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和尚见当生步法凌乱,全然不是武学名家风范,不禁绉眉,心中却是明了:这徒儿武功自是高绝,足可齐身一流高手之列;而这女子,身形轻盈有余,但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若较起真来,女子在当生手里走不过五招,现在却被柳奕奕仪逼得处处被动,狼狈不堪。
当生武功高则高矣,脾气也是暴躁的难有人及,脑子更是食古不化,顽固非常,一个观念一旦在他脑子扎下根,便根深蒂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与女子交手,他还是生平破天荒第一遭,如果是个尼姑什么的中性女子他倒也能勉强应付,可是眼前的是一个十**岁的妙龄美女,不但美,而且香气撩人,陆依依身上阵阵香气从腾挪中散发开来,当生距离近,如何闻不到,心中大惶,心道:“师傅常言‘红粉骷髅’‘女色惑国’,色是第一要戒的。”今与一年轻女子靠的如此之近,心中惶恐七分,胆怯三分,每每出手抓柳依依身后的小猫,柳依依必举臂挡架,如此一挡,眼看当生就要将小猫抓到,却当中横扫来一片一袖,带着香气,当生的手不敢再抓,因为柳依依的手臂以挡在前面,一抓过去,便是扣住柳依依的手腕。若当生肯如此施为,擒了柳依依的手腕,小猫也是逃无所逃的。有时,即使柳依依的手来不及伸出,只要柳依依随意将长袖向当生拂去,他也必忙不跌的躲闪,在外行眼里看来倒像柳依依武功比当生高出许多,只要柳依依出手,当生就必须躲避一般,看的白眉和尚身后两个弟子苦笑连连,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三同门学艺少说也已过三十个念头,彼此如何不了解。
过得二十余招,当生出手越来越快,步法也越来越疾,柳依依渐渐来不及用手臂四肢挡格当生的快攻,索性也就懒得出手,将小猫抱在怀中,用宽大的长袖遮住小猫,小猫整个人就被包杂在衣袂之中。其实在刚才的比斗中柳依依已经看出了当生的心病,故意将小猫抱起,有恃无恐。当生武功盖世,却也无可奈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当生,你过来。女施主斗智不斗力,远非吾徒所及。女施主一片善心,可惜看人不明,用错了心,不免可惜。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尚有话说,不知女施主可否信得过老衲?”白眉见爱徒受欺,并无愠色,双手合十,向柳依依弓身言道。
柳依依放开小猫,急忙合手还礼,弓身道:“大师是得道高僧,大师所言,小女子焉有不心之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宅心仁厚,日后福报不浅。”白眉和尚郎声道,后面三个和尚也皆喧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衲所言,其实小徒已经说过。女施主所护之人,江湖绰人称“牧人童子”童千手,江湖人还送了他几句话:
牧人童子,千手千毒,下毒如神,千手同出,无人幸免。
封元山庄就是他的常驻地,童千手每每喜欢从江湖上虏一些年轻女子,放养与封元山,如牧牛养,平日肆意**折磨,每逢月圆之夜,必取一女子采阴封元大法,多采一阴,就多一元,多一毒,现在已经是千手千毒,而且驻颜有术,竟练成女子模样,女施主看他似年纪轻轻,孩童大小,实际五十出头了,只是天生侏儒,外加后天修饰,容貌故而如此。他今日先在女施主面前示其孤弱,大献殷勤在后,女施主以为他安的好心?!刚才老衲言及红薯上有毒,童千手何以急急将地上红薯吃个尽?因为他做贼心虚,想消灭证据,让老衲成为一个信口雌黄之人,那时你对他自是信任有加,他的奸计就得逞了。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童千手,你以为你真的就以为自己做的干净利落,未露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吗?”白眉和尚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