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刚才居然被宁溪丸这个只会被动挨打的玩物给欺骗了!
什么时候宁溪丸居然还学会逃跑了?
看来真是活腻歪了!
阿六小心翼翼的转眸看着刘方,只觉得告诉刘方自己会受罪,不告诉刘方更会受罪,他衡量一番就靠近刘方,非常小声的道:“宁溪丸骗我们,将军不在。”
这样的声音小的都快被下人们的请罪声给盖过去,不过好在刘方被阿六一个靠近,正准备生气的时候,全部的心神都在阿六的身上。
所以他听到了!
刘方愤怒的站起身,看着除了阿六,其他几位兄弟还在地上请罪的狼狈模样,恶狠狠的踢了最前面的一个下人,吼道:“你们都给我起来,跪在这里给谁看?可恶的宁溪丸,等到一会找到她之后,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刘方心里愤怒的快要淹没理智,他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羞辱,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的对自己!
若是下次逮到宁溪丸,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没错,反正午时的时候她会去厨房里要东西吃,我们到时候逮到她.......呵呵.......”
奸诈又不怀好意的笑声从阿六嘴里溢出。
刘方闻言顿时满意的看了一眼阿六,然后率先离开清幽阁,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清幽阁可是相当于禁地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去的。
他们开始纷纷离开,毕竟除了这点乐趣,他们还有很多活没有干,根本就没有必要浪费在一个小人物身上。
待听到这些脚步声离去,白溪丸看着自己手上的馒头,肚子早已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她只好飞快的将馒头解决干净。
然后开始环顾四周,白溪丸将藏在衣袖上的一张纸和画笔拿出来。
因为所有的好东西都被人给抢走,而宁溪丸又喜欢画画,所以在研究了好久,她总算在厨房里找到煤炭来代替画笔。
因为等待的时间也无聊,宁溪丸反而静下心来开始画着清幽阁的风景。
她的脑海里无比平静,只有时不时闪过的一抹人影让她眸光一闪,竟不知不觉的将这个人也画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太过重要,白溪丸本着宁溪丸的感受,无比认真的开始画起来。
时间对于喜欢画画的宁溪丸而言,总是弹指之间,她仿若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更没有发现头顶上的天空,炙热的太阳从东往西落,最后变成悄然爬上来的月亮。
当天空将最后一丝光亮夺走的时候,白溪丸才猛然回神,她苦笑一声,看着在黑暗中不真切的画,心里只觉得苦逼无比。
白溪丸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零星的星星在深蓝色的夜幕里,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而那些星星与月亮不过是大海的囊中物。
当接手宁溪丸身体的那一刻,或许白溪丸就继承了属于宁溪丸身上对于画画的热衷,导致白溪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现在都这么晚了,只怕那个什么唐时易都早已离开了,或许早已回来,只是不是回来清幽阁,而是在大厅享受着将军府为他办的洗尘宴吧。
在原剧情里面,就是这样的夜晚,唐时易不在清幽阁......
或许唐时易回来之后也把宁溪丸给忘得一干二净,不然宁溪丸在自己“房间”里痛苦的时候,他在哪里!
白溪丸摇头晃掉这个不切实际又可笑的想法,看来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二姨娘给影响心情,导致设计的初遇没有办法实现了.......
白溪丸不过呆愣片刻,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着,她将画好的一幅画拿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只见这张画纸上正画着一个绝色美人儿。
画上的美人身穿一身浅蓝色织锦的衣裙,复杂而繁琐的设计将她玲珑的曲线凸显出来,显得越发的多姿妖娆,她一双美眸随意一撇,眼里的一丝忧郁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堕入人间的仙子,正被尘世间的俗事所困扰。
让无数人看了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只为讨好眼前的美人儿。
倾国倾城的小脸带着一丝抑郁,她正在竹林里翩翩起舞,不过是随意的一抬手,白皙透着一道光的藕臂露了出来,竟连她身后翠绿欲滴又带着清雅的竹林都比了下去。
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儿,会是这样的短命。
白溪丸轻轻抚摸着画上的美人,动作轻柔又不舍,嘴角勾抹出一丝满足和怀念的笑容,她轻声呢喃道:“姑姑,阿溪又来看你了,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和母亲,也只有姑姑待阿溪最好,姑姑一直是阿溪唯一的亲人。”
顿了顿,白溪丸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她满眼笑意的看着画上的美人,继续道:“阿溪和唐时易.......易表哥现在都过的很好,姑姑不用担心,只是太想念姑姑了,姑姑可莫要取笑阿溪。”
微微一停顿,白溪丸虽然觉得代唐时易向二姨娘问好不太好,但此时有没有外人,自然不会在意。
白溪丸在这边说的畅快,在说道易表哥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小的如蚊子叮,一般人都根本就听不到。
毕竟当面,宁溪丸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呼唤着他的名字。
本来想要直呼其名,后来一想,白溪丸发现二姨娘根本就不会同意自己这样的喊,她只好轻声的换个称呼,只想让二姨娘能够开心。
而在白溪丸身后不远处的竹林里,有一道人影矗立,夜色正浓,人影的样貌被竹林所遮盖,只能隐约的看的出来,他的身姿高大挺拔,一头黑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对黑眸警惕又疑惑的直射白溪丸,眼底似有一抹血色的光芒闪过。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清幽阁?!
清幽阁明明视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这个人偏偏明知故犯!
白溪丸借着月光认真的看着画上的女子,突然手一顿,只感受着胃里的疼痛正肆意翻滚,似要将人深深折磨死才罢休。
更是让白溪丸疼的站不起来。
不一会儿,原本就面色蜡黄的白溪丸脸上变得苍白,汗如雨下,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白溪丸这才想起来今天只不过是吃了一个馒头,胃早就因为朝不保夕而变得无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