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绥他们可以说是玩疯了,到了凌晨三四点才陆陆续续睡下。
虽说皇甫雪澜年龄最小,但也是最能闹腾且精力最充沛的,闹到最后见大家都睡下了才极不情愿地躺下。
白绥困得要命,很快就睡着了。
……
雪不知道几时大了起来。明明是零零散散缓缓飘落的雪花此时却成了鹅毛大雪,随着呼啸而来的狂风席卷大地。
“怎么回事……”
“发什么了什么?”
雪地里的人完全不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
“不对啊……我不是应该搁家床上躺着么……”白绥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
伸出手,可以揽起一堆雪。
哦哦,她现在已经被大雪埋了半截身子了。
白绥挣扎着想把自己从雪中拔出来,但雪太过松软,双手摁下的地方也都陷了下去,随后她便吃了一脸雪。
“?……话说为什么不会觉得冷?”白绥挣扎着爬了出来,却意识到一个很神奇的问题。按照正常来说她应该已经被冻得满脸通红了。
所以说是自己做的梦吗。
“是梦吗?”白绥狠掐了一下自己,却没有丝毫疼痛感,“真的是梦?!”
白绥欣喜无比。她幻想过无数回如果自己的意识能够操控自己在梦中的行为,那该多爽。
现在真的做到了?
白绥欢喜无比地在雪中翻滚,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毕竟她什么也感受不出来。
但愿梦醒后不要忘了啊。白绥居然可以这样思考。
雪太大了。天是一片灰蒙蒙的,地是雪白无比的。
白绥拖着步子,朝着远处漫无目的地行走。她想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雷伊。”
白绥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猛然一顿,条件反射地向后看去。
明明耳边只有风雪的呼啸,而自己却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熟悉至极。但不知道是她自己发出的,还是其他什么人发出的。
……奇怪。明明像是从后面传来的啊。不过因为是梦,所以什么荒诞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当她再将头扭回来后,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异常清晰的身影。
……不是人类。是一只兽形的……动物?
但没有见过这种品种啊。
天地都是混沌一片的,却只有那个身影清晰得令白绥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白绥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向它。
它似乎也在看自己。
冰冷的眼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旁人不敢接近的高贵与孤傲。
白绥明明不觉得冷,却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是因为它的气势?……什么啊这……
那声“雷伊”不是它叫的吧?它看起来不像是会说人话的样子啊?
正当白绥疑惑着想向前走到它身边时,突然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
?……
咚咚咚。
啊……
怎么回事。
白绥知道这是自己心脏传来的声音。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咚。
为什么跳得越来越急促?……
她已经没有心思在意那个动物的来历。
梦里,为什么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这是怎么了。
好难受。
好难受……
好难……
突然,白绥听不到心跳声了。
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传来的剧痛。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刺穿了心脏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绥想喊出来,但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白绥僵硬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心脏。
不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是确实。而且是一只手。血淋淋的,手。
怎么?……怎么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什么啊到底怎么了啊??……
为什么啊!!!
白绥倒地时的最后一眼,是落在不远处的那只兽形动物身上的。
……它也倒在血泊里啊。
……
这段梦结束后,白绥却并没有因此惊醒,而是继续睡到了天明。
直到她醒来时,才再次想起梦里的一切。
那种疼痛她已经不能再次感受到了。她觉得眼角湿漉漉的,下意识地揩了一下。
是泪。
是痛得流泪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白绥一摸自己的后背,满是冷汗。
“……妈呀,做的什么鬼梦……”白绥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这次梦真的很奇怪。除了自己能够在梦境中自由活动外,还有自己居然清楚记得自己在梦里做了些什么。
而且那种疼痛……也太真实了吧。
真实到想哭了。
之后白绥便将自己梦中的经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哎?……真的嘛,好神奇啊。”卡修斯感叹道。
“哇哇哇,绥姐姐!~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心脏被刺的感受呢!”皇甫雪澜意外地对这种东西很在意,嚷道。
“……反正很疼。”白绥词穷道。
真是的,大过年的做这种梦,一点都不吉利。白绥心中嘟囔道。
大家似乎对白绥所梦到的兽形动物以及谁挖了白绥的心脏都不感兴趣,只停留在感叹白绥的梦之真实。
“你胡编出来诓我们的吧?”盖亚质疑道。
“我要是胡编的干嘛不编个好点的?非要编个我被捅死的啊?”白绥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有点道理。”
——
贝希莱殇坐在窗边,单手撑着脸,看着窗外。
“……这的雪不行啊。”贝希莱殇吐出几个字来。
“比起塞西利亚星的雪,确实不算什么。”贝希凛诺冷笑道。
“喂,你不要随随便便插话好吗。”贝希莱殇是在自己的卧室中,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自己”说话。
“真是个自傲的家伙。”贝希凛诺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着,“眼里容不得沙子,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本来就是个垃圾。”
贝希莱殇面带僵硬的微笑,缓缓从嘴中舒出一口气。内心劝自己不要和“自己”置气。
但是没有办法对自己的所谓“第二人格”造成物理伤害,她好气哦。
贝希莱殇索性拿了个可怜的布偶,上面贴上写有“贝希凛诺”字样的纸条,随后不知从哪拿了几根针。
毫不留情地戳在布偶上。
“啊,你在为我针灸吗?谢谢您嘞。”贝希凛诺见贝希莱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闭上你的嘴。”贝希莱殇拔出一根针,又狠狠地戳在同一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