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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决定

华好听了也唏嘘不已,“这么说皇上还是迁怒三皇子了?你说查清楚了?是谁下的手?”

“二皇子,他的目的是想让皇上在三皇子府出事,这样不但嫁祸给三皇子,也膈应了三皇子不是,不过皇上没过多久就醒来了,只不过装作昏迷不醒,二皇子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别人,以为自己做事多么严丝合缝,人过留影雁过留声,世上的事,只要你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来的。也是皇上宠他太过了,让他什么都敢做。”

“那这么说,二皇子完了?”华好微微撑起头来。

“不至于,虽说天家无情,但皇上对二皇子还是有几分父子之情的,何况皇上还要用他来牵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现在势力弱,靠他一人是牵制不了大皇子的。”

“虽是这样说,但皇上对二皇子太宠爱了吧,这次不像以前那些是算计别人,这回二皇子算计的可是他自己,这样皇上都能轻拿轻放?”

“怎么可能?”顾长归讽刺的勾了勾唇,“经过此事,二皇子于那个位子是彻底无缘了,除非他自己发动政变夺位。高高在上的那位留着他也只是把他当着棋子而已,虽然现在不动他,但他的爪牙就没那么幸运了,你看着吧,这几天就有好戏可看了。”

果然,第二天京城就传开了皇上苏醒来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朝中的一番大动荡。

前几个月轰轰烈烈的江南盐案终于提上日程,半年前皇上派遣钦差查询江南盐道,当时朝廷内外好多人还兢兢惶惶,不想皇上确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半年多过去了,钦差大人仿佛是走个过场一样,也不见皇上有半分提起的意思,大家观察了一阵,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想这都半年多过去了,皇上却突然发难,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人证无证都摆在了龙案上。

次日英明神武的皇帝在早朝上大发雷霆了一通,把众人骂得狗血喷头,还没等众人缓过劲来,接着几道圣旨下来了,江南道来了个大清洗,朝中大员还牵扯进去了好几个。

这次皇上没有留情,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贬责的贬责,一点都没留情面。

皇帝的这次大手笔,百姓是欢呼雀跃,朝里却是风声鹤唳战战兢兢。最难过的要数二皇子府了,这段时间都不知悄悄从角门抬出了多少具尸体。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落马必定有人上位,顾长归当然在了欢喜的那一行列。

皇帝大手笔的清理朝臣,当然是要注入一批新鲜血液,顾长归当时跟在三皇子身边,也是皇上晕倒的第一现场,当然抢的了头功,因他做事稳重利落,也成功进入了皇上的眼,事后论功行赏,不知皇上是喜欢上了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封他正四品大同指挥佥事,择日赴任。

虽然这官职不高,但权力却大,华府众人听说后都很高兴,一家子聚在一起为他庆贺。

“看来三皇子是要重用与你,也可以从这件事中看出陛下对三皇子还是不错的。”

外院的书房里,华家男子们都聚在书房里议事,华正海作为顾长归的姑父,见妻子娘家唯一的侄儿能有出息,很是高兴,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华正清却没他那么乐观,扶着颔下短须沉吟道:“我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看来他已经看武家不顺眼了。”

“他看谁都是不顺眼的,只要人家手里握着兵权,可能他睡觉都是不安稳的,以前顾家,现在武家,既然这样,何不把兵权都拢在自己的手里?大家都当文官算了,谁还乐意劳心劳力的去那苦寒的边关吃土?”五老爷华正澜自来是个文士脾性,有什么说什么,此时听兄长们提起高高在上的那位,很是不屑的道。

“老五住嘴,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华正清作为兄长,还没等老父开口,就训斥道。

华正澜也没觉得在侄儿们面前被兄长训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阔袖一挥,坐到靠窗的椅子上吃茶去了,他就不耐烦这些事儿,偏偏兄长们议事也要叫上他。

老伯爷睨了眼这个小儿子一眼,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只要我们得实惠就好,这是也顾小子的目的,过去后好好干!”最后一句是对一直恭敬旁听的顾长归说道。

“是,谨记祖父教诲!”顾长归忙站起身恭敬的道。

老伯爷满意的点点头。

在华府用过晚膳,夫妻俩带着老夫人和林氏的殷殷叮咛回了自家的小院。

林姑姑等人早就接到了老爷和夫人回来的消息,早在大门口候着了,看看巷子口有马车过来,远远的迎了上来。

“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众人齐齐跪拜行礼。

华好在顾长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忙上去几步双手扶起了林姑姑。

“姑姑快起,这几天辛苦姑姑了!”

