。

“萧落,你走了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帮我照顾好白羽,她武功再高强也是个姑娘家,事事顾着她些。”卿瑶虽然发觉了却依旧叮嘱着。

“是,一定听小姐的。”旌尘也点点头,目光却依然没有离开小羽。

“白羽,我可就把萧公子交给你了啊,你也得时时帮衬着,照应着点他。”卿瑶又悄悄拉起了小羽的手,小声叮嘱着,但两人眼神的交谈中却又好似夹杂着其它什么东西......

“一定,小姐。”小羽紧盯着卿瑶的眼睛。

南翎在旌尘的身边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流泪。

“南翎,你怎么还哭了?”旌尘将胳膊搭在南翎的肩上。

南翎赶紧慌乱擦干了眼泪“没有,我没哭,就是觉得白姑娘跟着你委屈了。”

旌尘玩笑似的打了一下南翎的头“说什么呢,放心吧,连着你的那份我一起给小羽。”

“萧落......”南翎带着哭腔询问着,“从今往后白姑娘不管做错了什么事,你都是会原谅她的吧?”

听到这卿瑶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南翎的腿,使了个眼色叫他别说下去了。

“那是自然,无论小羽做了什么我都是会原谅她的。”旌尘却没有在意。

旌尘抓住了小羽放在椅子上的手,宠溺温柔的看着她。

眼看小羽就要忍不住流泪了,卿瑶赶紧端起酒杯“我在这敬你们俩一杯,希望你们长长久久,愿我们有缘再相见。”

“好,借小姐吉言。”旌尘举杯敬了卿瑶。

“喝个交杯酒吧。无缘见你们婚典了,提前让我过过眼瘾吧!”卿瑶此时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泪光。

“好,小羽听小姐的。”旌尘和小羽喝了交杯酒,旌尘心中是欣喜的,小羽却是痛苦的。

自始至终旌尘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小羽,这一切南翎和卿瑶都看在眼里。

没过多久,旌尘拉起了小羽的手,站起身来“小姐,那我们走了。”

“好,有缘自会相见。”卿瑶满眼噙着泪,挥着手。

“嗯。”小羽和旌尘还未走到门口,旌尘眼前突然开始模糊,然后倒在了小羽的怀里。

小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抱着旌尘,轻声呜咽着“对不起,旌尘......”

南翎和卿瑶早就知道了小羽的计划,连忙出来帮忙扶着旌尘进了偏殿的卧室。

卿瑶虽喜欢旌尘,看到这一幕也落了泪,忍不住为这对苦命鸳鸯感到痛心。

小羽站在旌尘面前迟迟不肯离去。

卿瑶连忙劝说“白羽,走吧,再不走他该醒了。”

但小羽却越来越舍不得走“卿瑶,求你了,帮我照顾好他,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他身子寒,别让他着了凉或受了热,他爱喝果子粥,小苓跟我学过,别让花小姐太过接近他,会对他不利,原因的话如果我们能够再见到一定都告诉你。”

“你放心把萧落交给我吧!”卿瑶担心来不及,便连忙把她往屋外推。

旌尘体质好,小羽也不舍用药的剂量太大,眼看旌尘就要醒了,小羽还是舍不得走,南翎只好将她往屋外拉。

小羽却还想叮嘱几句,便喊道:“卿瑶!别让他来找我!他若恨我你不必为我开脱!在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个夹层,是我留给他的信,你若愿意便拿给他看!”

“你放心!他快醒了,你走吧!”卿瑶一边点头,一边冲小羽挥着手。

卿瑶又把自己的腰牌拿给了小羽,危难时刻可以派上用场,然后南翎连拉带拽的把小羽拉出了萃芸轩。

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有几颗泪珠顺着旌尘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南翎,谢谢你也帮了我和萧落很多,萧落就交给你们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小羽在萃芸轩门前与南翎告别。

南翎挥着手,泪静静落下,“有缘再见。”

便伸手和小羽拥抱了一下,小羽便离开了。

但南翎还是希望小羽能和旌尘在一起,小羽已经走出很远,南翎拼命冲小羽的背影呐喊着:“白羽!萧落很爱你!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回来找他!”随后小声说着“还有我......”

