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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找到

彧陌带着小羽找到一块岩石,拉着她躲在了石头后。

旌尘刚好从房间里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被躲在岩石后的小羽看了满眼,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窝里不停滚动不忍落下。

小羽嘴角不住抽搐着,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力不要发出抽泣的声音,双手却掩饰不住的颤抖。

而在她身边的彧陌震惊的看着她,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羽这副模样,一瞬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帮她擦干眼泪,还是装作没看见默默陪伴呢?彧陌竟也开始悄然紧张起来。

小羽再也按耐不住,冲了出去,彧陌想要拉住她,但是速度快到只能抓住衣衫的一角最后从指缝中滑落。

那一刻彧陌突然感觉到小羽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对亲人那种就别重逢的感动,而是对心上人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彧陌就那样愣在那里,忘记了要拦住她,就那样看着小羽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一下扑到那个男人身上,彧陌的心头竟不觉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小羽泪水终于舍得落下,一下扑到了旌尘的怀里“萧旌尘!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到凡间来,丢下我一人留在仙界!”

旌尘却一下乱了手脚“姑娘,你是......”

小羽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旌尘,发现在他的眼神里再看不到从前那种宠溺的神情,但是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她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旌尘,你把我忘了吗?”

旌尘的确不像在装傻,但那副神情却无时无刻都在重伤小羽“姑娘,我们认识吗?”

小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自己费尽心思找到的旌尘居然忘了自己,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旌尘,同自己朝夕相处的旌尘居然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小羽绝望的摇着头,不住的摇晃旌尘的袖口“不,你不能忘了我,萧旌尘,你不能忘了我.......”

旌尘后退了两步,甩开了小羽的手“姑娘,我......我真的不认识你。”

藏在远处的彧陌这才反应过来要拦住小羽,连忙看了一眼四周,便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小羽,“快走,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但小羽泪水倾泻而下,“不,我不走!萧旌尘!我找了你那么久,你居然忘了我!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你这个骗子!”

看到小羽落泪,旌尘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姑娘我是真的未曾见过你啊!”

彧陌当然不能任她如此“走啊!快走!你想死嘛!”

“我不走!我不走!”小羽将手猛然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但最后却还是被彧陌拉走了,在被彧陌拖走的前一刻,小羽还回过头无奈的看着在远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旌尘“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萧旌尘,我不允许你忘了我!”

彧陌拉着小羽回到他的西厢,来到那个凉亭中坐下。

或许看到小羽的悲伤与难过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它们划过亭顶的房檐末梢被风刮进凉亭从小羽的眼睑混杂着泪水成股流下。

彧陌在她身后静默站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羽在凉亭的木板上蜷缩着双手抱膝,将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抱里,但裙摆却逐渐变得潮湿。

彧陌伸出手搭在小羽的肩上,思虑很久才忍不住询问道“他不是你哥哥吧?”

一声沉重又夹带着呜咽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回应着他“嗯。”

彧陌虽是想到了如此,却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想听到这个答复“心上人?”

小羽沉默不语。

彧陌没有追问下去,解下披风叠了披在小羽的肩上。

那是彧陌第一次用那种心疼的目光看着一个人,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对于向来稳重冷静的彧陌来说是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不同。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子可以牵动着他的心绪,但现在彧陌只是不想让小羽再继续哭下去。

“哭够了,告诉我,我送你回去。”彧陌不想看着她哭,便转过身去。

“谢谢你,彧陌。”小羽用手拭干了眼泪仰起头看着彧陌“今天......多谢你了。”

彧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不必。”

“那......能不能以后......”小羽突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以后......能不能再送我过去?”

彧陌有些生气“你还想去?”

但小羽似乎有些心虚,没有直视他“嗯,我一定要再见他,你能......帮我吗?”

“不......”彧陌看着小羽期待的眼神竟然把原本准备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那你......能不哭了吗?”

小羽立刻擦了擦眼泪,还用手接了点雨水洗了个脸“这样行吗?彧公子,答应我吧!”

彧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我尽力。”

小羽凑近了彧陌“谢谢你,彧陌。”

彧陌连忙推开了她“行了,说一次就行了,你还要谢我多少次啊,不过这一次被抓了可没人来救你,你可想好了。”

“不是有你吗?”小羽满不在意,似乎是对彧陌很是放心。

“我和你一起被抓啊,笨蛋。”彧陌一不小心伸手掐了掐小羽的脸蛋,还哈哈大笑着,一切竟瞬间安静了下来“对......对不起,我刚才就是......一......我不是......”彧陌突然紧张的语无伦次。

“没事儿,我就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得这么开心,记得这几日一见你你不管说什么永远都是一副表情,原来你是会笑的啊!”小羽仔细端详着彧陌。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彧陌连忙悄悄压制住自己的心跳,把头扭向一边。

“疼吗?”小羽注意到彧陌脸上的箭伤,小声嗤笑着说了一声“真丑”,便用袖口擦了擦。

彧陌一下子抓住了小羽的手,将她拉入了雨中,雨水瞬间浸湿了小羽的全身“你干什么?”

“我受伤了,赔给我一支舞吧。”彧陌表面冷漠内心却并非如此。

小羽不敢相信地看着彧陌,似乎是不知道彧陌这话为何说的如此突然。

“不愿意?那以后......”彧陌故意装作不打算继续帮她了的样子。

“愿意愿意。”小羽连忙答应下来。

两人一下飞身步入雨中,彧陌舞剑,小羽起舞,仿佛和那时的雨景混为一体。

那一个晌午,小羽和彧陌都经历了自己从来都无法预料的事情,也都见到了对方从来没有过的样子。

那一刻,彼此都对对方有了新的认知,和新的看法。

那一刻,他们都忘记了属于自己的烦恼,只记得那天小雨淅淅沥沥,彧陌在雨中舞剑,小羽甩着袖子跳着舞。

风卷动着亭边的小溪撞击岩石“泠泠”作响,身旁的树伴着雨水洒落簇簇小花为这两位在雨中的人点缀增添着翩翩色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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