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阴百无聊赖的在虎皮毯上翻来覆去,手里拿着一个小拨浪鼓,这是宇文浩从宫外给她带回来的小玩意。她总是欢喜得不得了,拿在手里头不停的捣鼓着,眼睛笑得跟弯弯的月牙一样。丞阴的眼睛像古老的琥珀一样纯净而深邃让人容易陷在里头。“公主,该喝药了。”侍女芽儿端着一碗药进来,用白玉盘子托着中间的红玉碗里头盛着黑乎乎的药。丞阴皱皱眉头,拈着鼻子嫌弃的说:“怎么又要喝这个,我已经好了。”“公主,上回你不过是出去吹了会风就得了伤寒不喝点药怎么会好呢?就算公主病好了就当调养身体嘛。”说完便从白玉盘子中端起了碗,丞阴闷闷的接了过来。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这么不想吃药。”丞阴抬头看向宇文浩,笑意从脸上溢到嘴角,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药这么苦哪里会有人喜欢喝。”宇文浩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身子这么弱不好好吃药怎么行。”“好了,我会好好喝药的。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宇文浩从怀里摸出一包桂花糕,丞阴睁大了眼睛“浩哥哥,你真好。”
宫廷一角,一个身型修长的男子坐在树下,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眉目清秀,面相儒雅,一副书生气派。“五哥,你又坐在这树下思考人生呢?莫不是在想你的风流韵事?”丞阳拖着长摆走过来,这个男人就是熙妃的儿子刘御。“小妹你又在打趣我了。这么晚不休息,还来这小院中寻我必是有事相说。”“五哥真是聪明,你可知今天太子在京城为了抢夺一名少女而杀了女子全家。”“这太子生性顽劣又骄纵,父皇又极其偏袒他再加上他的生母是大和皇后,家中都是些皇亲贵戚,向来为所欲为,又能拿他怎么样呢?”“这太子若是当了皇上这天下百姓必定会民不聊生啊。”丞阳看向刘御的眼睛,微微一笑。“五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丞阳提起裙摆告辞离开,快转出院中时,却忽然听见刘御的叹息声:“小妹,你又何尝这样逼我。”
丞阳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这些年她日夜经营不过是为了除掉太子,将一个合适的人扶上皇位。二皇子刘尚阴险难除,三皇子刘朔流连女色,四皇子前些年溺水而亡,六皇子刘幸是个十足的草包毫无才能。只有五皇子刘御性格温和又有大将才能丞阳又素来与五皇子交好,只可惜,五皇子没有想要夺取皇位的野心他最希望的不过是逃离这个皇宫,在江湖中逍遥。可是,真的要看着刘成这个祸害太子登位吗?到时候只怕这个世上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妹妹丞阴天生体虚连走两步都气喘吁吁又如何经得起着动荡呢?现在仗着父皇的庇护,父皇的身体也越来越来虚弱了。这样想着丞阳的头越来越痛,在一片混沌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