就在南翎转身准备回去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应:“好!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南翎瞬间留下了泪水。

卿瑶坐在旌尘床边,紧张的等待着旌尘醒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旌尘解释。

南翎刚走进偏殿。

“小羽她......走了吗?”旌尘通红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卿瑶问道。

卿瑶一下子慌了神“你......你没......”

“我早就看出来了,那酒里......有什么东西吧?”旌尘不慌不忙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直视着房顶。

“你既知晓为何不跟上去?”卿瑶坐在旌尘身边,但旌尘始终未曾扭过头来看她一眼。

“小羽她......既然不想让我跟着她,那我就听一次她的话吧,最后一次,但若是能再见到她,我一定告诉我很生气。”旌尘用被子蒙住头转过身去,被子颤动着着,卿瑶拍了拍他便和南翎离开了偏殿。

过了许久,旌尘坐了起来,眼角的泪痕还未全部揩去,双眼空洞的看着床边的玉笛。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苏府过去了多少日夜,不知什么时候,旌尘见到了小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旌尘爱上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姑娘。

是在第一次她对自己说不能忘记她呢?还是在小羽毫不犹豫的帮他做工出气呢?或是因为......自己心底早就爱上了她呢?

“萧落?吃些东西吧!身体会吃不消的。”卿瑶端着一盘饭食走了进来。

“我不饿。”旌尘裹紧被子,也顾不得炎热,转过身去。

“天都暗了,我爹那你就放心吧,他不会为难你的,尽管在这里休息。”卿瑶坐在旌尘身边。

“苏小姐,小羽她......”旌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白羽怕万一出了意外护不了你,别瞎想。”卿瑶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却还是选择帮着小羽说话。

“那......她是怕我拖累她吗?”旌尘继续追问。

“自然不是,你也不是没有听见她说了些什么?她那么在意你,定是也舍不得不与你同去的。”卿瑶想安慰一下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她在意我?若真是在意我她为何不能让我陪她一起,我不怕死,可我却怕她......”旌尘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我知道你是在与她赌气,你们明明都互相深爱着,白羽这么做肯定也有她的道理,你应该试着理解她。”卿瑶用手摸了摸旌尘的头。

“苏小姐,我有些累了。”但旌尘却往里挪了挪。

“好,我把饭菜放这了,你记得吃,还有,你别忘了,柜子第二个抽屉的夹层里有白羽写给你的信。”卿瑶努力说服自己旌尘是因为小羽离开了心情不好才如此的,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

卿瑶离开偏殿,掩上了门,旌尘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拉开了抽屉,打开了夹层,顶部粘着一封信,旌尘拿了下来,看着信上的内容,泪水逐渐浸湿了信纸。

卿瑶一脸失落的从偏殿内走出来,却发现苏老爷就站在偏殿门前。

“爹?您怎么来了?”卿瑶不知苏老爷此时过来是何用意。

苏老爷将卿瑶拉到一个没人住的房间坐下。

“跪下!”苏老爷突然大喝一声。

“爹,你怎么......”还没等卿瑶说完,苏老爷就瞪着眼睛指了指地,卿瑶只好照做。

“你果真爱上那穷小子了?”苏老爷看起来十分生气,从前他没有一次训斥过卿瑶,无论她犯了什么错,苏老爷都将她捧在手心里......

“是。”卿瑶知道若是自己没有承认,苏老爷定会去找旌尘的麻烦,况且这并非什么谎话。

苏老爷站起身来就抽了卿瑶一巴掌“我从未打过你!但你却一再因为那个穷小子如此,爹也是为你好!”

这是苏老爷第一次打了卿瑶,卿瑶捂着脸,眼白中布满血丝“爹!我今生非旌尘不嫁!若您执意如此,你我便再无干系!”

其实卿瑶本没有这样想,甚至从未奢求过旌尘会靠近自己,爱上自己。

可如今父亲却因为这件事打了自己,卿瑶自是不能忍耐,哭着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苏老爷一个人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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