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这条船叫“铁流”，铁流号驱逐舰。第二个，这条船的舷号是17520，特别是记住舷号，17520，船的名字可能会变，但舷号永远不会。”
------------铁流号驱逐舰舰长，海军中校
第6章
舰桥区
4049年，3月21日，18:10，奥拉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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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首先，把这两个记好。因为这以后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如果不幸的话，也是你忠实的坟墓。“
我理了理头上的海军军帽，重新立直身体。
“第一个，这条船叫“铁流”，铁流号驱逐舰。第二个，这条船的舷号是17520，特别是记住舷号，17520，船的名字可能会变，但舷号永远不会。”
“铁流，17520，我记住了。“
金发少女点点头，”这名字很少见，不像是人名，也不像是地名。”
我笑了笑。
”“铁流”取的是钢铁洪流的含义，她4002年正式入列极东舰队时第一任舰长给它取的。虽然让个驱逐舰顶这名字有些滑稽。”
“怎么就滑稽了？！造铁流号用的钢铁够造五百多辆谢尔曼M1！五百多辆够不够钢铁洪流？！”
“冷静，黎塞留同志。我只是觉得钢铁洪流这词用在战列舰上会更合适一些，这只是个人看法。”
我冲着过道顶的监控摄像头摊了摊手，“而且三战的坦克拿在现在说很不合适。”
金发少女低头想了想。
“也就说它离第一次出港已经有47年了。”
“是的，华伦蒂，你数学挺好。”
“我没有听说过超过40年的船只还能航行的，47年的船龄算年轻么？”
“这是水面船舶的规矩，真空里不管这些的，又不会生锈。隔壁莱昂星区的旗舰庄森号战列舰都一百六十多岁了，依然坚挺。”
我顿了一下。
“华伦蒂你对人类的水面船舶还有些了解啊，你喜欢船吗？”
少女盯了我一眼。
“......我只是从父亲处了解了一些皮毛。”
“嚯，我还真不知道你爸有这样的雅兴。那我回头准备些船模，如果你以后改主意要回去了可以带上。”
我对华伦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是说，如果。”
金发少女又盯了我一眼，不过我没打算在意。
“铁流号全长286米，宽38米，高56米，大致能分成上中下三级甲板，一共七个区域，舰桥区独占空间最小的上级甲板，在整体船体的最后方，也就是舰岛。武控区，引擎区，工程区在中级甲板，存储区，船员区，生态区在下级甲板。来吧，边走边谈。“
我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欧式礼仪动作。
”请让我为您带路，尊贵的帕斯塔可夫家族的美丽可爱的二小姐。”
“需要我把手递给你么?”
“开玩笑的，华伦蒂同志。”
我继续向前走去，双手向左右两边扒拉着。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上级甲板，舰桥区的第三层行政区，你可以看到两边的指示灯上的字，全是各区域长官的办公室。这也是他们的寝室，就在办公室里面的房间。过道两端分别是会议室和穿梭机对接接口，通过中间的扶梯通往第二层的数据层和第一层的舰桥层。”
“那么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我能很轻松的进来？通过那个，恩，穿梭机。抱歉，我不懂汉字，也不太擅长接受新事物。”
“因为你的穿梭机通过了黎塞留的身份认证，不然它会被船侧的三门四联高射炮和六组点防御系统热烈欢迎的，这样的话穿梭机肯定是完蛋了，我想这条白裙子也会染上层黑灰。”
华伦蒂想了想，抬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看了好一会，然后露出一脸疑惑。
我揣摩了一下她的心思，“说出声。你们龙族的心灵感应这套对AI应该没什么用......不对，你们先前不是在聊天吗？”
“只有一边在说话不能算做聊天啊~~~~”
黎塞留不满的嘟囔着，“她知道我在对她说话，但就是一直不理我，只是没有表情的死盯着摄像头看，舰长你刚才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她不也没理你吗？她难道是无口类型的？”
“呃，不是，这只是个误会。龙族不喜欢用嘴说话，不过他们的交流方式对你不怎么适用。”
