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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家伙的秘密

夜嚣尘上,灯火渐熄,街道上的洒水车带走白日的喧嚣和空气中的热气,星子在夜色的远处献出一点光亮,闪闪烁烁。

石南叶安静站在窗前,静静看着这座城市,在夜色的笼罩下有着怎样的妩媚。

回过身,白芷已经洗漱了出来,湿答答的头发紧密地贴在额头上,一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有些闪烁和游移。

站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干毛巾擦着头。

石南叶看她不自在的样子,走过去夺过毛巾,轻轻揉揉地帮她擦着头发,她似乎是彻底不自在了,身体僵直坐着,一动不动,然后像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深深一口气说:“我自己来吧。”

石南叶只是听着这话,手却没有停下动作,只说:“你说你这么大人,怎么也不太会照顾自己?”

白芷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没来由了,偏头说:“我觉得我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否则也不会长这么大了。”

石南叶看着她笑了笑,把毛巾搭在自己肩上,理了理这一头的杂乱头发,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梳子,顺着一绰一绰的头发梳顺,完了又毛巾细细擦了擦,感觉头发半干了,才把毛巾拿进浴室里挂好。

白芷等他从浴室出来,几乎是脱口而出:“擦个头发都这么有经验,以前经常帮女朋友干这事儿吧?”

白芷看他定定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以为他是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而后又因为什么狗血的剧情分手,有些同情他。

对于刚才自己傻逼的问题,有些懊悔,于是轻声安慰:“这谁还没一段不可说的情感啊,好的都留在后面呢。嘿嘿。”

过了良久,石南叶才悠悠地冒出一句话:“我没有女朋友。”又像是宣告,又像是解释那样:“从来都没有过。”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说:“只不过,”

白芷那止不住的好奇心,顺嘴又说:“只不过什么?”

石南叶看她只是一脸的八卦和好奇,有些负气,又像是想刻意逗她玩一样,留下个悬念,就那么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关上了门。

一脸蒙蒙的白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等去敲门想再问一问,他却只飘出一句“睡了”。就这么扼杀了她难得的好奇心。

要说是好奇,也不算对,因为躺在床上的白芷,此刻心里有些莫名的吃味,她想知道,究竟还有怎么样的一段故事,怎么样的一个人出现在石南叶的生活中,让他成为了刚才那样温柔的人。

夜晚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来夜生活中的香辣和冰爽的甜味,夜,显得更难眠了。

广百川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白芷正朦胧着眼,在千万次对石南叶和某个女人温馨相处的脑补中昏沉,听着惊天炸雷般的铃声。

四处抓了抓,终于在床尾找到了,慵懒接起:“喂?广百川。”

广百川:“睡了吗?明天有空吗,我来找你。”

白芷根本已经是瞌睡虫上身,想也不想就嗯了一声。然后又倒头睡了。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总是做梦的原因,总赖着床不想起来。在石南叶几次敲门叫她起床无效后,直接开门进来抖掉了她身上的床单。

石南叶:“你够了啊,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见她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皮也不抬一下,于是又说:“你要再不起来,我可就和你分享大蒜的味道了!”

白芷一听分享大蒜,一骨碌翻身起来。

朦胧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石南叶,额前的头发不知是汗水还是洗脸水的缘故,有些微微的浸湿,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在这个干净得让人想犯罪的秀色年前,简直无法把控。

而她也的却在下一秒,对着眼前这君子般的美貌上了手,来回地在他脸上摩挲。

还没等好好地享受滑腻肌肤带来的美妙,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正乱莫的手,面色有些潮红,死死盯着她,哑着声音说:“你这是认真的?”

白芷被抓的一疼,从昏沉中醒过来,眨巴眨巴眼,一边挣扎着抽回手,一边支支吾吾说:“你,你抓疼我了。”

石南叶看了看她,放开她的手,起身走出了房间,又说:“起来吃早饭吧,等下还的练习”

白芷磨磨蹭蹭地收拾,想着刚才一度快要失控的画面,不知该怎么面对。

可一冷静下来,一想起昨晚他说的,那是有可能生活中出现的某个人而呈现的那种温柔,又有些赌气的滋味了,等听到厨房传来的搁碗的声音,又觉得这样的尴尬有些无厘头了。

于是便又理直气壮地走出去。

饭桌上留着早餐,石南叶正坐在沙发上擦拭吉他,一边拨音一边拿笔写着什么。

白芷看着他也没有多少表情的样子,也就放心地去吃早饭。这期间,各怀心事,各掩各情。

饭后的吉他教学,两人很是默契的不提早上发生的那幕,只是一个认真的教,一个认真的学。

教学相长的气氛下,时间很快流失过去,一转眼,又到了中午。

正值休息的空隙,无言的气氛被白芷惊雷的铃声炸醒了。

白芷:“喂,广百川?”

广百川:“我已经到罗城了,你在哪呢?”

白芷:“我在罗城啊。”

广百川:“出来吃饭吧,昨晚不是说好的吗?我在中餐厅等你。”

还不等白芷拒绝,电话却挂了。清了清嗓子,像个出去密会情人的出轨者那样小声地说:“广百川约我吃饭。那个中午你就.....”

“外面太阳毒。你收拾一下,我送你。”

白芷以为他会很霸道地说不准去,或者找些比如饭煮好了,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之类的理由阻拦她,可是他却并没有。

看着他表情木然地穿着鞋子,白芷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了,又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昨晚广百川打电话来着,然后自己好像是答应了......

