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英皇帝见二人满头大汗,以为是他两听到自己的宣召急着奔走之故,大畅老怀,再也想不到是二人心中惶恐所致。有此等忠心耿耿之臣,崇英原先愁苦悲痛之情稍减。
“两位爱卿平身。今日萧柳两府之事,两位爱卿可有耳闻?”
田国安、杨义之见事不关己,大是放心,悄悄吐了口气,偷眼斜瞟旁边萧楚云、柳依依,只见他们两人面容凄楚、皆带泪痕,显是悲恸的很,但有皇帝在侧,不敢大声哭泣,恐惊了圣驾,故强自忍住。田杨心中狐疑,却不明就理:“吾皇恕罪,臣等孤陋寡闻,不知萧柳两府发生何事。”
崇英皇帝将案上茶杯一掀,乓的一声,率个粉碎,侯在门外的执事闻得茶杯跌落声响,忙跑进来收拾。崇英喝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平日里在朕面前讨好说嘴献殷勤,一到重要关头,一个有用的都没有。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大案子,你们身为朝廷重臣,居然就这么轻松的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朕不过身染怪疾,卧床半月,不能亲自临朝,你们这群废物就做出好大事。”
崇英越说越怒,到后来几不可遏止,吓得田杨‘扑通’跪倒尘埃,周身颤抖,形如筛糠,磕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有罪,臣有罪。但请皇上明示,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臣等实有未知。”
“哼。好个不知。朕且问你们,萧柳两府今日被人杀害,这等大事你们却说不知,田国安啊田国安,你安的是什么国啊。身为兵部尚书,又兼京城父母官,怎么把京城治理的这样乱七八糟。哪天朕的头颅被人拿走你们也是不知道么。”崇英有些声色疾厉。
田国安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只是叩首,口中念念有词“臣死罪,臣死罪。”
杨义之震惊道:“怎么,萧柳两府的人被杀。这怎么可能?”
崇英凝视了杨义之一眼,吓的杨义之忙不迭低下头:“哼。怎么可能。你到来问胗,胗还没问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在这半个月里做过什么不法之事,失了人心,如何引得别人如此大胆,竟公然杀害朝廷命官,这是诛九族的大事,不是你们逼迫的狠了,谁会做这种事。官逼民反,这半月之中,你们所作所为定是天怒人怨,才有此祸。”
“皇上息怒,皇上未能上朝这半月,我等都是恪职尽责,从没跃职半分,更未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情。而且,朝中大事物当时都是由假七王爷葛为先做主,我等也是受命于他。只是当初臣等也不知到他是假七王爷。”
崇英怒道:“大胆,假七王爷管理朝政是朕在病发之前,授命与他的。你们这么说,倒是来怪朕,认为朕才是始作俑者了。”
“皇上恕罪,臣等不敢。萧柳两府命案事发突然,其中必另有隐情。请皇上容我们慢慢调查,臣等非将它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杨义之从皇上的语气中已然洞悉皇上此行召他们来的用意,大着胆子把这马蜂窝往自己头上揽,事到如今也是没办法,皇上一来就将了他们两一下,这事不想揽得揽。
崇英见时机成熟,一拍桌子道“好。朕暂且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件尸就交给两位爱卿去办。兵部着力追查凶手,无论如何,一定要设法找萧镇远夫妇。”崇英仰头望着天花板,叹口气道:“如果发现还活着,一定要保护其安全,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朕对不住萧柳两为卿家啊。杨义,你先去安排萧柳府上的后事,两府上下,只要是有官职之人,都要以国礼葬之。柳一木追封‘神医侯’。两位卿家快去办吧。“崇英向别过脸,向他二人挥挥手,想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滴。
“遵旨。臣等告退。“田杨跪安之后,双手下垂,弓腰低头退出柳一木书房。
“臣谢皇恩。”萧楚云、柳依依忍住悲伤,见崇英如此厚待自己府上之人,心中大是感激,忙上前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