林姑姑顺着华好的搀扶站起了身,满眼含泪的拉着华好的手上下仔细查看,见她气色很好人也精神才放下了心。

“奴婢不辛苦,只是刚听出事的时候,又知道夫人上三皇子府上的,还有夫人们,心里着急,还好大家都没事,真是菩萨保佑!”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拜。

“让大家担心了!”华好很是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拉着林姑姑的手。

“好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顾长归开口道。

“是,是,老爷说得很是,都怪奴婢太激动了,真是该打,老爷夫人快进去吧,热水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都笑着相互搀扶进了大门,顾长归本来想伸手扶华好的,可被林姑姑和碧露几人先一步搀扶着走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那主仆几人叽叽喳喳进了门去,无奈的摇头失笑,也跟着跨进门槛,这里才是他的家,他与她的家。

这几天顾府小院也是人心惶惶,京里突然戒备森严,流言四起,主家夫妻又是一去就没有回来,要是没有林姑姑等人坐镇,这府里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看林姑姑眉宇间的疲惫就可知。

华好是又愧疚又感激,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林姑姑自然懂得她的心思,对她笑着摇摇头。

几人一路回到后院,顾长归在二门就带着顾白去了前院。

看着家里一切如旧,华好心里踏实又温暖,不知怎么的,说起来这里才住了没几个月,可她很快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碧露几人服侍着华好沐浴梳洗。

“姑娘,灶上王妈妈知道你们回来了,早早准备了夜宵,您要不要用点?”曼丝掀帘走进来笑呵呵的问道。

华好由着碧瑶拿着一张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听了曼丝的话想了想道:“我不用了,不过你注意着老爷回来了给他端一碗过来就好!”

曼丝爽快的应是退下了。

“姑娘,老爷如今绶了正四品大同指挥佥事,必然是要赴任的,可大同那样的边关苦寒之地,你要跟着他去吗?”碧瑶边给她擦着及臀的乌发,思忖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

华好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见碧瑶担忧的望着自己,也知她是担心着什么,不外乎自己,要是不去吧,顾长归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回来,夫妻俩刚成亲,还蜜里调油的好日子呢,这突然就分开了。时间久了,再浓的感情也会变淡,要是顾长归在那边收用人了,到时候回来还不定带几个回来呢!

要是跟着去吧,那边蛮荒苦寒,风沙漫天,又怕自己娇气受不得这样的苦。

华好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对面的小杌子上,拍着她的手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不用担心。表哥以前都是准备去那边的,何况现在还得了这样的一个位置,且不比以前的打算更方便?我嘛,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的。”

“姑娘----”

碧瑶张嘴想说什么,又被华好摆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虽然从小没受什么苦,但我自信表哥不会让我吃太多苦的,何况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好处,京城繁华,但也是禁锢得人没有一点自由。长这么大了,除了去年跟着祖母去过一次江宁,我也没怎么出过门。你不知道,我认识了李家姑娘后,就特别羡慕她,她从小长在边关,他们那里的人文风俗都与这里不同,女人不用被禁锢在后院,也是可以跟男人一样骑马打猎,可以三五一群出去游玩。碧瑶,你也见到了,李姐姐性格爽朗,心胸开阔,活得风光霁月,我想,是不是只有那个地方才能养出这样人儿来,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何况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

碧瑶看着自家主子亮晶晶的双眼,似那天上的繁星,渴慕里包含欣喜,她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嘴巴。

“姑娘既然想去就去吧,奴婢会服侍好您的!”最后只得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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