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宝玲痴痴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心里滋味难辨,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入不了他的眼?不然为何这么多次特意的相遇都没让对方停下脚步,哪怕是稍微一会儿也行呀。
“姑娘。”邓宝玲身边的大丫鬟拂冬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把痴愣的邓宝玲唤回了神,毕竟这里人来人往,要是传出一些不好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家姑娘。
邓宝玲回过神,冷冷睥了拂冬一眼,一甩袖继续往华老夫人的舱房走去。
邓宝玲冰冷的眼神让拂冬打了个寒颤,低下头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邓宝玲原先的丫鬟都在这次事故中没了,她和另一个大丫鬟忍冬是这次才被夫人拨到邓宝玲身边来的,刚来不久,对于自己这个主子的有些脾性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做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直到这对主仆的背影消失看不到了,不远处一间舱房半开的窗棂才啪的一下关上。
“这个邓宝玲真是妄自长了那样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儿,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次了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华婵愤愤的甩了一下窗帘,径直走到榻上坐了。
“那邓姑娘虽然长得好,不过与五姑娘比还差了些。表公子又不是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且能让她相遇几次就能勾了去?何况表公子那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应是不易对无关紧要的女子动心的。”燕舞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
华婵接过茶盏啜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不错,看来我指望这邓家宝姑娘是没多大希望了。”
这话燕舞不好接,微微笑着接续手中未完的绣活,现在绣的是华婵的一件小衣,橘黄色真丝香云纱打底,面料柔软又透气,再绣上大红并蒂牡丹,姑娘皮肤白皙,穿上定然好看。
与邓宝玲的几次相遇并没有在顾长归的心里起到一丝涟漪,这次也不例外。
他大步回了与华孜合住的舱房,推开房门,就看到华孜端着一杯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今天是不是又遇到了那邓家姑娘?”华孜见他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忙放下茶盏问。
顾长归径直走到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了,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听到华孜的问话,拧了拧眉,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遂点了点头。
“那你有什么想法不?”见他点头,华孜忙靠前追问。
顾长归放下手中已经见底的茶盏,挑了挑眉,“我能有什么想法?”
华孜双手一拍,恨铁不成钢的笑骂:“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人家姑娘特特偶遇你那么多次,你竟然一点没察觉?”
顾长归没好气的甩过去一个冷飕飕的眼刀,“我能有什么察觉?”说着起身弹了弹衣袖,进了自己的卧室。
华孜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喃喃自语:“可惜呀可惜,那邓姑娘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一点都不比那顾木头差呀,为何就没有这样的艳遇呢。”很是不解的样子。
对于小年轻们春心萌动也罢,不解风情也好,老夫人都没有丝毫察觉,她此时正笑呵呵的翻捡着面前黄大太太又不知多少次送过来的东西。
对于在路途中钱氏还能几次送东西过来,老夫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很佩服的,毕竟这里不是陆地,还能搞到这些好东西,这不得不让人佩服黄家的财力和想要攀附上来的心。
对于钱氏的送礼行为,老夫人明确拒绝过,但人家送三次她不收一次也太过不近人情了,毕竟钱氏是有分寸的,送来的礼物虽然稀奇,但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就如这次,看起来稀奇古怪的,听说都是西洋那边来的。都是小孩子玩儿的,人家也说了,是给几位姑娘拿来打发时间的,她总不能像以前拒绝不收,遂笑道:“这个确实有些意思,你看,这小人还会自己跳舞,还盒子还会唱歌,到底是怎么弄的,太神奇了。”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个音乐盒左瞧瞧右看看,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是呀,这是什么宝石?亮晶晶的,又不像玉也不想玛瑙翡翠之类的。”水嬷嬷拿起一个银戒指看着上面镶嵌的一个闪闪发亮的大钻石问。
“回老夫人的话,这是从海那边洋人传过来的,听说是叫音乐盒。”钱氏看老夫人喜欢,笑盈盈的回道,又向水嬷嬷解释,“这个叫钻石,也是洋人那边的,听说用途跟我们这里的宝石差不多,我们家在沿海一带有些路子,开了个小铺面,专营这些小东西,图的就是一个奇巧。这批货看着还行,想着送些来给几位妹妹把玩,要是不喜欢,送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