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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城市的夜景真的很美,以前回家倒头就睡,自从夏松出了车祸之后经常性的做噩梦失眠,渐渐的养成了看城市夜景的习惯,蓝色的灯光,粉色的灯光,昏黄的灯光……它们映衬着城市建筑的轮廓,虽然美轮美奂却也在午夜之后陷入宁静的孤寂中。

“我不想跟她合作……没别办法了吗?临时更换演员真的不行吗?”

我听到声音立即看过去,夏松背靠着阳台的栏杆,这么晚了他也没睡!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没办法那就算了,以后你一定要记住了,我拒绝跟她合作拍戏。”

夏松挂上电话转身,正好看到我,他的眼神依然透着陌生。

“嗨……”

我努力扬起嘴角,朝他打招呼,但是他却无视掉我的存在,一脸的漠然,转身大步回了房间,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吹过耳边的细细风声,我举起的手格外的沉重,他把一切都给忘了……我们之间就这样被悄悄画上记句号了? 我在阳台坐了一夜,吹了一晚上的风,我觉得我格外的清醒,忘了也有忘记的好处,我这么不懂得珍惜,他应该遇见更好的人,而不是我……一个连真心与恶作剧都分不清的人,凭什么要霸占他呢,现在道别,疼就该由我受着,一切只是归于原位,他依然是备受瞩目的大明星,而我还是在演各种的女配的小演员。

今天休息,韩瑶瑶特地跑来说是要陪我,其实就是担心我会自杀,她一来就开始检查我的房间,把我房间的感冒药全部给我扔进了垃圾桶,说是过期了,把各种刀具打包说是她现借去用几天,虽然我很伤心难过,但是还没到想要去死的程度。

“白染,夏松的单曲上架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接过韩瑶瑶递过来的耳机,夏松熟悉的声音唱出悲伤的调子,我取下耳机。

“我不想听了。”

“MV现在很火,网上的点击率很高,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

“白染……或许……”

“瑶瑶,夏松根本就不应该喜欢我,你也看到了,我对夏松的态度,简直就是遇上仇人了,恶劣到不行,我已经想通了,就当分手了嘛!知道一个人曾经很喜欢你这就足够了,不能奢望的太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说,有些人注定是要错过的嘛。”

“白染……你是真的喜欢夏松还是只是因为夏松对你太好,一时失去了接受不了误以为自己喜欢他的呢?”

韩瑶瑶收起耳机,眉头微蹙,认真的看向我。

“你清楚吗,是真的喜欢吗?发自内心的。”

我清楚的记得我因为夏松第一次心跳加速的时候,刚开学没多久,唐三说是在网球场看到夏松了,李大硬拽着我朝学校的网球场飞奔而去,天气很热,她非要我去见见她从进校门开始就暗恋的夏松学长,网球场打网球的男生还挺多的,夏松奔跑的样子跳入的视线,笑容灿烂,额角还渗着汗,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让我不自觉扬起唇角,愣在他的身影里,直到网球直接砸中我的鼻子,我才清醒过来,李大看我流鼻血了忙给我擦鼻血,砸中我脸的男生背着我直接去了医务室,在医务室里我才知道原来那就是夏松啊,从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就开始住了一个人,我一直没交过男朋友,因为我眼里只有夏松的眼神、笑容,我自以为的恶作剧让我很讨厌夏松,但事实上在我心底,仍然藏着一个第一次看到的夏松,他是善良的,温柔的,阳光的,我硬生生把夏松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属于心的,一个是仇人。

“我清楚,可是他忘了我,他不喜欢我了。”

我的眼前开始泛起雾气,失恋嘛,容易伤心的很,这很正常,过些时间就好了。

“这也许是上帝给你的机会。”

“上帝给我机会就让他忘了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这么说……是好像讲不通了那你接下来要如何面对夏松?后天就要进剧组了,你们还要演一对夫妻,你受的了吗?”

“我是演员,有什么搞不定的。”

“你确定?”

“不是很确定,不过我会尽量不把个人情绪带进去。”

“别惹出什么事来就好,现在看来我不该让老板推荐你去,这是一次冒险,我本来是想你们好长时间不见了,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所以从听到夏松他们在接触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就擅自做主给你们制造个机会……谁知道竟然是制造麻烦。”

“我尽量不给你制造麻烦。”

“我没关系,麻烦大的可是你,如果再出现一次那样的新闻……夏松很明显不会再倾向你。”

韩瑶瑶走后,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看着夕阳落下,看着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我并非无意识的坐在这里,而是有目的的想在这里,我想看到夏松,可是夏松始终没出现,人就是这么矛盾吗?一边想着忘记,一边却想着再见。 我翻着夏松的日记,突然涌上来一股怒气,一本日记而已,说不定是夏松临时杜撰的而已,它凭什么让我如此狼狈,我只是被上面的文字感动可而已,并不是什么其实没有多喜欢夏松,我讨厌他,他让我成为了全校的笑话,我跟之后的男友相处都超不过一个月,也是因为他。我将那本笔记随手扔进垃圾桶,可是天还未亮我又开始翻垃圾桶。

我进组拍摄的第一场就是跟夏松雨夜的分别戏,夏松的不舍中带着决绝,我有千万个不舍,确还要微笑跟夏松说再见,我的情绪爆发点在夏松转身之后,夏松一如既往演的好,情绪把控的很好,马武离开时面对妻子带着苦涩不舍的浅笑,说再见时的决绝,都演绎的非常出色,他没有因为失忆而失去这方面才能,我……我沉浸在夏松忘记我的悲伤之中,夏松转走开几步之后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突然爆发却怕被发现带进个人情绪,还要强忍着,竟意外得到了导演的夸赞,夏松同意导演的说法,也点头,我高兴地抓住他的衣服,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可他却冷漠的转身甩开我的手。

我跟夏松的对手戏并不多,整部电影中马武跟妻子的氛围都带着浓重的压抑,尤其是妻子,生活的窘迫,丈夫的游手好闲,她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终于在丈夫喝的酩酊大醉时爆发出来,马武在电影中造型十分邋遢,看着的确有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的感觉,电影的大致内容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意外目睹一起杀人案,马武想从中获取金钱,却不知危险已经靠近,金钱的交易中权力渐显,马武因一时的贪婪搭上了妻子的性命也几近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与夏松的分别戏是马武想保全妻子,可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他的妻子,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笔钱,妻子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知道危险临近,而且她已经觉察到有人跟着她,为了让丈夫安心离开,能够活下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假装相信马武只是出躺远门的谎言。

前一个星期的拍摄,我跟夏松除了拍戏以外全程没有交流,而且这一个星期我就只有两场戏,我时不时的会看向夏松,夏松不是认真的跟导演一起谈论角色就是跟其他演员一起对戏,他从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一个月的拍摄,我跟其他的男演员熟络了些,可是跟夏松除了戏以外就是导演跟我们讲戏时会交流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交流,他有很多被打的戏份,意外伤到是很常见的事,很多时候他脸上的一些淤青都不是出自化妆师的手,我断断续续拍了一个半月就杀青了,最后那场是妻子临死前忆起的跟马武的快乐时光,而那天我也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手持玫瑰的我成了夏松。 夏松从我手中接过那朵白色的玫瑰,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他嘴角的弧度少了一丝灿烂,多了几分优雅。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这朵玫瑰我会好好保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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