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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对于今天的午饭,常老爷早作了安排。在他们爷俩说话的中间,彩云在厨房一阵忙乎,四菜一汤摆上了餐桌。

彩云来到客厅,常老爷谈兴正浓,说起他过去吃不饱穿不暖,和他母亲逃荒的日子。就站在旁边。

常老爷看到彩云过来了,说:“看来我们该吃饭了。那边吃边聊。”

小童说:“学校食堂里面有饭,要不我就先回去吧。”

彩云一时着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常老爷子经过的场面多了,说:“那怎么能行,今天无论如何也都吃了你妈做的饭再回去。”站起来拍了拍小童的肩膀,自个儿向餐厅走去。小童也随着常老爷子过来了。

刚坐下来,常老爷子就说:“彩云今天的日子特殊,你去把我珍藏的酒拿过来,咱们庆祝一下。”

“喝酒就算了,我和小童又不会喝酒。”彩云劝解于说。

“那咱们就不喝白的,来瓶红葡萄酒。”

彩云把三个酒杯里面倒满了红酒,对常老爷子说:“在吃饭以前,大爷你就说上几句。”

“我就不谦让了,这里数我的年龄最大,那我就讲几句。这下就好了。你们母子俩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就别去追究过去那些事情了,祝愿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杯中酒了。”常大爷高兴地说。

“砰”地一声脆响,三只酒杯碰在了一块儿。

“快,吃菜。”常大爷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小童面前的小碟子里面。

彩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赶快把酒杯又倒满,端起来对常老爷子,说:“大爷,这杯酒是我敬你的,你必须喝了。”

“一定喝,一定喝。”常老爷子笑着接了过来一饮而尽,还把酒杯底朝上亮了一下。接着对小童说:“孩子,你敬你妈一个吧,她这几年也过得不容易。”

小童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对彩云说“妈,你辛苦了,我敬你。”说罢,一口喝了下去。彩云也赶快端了起来,随着儿子喝了一杯。

“常大爷,那咱们吃饭吧。”

“行,给小童先盛上。”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彩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对大丽说:“今天我真开心。”

“你不是见到你儿子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今天在常老爷子的安排下,我见到了我的儿子,并且还在他家,三个人在一块吃了顿饭。”

“那这么说,你们母子相认了,这场面太动人了,我都有点找不着北了。那你就没有对你儿子表示表示。”

“嗯, 我和我儿子碰了杯,儿子还说,妈你辛苦了。”

“唉呀,我那是说这个的,我是说你就没有给你儿子个钱?”

“没有呀,我就根本没有想到这儿。”

“不会呀?我们彩云不是你故意留下着下次见面时候给的吧?”

“那好,等桃花回来商议一下,约个时间,共同和你儿子吃个饭庆贺一下。

俩个说话的当中,桃花从门外进来了,说:“我在外面就听到你俩说吃饭的,有啥喜事?”

大丽嘴快地说:“彩云今天和她儿子见面了,还一起在常大爷家吃了饭。”

“是呀,那彩云得请客了。找个时间把你儿子叫过来,我们一块儿聚聚。”

“我说姐,彩云是不是该给她儿子个钱来,毕竟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那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块给更好。”桃花听了大丽所说的,对下次见面就作了安排。

大丽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低声一点,她要接她男人打过来的电话。她接起来说:“老公,你在忙啥的?我可想你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她男人说:“咱家上次你回来种的瓜,现在都有了小瓜了。”

“死老公,你就不能说句你爱我,可想我啦。”大丽对着手机和她老公撒娇说。

“嘿嘿,我怎么能不想你,我都快失眠睡不着觉了。我说咱们新村的房子准备交钱得钥匙了,还差个三万块钱。看你能不能先借一下?”

“我看一下,随后再告诉你。”大丽挂了电话,在那儿发起呆了。

桃花看到大丽有点情绪不对,就过来坐在她身边说:“怎么发起愣来了?家里有啥事,可以和我们说说!”