瞌睡害死人哪!石南叶换好鞋子,说:“你还戳在哪里干嘛呢?出门了。”

白芷愣愣地答应道,胡乱地把钥匙塞进包包里,登了双平底凉鞋就跟着出门了。

在去中餐厅的路上,车内很安静,看着石南叶冷峻的侧脸,白芷觉得这种时候是需要稍微解释一下的,说:“其实昨晚他打电话我想拒绝的,可能是我太困了,然后.....”

“是吗?”

石南叶冷淡的语气让整个车里的气氛一时降到见不到刻度的冰点,把她的这些话连同她这个人一起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白芷也不再说话,心里有些委屈,可是她不说。

过了不知多久,车子一下子停在了路边,石南叶淡淡地开口说:“小时候,我遇到一个哭鼻子的女孩子,我给了她一颗糖,然后她不哭了,高兴地吃着糖。当我说‘不怕有毒吗’,她又哭起来,怎么哄也哄不住。”

白芷认真地听着,仿佛他在讲的是自己也知道的事那样:又问:“后来呢?”

石南叶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后来了。”

白芷想起昨晚他那故弄玄虚的一句,此刻又听着这没头没尾的故事,尬笑一下,又开玩笑似得说:“你不会现在还惦记那小女孩吧?”

石南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作声,继续开车。

白芷摇摇头,一脸可惜的模样:“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广百川在餐厅里点好了菜,出来等着白芷,刚一出来,就刚好见她下车。

白芷:“广百川,久等了。”

广百川:“我也才到。”看了看她身后的车,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异常的熟悉:“你坐的石秘书的车啊?”

白芷听出他若有所指,敷衍着说:“刚好碰到的。我们进去吧。”

走进包厢的时候,菜也是照例地点好了,只不过不似上次的那么红艳艳,一律的清淡和青 色,广百川还很是贴心地准备了一些饭前水果。

广百川似乎对刚才白芷从石南叶车上下来的解释有些不能信,此时又带点试探地问:“白芷,感觉你和石秘书的关系不一般。”

白芷剥着水果的手一滞,收敛好一丝不悦,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说:“能有什么不一般的。都是认识的人。搭个便车,不是很正常吗?”

广百川感觉到她明显的抵触情绪,也不再多问。届时服务员端着一盘火爆小龙虾上来。

广百川戴起手套,慢条斯理地剥,说:“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这话一出,饭一时呛到鼻管里,白芷定了定,看着他笑意懒懒的脸,说:“你这话问的,好像很不合身份啊。”

广百川把剥好的虾轻轻放进她的碗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说真的。”

脑袋不止是一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迎着广百川认真的目光,白芷想了想,说:“为什么呢?”

最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空气忽然安静。

白芷:“咳,我们这么久没见,即使是普通朋友也是会想念的啊。哈哈!”

广百川有些泄气,点点头,又低着头继续剥虾。

有些话说出了口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所以很多的人都害怕说话,也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内心。

很多时候,白芷都不能看清楚广百川,也不明白究竟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比如像今天这样问着你想不想他的问题,对于白芷这样有着一片肺腑的人来说,她只会认真的回答,不会作假。

可广百川不是,他总是说一些让白芷觉得希望的话,又在行为上表现出让她绝望的一面来。猜多了就累了,所以她后来也就懒得猜了。

广百川不停地给她剥虾,倒让她忽然想起以前毕业大家玩大冒险时,他说的剥虾这样细心又体贴的事,他只会为女朋友做。那时候就觉得如果当他的女朋友该是多么幸福。

而此时呢,他在这里,又细心又体贴地给她剥虾,虾子剥得很干净,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广百川一抬眼看着白芷木木地盯着自己发呆,冷淡的脸有了一些笑容:“你看我干什么?快吃啊。”说着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的碗里。

白芷看着碗里堆积成山的虾子,干干净净地躺着,每一只都仿佛是迫不及待希望她吃掉它们一样,看了看广百川期待的眼神,夹一只放进嘴里,嚼了嚼,深入虾子骨髓的香辣味呛入了喉咙。

广百川又继续低头剥虾子,顿了顿说:“原来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害你生了场病,对不起。”

广百川看她一怔,看着他,也不说话,又说:“这次点的菜都很清淡。”说着有些红了眼,又说:“我前女友很喜欢吃龙虾。她每次吃的时候总要我剥好。”

那一刻,白芷觉得自己不了解广百川,或者说从来也没了解过。

白芷停下筷子,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心里流淌过的那些幻想和希望,此时就像这盘炒熟的小龙虾,熟透了,却吃不得。

广百川收起失控的情绪,说:“白芷,上次的事谢谢你。”

“所以,你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件事?”

广百川放下剥虾的手套,喝了口水,淡淡地说:“也不全是。我参加了下半年省上的考试,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白芷从没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的难看,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他,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卑微如尘土。

白芷站起身,脸色已经是绷不住的沉了又沉,实在无法对着他做出撒泼的姿态,他此刻也不需要自己这么浪费精神去多说什么。

拿起包包挎在肩上,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午饭。”说着就往外走。

广百川不明白明明简单的吃饭的气氛,忽然这么僵硬,一把拉住白芷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芷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没什么意思。你请吃饭,谢谢。”想了想又说:“我吃虾过敏。而且,我专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剩下身后不知所措的某人。

白芷一出门,就觉得身上奇痒无比,忍住不去挠,只想赶快找个药店买过敏药。可是走了没两步,身子就越来越沉重 ,眼皮一沉,就要倒下去。

朦胧间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与地面亲密接触时,让这味道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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