我重新看着华伦蒂，“你听见黎塞留的话了吗？你应该说出声。”
少女淡蓝色的竖瞳看了看我，又想了想，最后迟疑的张开了小嘴。
“我......谢......谢谢你，黎塞留。”
“这才对嘛！不谢不谢！我们是战友嘛~~~~~当然你坚持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嘿嘿嘿嘿~~~~！”
广播口响出黎塞留得意忘形的笑声，我惊讶的见证了华伦蒂第一次用嘴说话，虽然语气很是生硬。
只见她看着过道的钢铁地面，似乎若有所思。然后，
“你直勾勾的看着我干什么？”
少女又换回了心灵感应，看着发呆的我。
我迟疑了一下，“你刚才，呃，说话了？”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
“是。但从来没成功过。算了。”
我心里有了一丝期待，“第一次说话，感觉如何，华伦蒂？”
“很奇妙的感觉。”
少女翘起了嘴角。
“那再感觉一次如何？你就不能用嘴对我说些什么？”
“情况不同。继续，舰长。”
我无奈的转身朝过道中段的扶梯走去，伴随着身后微笑的金发少女和黎塞留的笑声。
“舰桥区第二层，数据层。”
钢铁天花板上是极东舰队的红色五角星标志，一串围绕着五角星白色船锚图形的白色LED照明灯照亮了对面较远处的扶梯和下面宽广的圆形空间。我们两人面前是许多个沿着弧形墙壁排列成数圈圆圈的大型机箱，高度从地面一直到达吊顶，由吊顶边上许多凸起并微微颤动的冷却液导管和排列整齐的缆线将它们互相连接，每个机箱前都有合金框架固定竖立的透明树脂玻璃显示屏，橙色和红色的指示灯不停闪动，各种字符和数字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川流不息。
“这里是铁流号的脑干部位，也算是黎塞留的大脑。负责接收，分析，处理各种数据，包括修正航向，绘制轨道，处理导航者的意识信号，定时给生态区的无土栽培槽更换生态肥料等等，这艘船上的几乎所有设备都需要它的程序支持，除了武器控制系统，它们有另一套独立的数据处理系统。”
华伦蒂好奇的看着这些机箱，她走到它们跟前，沿着它们走了一遍，仔细观察着。
“呀！不要！太羞耻了！华伦蒂的视线，把人家的身体都看光啦！”
“闭嘴，大副同志，看光之类的早着呢。这只是你的脑袋，心肝肺肾肠子腿之类的还在后头。”
“啊，你真没情趣，舰长。”
金发少女停下了探索的步伐。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大的电脑。”
“还有更大的呢，联邦最大的量子计算机集群在太阳星区的钱学森星系，成十字交叉形环绕整个恒星，那也是黎塞留曾经和以后的家。”
“算了吧，我都忘了那里是什么样了~~~~~”
黎塞留满不在乎，“现在铁流号就是我的身体，而有你们在，哪里都是家。”
我冲监控摄像头敬了个军礼。
“电脑也会遗忘记忆么？”
“会的，华伦蒂。再上一层楼。”
我们俩继续登上了扶梯。金发少女发现自己的视线里不再只是钢板，三块相连的巨型复合夹层钢化玻璃弧度弯曲成了半圆，无数星星穿过不知多少天文单位的遥远距离，将数百年前，甚至更加久远的发出的光线映入我们的眼睛。更多的合金框架固定竖立的透明树脂玻璃显示屏，边上配着张简约风格的金属框架木质办公桌，桌上设有一个小型的全息显示器，数个数据板和两个虚拟投影键盘的感应扫口，从中间的过道分别列成3×3的两个方形阵列。一个类地球行星的彩色全息图像在办公桌们背后地面的显示器上方浮现，包括在行星近地轨道保持相对静止的轨道平台，和平台停泊台的休整的一大群船只，并在它们周围用箭头和线条标注着各种数据。
“舰桥区的舰桥层，我主要在这里干活，看，“
华伦蒂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在行星全息图像后的墙壁上从左到右依次挂着人类联邦国旗，被黑布蒙住了右半的人类联邦海军军旗和极东舰队旗，之下是极东舰队的红色五角星白色船锚标志上雕刻的凸起立体字，
===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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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20===
舰长的座位就在这些立体字下方，一个椅子，没有桌子和显示器，也没有控制台，只是正对着全息图像，旁边是一张特制的厚实躺椅，顶端挂着一顶神经传感器头盔，通过缠绕的缆线连接到躺椅顶端的接口。
我指了指，”这是我和导航员的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