“我老公也真是的,他在家里都借不出钱来,给我打电话,让我上哪儿给他找钱去?”

大丽发着牢骚说。

“你们村的新房修好了?我上次到我哥那儿就修的差不多了。”

“可不是现在房子修好了,准备得钥匙,还差三万块钱。”

“看把愁的,我以为是多大的事,我和彩云给你凑一下就成了。你说不是彩云?”

彩云在那儿做着今天的登记表,说:“大丽就是这么一个人,平素常总想着怎么帮助别人。现在她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差那个钱,我们给她凑够得了。”

“你们真是我的好姐妹!”大丽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里都有了泪水。

桃花回到家的时候,陈旺早从外面回来了。他饭做好后,一个人黑着灯在客厅里面坐着,把她吓了一大跳。

吃饭的时候,桃花看出陈旺像有什么心事,于是对他说:“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和你说说。”

“不说他罢,只当没有他也好。”

听着这没来由的话,桃花倒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你不能和我说。说出来就是天大的困难,有你我担着。”

陈旺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说起了他的往事。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谈过恋爱,最终因家庭条件不好,才没有把媳妇聚到家。当时的自己也是一个壮实的大小伙儿,喜欢他的姑娘还不少,春苗就是其中一个。人们说他们俩个才是天生的一对。

我也喜欢春苗,自己进城办事回去,总要给带点小礼物。女孩子用的发卡,红头绳,还有那时比较流行的丝巾。春苗还偷着给我织了一件土颜色的毛衣。

后来,春苗他爸知道了她和我谈恋爱,坚决不同意,百般阻拦,决定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村长那老实巴结的儿子。

结婚的头天晚上,春苗找到了我,说:“我们两个人有情有意,第一次要给了我。”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春苗就是不走。

那个晚上,我们俩个就在一起了。事后,我还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就在昨天,我在镇上遇见了她。她手里面拎着一大包中药,见面后两个人在临街那个小饭店里面说了会儿话。

她说她男人死了都快十个年头了,她和她闺女小芹两个人。现在她又被查出是癌症晚期。她死就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闺女。她还说了一句。

说到这儿,陈旺停住不说了。

桃花听了半截,想知道小芹她妈究竟陈旺说了什么,就催促他说:“还说啥来?”

“她还说小芹是我和她的女儿。”

“啊!”桃花惊得半天都合不上口,停了一会儿,才慢慢对陈旺说:“她不是想着自己时间不多了,想把她女儿托付给你吧?”

“我这两天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和村长的儿子结婚以后就这么一个女儿。人们背地里说,她男人有毛病,根本过不了夫妻生活。”

“那她和你说了,你是啥意见?”

“她和我说了以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先吃饭吧,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们也总不能不吃饭吧!”

陈旺倒在床上,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却睡过去了。

桃花睡过了一觉,朦胧听到陈旺还说梦话,想和小芹作个亲子鉴定。她一下子清醒了,这件事情必须处理好,它关系到陈旺和自己以后的生活。

将近五点钟,准备起床的时候,她推了推身旁的陈旺说:“你醒醒,还睡呢?”

“醒了有一会儿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是这么想的。春苗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个病人,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凭空和你说这个的。不管她小芹是不是你的女儿,我们都把她当作你的女儿来对待。现在社会上提倡帮扶贫困儿童的,我们就只当给社会尽一把力气吧。”

“你说了这么多,我就没有听懂。”

“毕竟小芹不在我们家长大,生活习惯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好在她现在也在外面打工,我们告诉孩子这就是她的家。累了,烦了,这儿就是她温暖的港湾,可以靠一靠。咱们俩个也没有一男半女,有这么一个女儿是好事。别去搞什么亲子鉴定,那样反而会给我们之间造成隔阂。”

“还是你桃花懂我。”陈旺由衷地对桃花说。

“明天,我到春苗那儿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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