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这个地方对二皇子来说是重中之重,想当然那防守肯定是如铜墙铁壁的,要是真的派人给我的话,说不定还没到就惊动了对方,这样一来不但打草惊蛇,还提高了对方的警惕。我一个人更好,跟着老夫人一起来,谁也不会注意到我上面去,对方就会放松警惕,虽然有些麻烦,但这样我们察访起来就更容易一些。”
“可----,刚才您不是说事情不是很顺利吗?再说老夫人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现在表姑娘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定婚期也会取消,到时候老夫人就会提前回去,到那时,要是东西还没到手,那我们该怎么办?”顾白提了个很实在的问题。
顾长归听了沉默片刻,仰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半晌才道:“我会尽力完成的。”这关系到三皇子的局势问题,也关系到他的。
顾白听了没再说话,他知道主子的立场,也知道他必须这样做,他只有跟在他后头,尽力保护主子的安危。
“主子您天天出去,这会让有心人注意到的,您要不还是找个借口或是挡箭牌也好。”顾白想起今天无意中听到苏府几个门房的闲言,惊觉他们这事的漏洞,有些担忧的道。
顾长归听了也觉有理,想了想道:“你在怡红院安排个人吧!”
男人整天往外跑,无非色财二字,财他没办法弄到,但色嘛?还不简单?
顾白也觉这办法好,应允下来,待明早就去办。
***
这一晚华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晚,终于下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天刚蒙蒙亮,华孜就早早起床,没等松墨来服侍,自己已经梳洗妥当,让揉着眼睛进来的松墨惊吓不已。
今早的早膳很丰盛,但心里有事的华孜吃得没滋没味,匆匆喝了两碗粥和两个大肉包子。
擦了擦嘴,看钟漏的时间刚好到辰时整,手中的帕子一甩,也顾不得那自己平时不离身的玉骨水墨折扇了,匆匆往华老夫人住处大步走去,只留下一句交代松墨看家的话。
“----看来苏家与李家的这门亲是做不成了,出来差不多两个月了吧,几十年来,我还没离家这样久过,也不知家里如今如何了,都有些想得慌了!”老夫人今早刚起床,就从丫鬟那里知道了昨天华琳与上门的李家大夫人交涉的事情,不由感叹道。
“以姑太太的性格,退亲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只不过奴婢倒没想到会这样迅速。”水嬷嬷边她绾发边笑答。
老夫人听了也笑,“还是你了解那丫头,不过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变。”
“俗话说,三岁看老,况且姑太太的性子有什么不好的?奴婢就觉得很好,爽直、果决,做事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是我们华家人的性子。”
“你说得也很是,那丫头就是这样的性子,看来姑爷也没改变她半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了!”
华老夫人和水嬷嬷正说着话,就听平儿进来禀道二公子来了。
华老夫人诧异的看了过来,只见自家二孙子已经走了进来,见到老夫人还没有簪首饰的发髻光秃秃的,笑得有些谄媚的挨了过来。
“祖母,今儿就让孙儿来给您选发钗簪吧,您要相信,你孙儿的眼光是很好的,包您带上我选的发簪定年轻二十岁。”
“是吗?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功能了?”老夫人怀疑的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逗得大家捂嘴偷笑。
华孜亟亟怪叫:“祖母您别不相信,外面那些姑娘喜欢我挑的首饰喜欢得紧。”
“该打,作何不好比较,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跟祖母相比?”老夫人作势捶着他,只是手上没有用劲,做做样子而已。
华孜连连告饶赔罪,祖孙笑闹了一阵,老夫人还是让华孜给她选了支酱紫色云纹串宝石抹额,又带了套祖母绿宝石头面才算完事。
今天的华孜特别有耐心,给老夫人挑首饰,又陪着老夫人用罢早膳,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老夫人也没有说话,笑眯眯的由着他服侍。用罢早膳,喝了消食茶,散了会儿步,老夫人才懒懒的靠在榻上歇息。
“说吧,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什么祸了,自己摆不平,需要祖母出面?”老夫人喝了口茶,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孙子。
华孜一愣,知道祖母误会了,忙狗腿的给她捏腿捶背。
“没有的事,孙儿乖得很,怎么可能闯祸?”华孜连连摇头否认。
“没有?”老夫人怀疑的眯起眼睛,“那你今天如此反常是为了什么?”
华孜捏腿的手一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四周一眼。
老夫人摆摆手,屋里的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好了,没人了,你说吧!”
“就---就是----”华孜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有事就说,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老夫人眼一瞪,呵斥道。
“就是---”华孜未语脸先红,悄悄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一口气说了出来,“祖母,我想娶表妹为妻。”
老夫人一愣,倒没有太过惊讶,看着有些紧张望着她的孙子,心里反而好笑多些,故意不看他喃喃自语道:“唔?容姐儿虽然有些跳脱,但也不失为一位可爱的女孩----”
“祖母!”华孜见祖母误会了,忙打断了她。
老夫人看过来。
“我---我---”华孜支吾半天才说全一段话:“我想娶的不是容表妹,是颜表妹!”
这下老夫人是完全呆了,愣愣的看着他。
华孜有些心虚有些羞赧有些紧张,只乖乖低着头用余光觑着老夫人。
突然,老夫人怀里的抱枕砸在他的头上。
“祖母---”华孜惊叫着跳开。
“你这臭小子,你胡言乱语些个什么,我打你个不知分寸的臭小子---”
大大的抱枕不停的砸在他的身上,怕祖母腿脚不便有个闪失,华孜不敢狠躲,虚虚让着让老夫人狠狠砸了好几下,虽然不痛,但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