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丸凝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扫过一圈,发现没有旁人,动作缓慢的想要拿眼前的水杯。
半杯温水放在眼前的桌子上,她扫过身旁的闹钟,计算着时间,心却越发的沉重。
看来,快到极限了.......
开门的声音突然想起,白溪丸匆忙的收回手。
君墨染一进房门,就瞧见白溪丸的动作,忍不住心疼的跑到她的面前,替她帮她的右手放下,环抱住白溪丸,这才小声道:“这么逞能,要我说你什么好。”
白溪丸一脸难过的低下头,直接回抱住君墨染,语气哽咽的道:“就连阿轩都没有办法不是吗?”
昨天晚上的一切,哪怕没有君墨染告诉自己,但自己的精神力量和系统0250的存在,都注定是逃不过白溪丸的感知。
所以君墨染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白溪丸,因为他的内心知道,他的阿溪是不一样的。
君墨染沉重的点头,右手抚摸白溪丸的头顶,这才宽慰道:“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溪丸艰难的想要转头看君墨染,发现一切都那么费劲,又早就被发现,索性也不费事,对于君墨染安慰的话,心毫无波澜,她轻扯唇角,露出一副早已释然的苍白笑容,灵动有神的双眸此时暗淡无光的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还要只要一抬手,就能够触摸到的那一抹光亮,属于白昼的光亮。
嘲讽似的道:“莫要安慰我了,什么情况,旁人难不成能够比我更加清楚?”
君墨染闻言沉默片刻,越发的抱紧白溪丸,这才道:“阿轩是我请来的最有潜质,也最有实力的医生,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毕竟,我们还有婚礼要举行的,对吧?”
白溪丸无力的瘫在君墨染的怀里,感受到君墨染的动作,和身后那快要灼死人的体温,冰冷的话毫不留情:“你倒是惯会使用这事来威胁于我,真是狡猾。”
君墨染没有发火,俊美无暇的面容上,是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笑容,闻言,他低头蹭着白溪丸的发顶,夸赞道:“知我者,阿溪也。”
想了想,他担忧白溪丸真的会突然支撑不过去,又解释了一句:“我知你最在意的是我们的婚礼,阿溪,你可知道,我比你更在意,更欢喜.......”
他知道,阿溪一定能够听得懂的。
白溪丸身体微微一僵,连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她低垂着头,低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里暗暗一叹。
她突然很希望,自己若是听不懂君墨染的言外之意该多好。
这个人,敏感又细心,连自己那一点隐晦又黑暗的想法都被他尽数的捕捉了去,还要自己怎么面对?!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就在君墨染以为白溪丸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就听到白溪丸用无比缥缈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道:“君墨染,你我性子都倔强,也不肯退后一步,你又怎知,我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系统0250也在耐心的听着,它瞧着白溪丸明明的困的疲惫,累的仿若下一秒就会倒下,却偏偏还要和君墨染谈判,这样尽职尽责的宿主,突然让系统0250差点不认识。
它没有说话,不知是因为它好奇,更是因为白溪丸已经没有多余心神来回答自己的话了。
君墨染瞳孔微缩,猛然低下头仔细的瞧着白溪丸,这才发现白溪丸早已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还响着白溪丸的话,他不由试探性的道:“阿溪,你是睡着了吗?”
他心里不由暗暗自责,可是他找不到让白溪丸更加在意的人或者物,只能用威胁的办法让她好好的活着。
阿轩找不到白溪丸身体退化的缘故,自己仔细寻找记忆和她的一切资料,也找不出任何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描述。
他不在乎阿溪为何会突然性格大变,君墨染只知道,他爱上的人,只是眼前这人,而不是旁人。
白溪丸浅笑一声,虚弱又缥缈的声音随风飘散:“将军,你我各退一步,可好?”
君墨染双手僵住,听到“将军”二字,他蓦然想起那一次,白溪丸睡着以后喊的将军,魂牵梦绕,让自己不在意都难。
内心颤抖,君墨染声音微颤着道:“阿溪,你果真是........”
让自己一而再三的退让,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觉得,自己早已被你拒于你的世界之外.......
听着白溪丸的话,君墨染知道,自己这一次,注定是再一次的心软。
白溪丸扬起一丝安心的笑容,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是如重释放的神情,她轻声呢喃道:“墨染,多谢你。”
随着“你”这个字消失在空气里,只见白溪丸早已呼吸平顺的睡着。
独独留下君墨染看着白溪丸苦笑。
君墨染不知道自己将“墨染,多谢你”简单的理解比较好,还是费尽心思的揣摩着白溪丸话里的用意,亦或者,是更加绝望的含义?
感受到白溪丸已经睡着,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君墨染将白溪丸抱在床上,沉默的抱紧着她,不发一语的紧紧盯着她。
好似下一秒白溪丸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一般。
当白溪丸意识归于混沌的时候,她就感觉身体一轻,正是系统0250使得鬼,她睁开双眼,坐在真皮沙发上,语气懒散的道:“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你总不能又派什么任务给我?”
系统0250瞧着君墨染和白溪丸抱着的样子,听着白溪丸语气里的无所谓,冰冷的机械音在白溪丸的耳边响起:“我可是一个非常体恤宿主的系统,看你每次都强行的撑着叶溪丸的身体行事,看着简直快要累死,要不你在商城里买这瓶专门解身体排斥的万能药水,包管你身体恢复到活泼乱跳的程度,反正死的办法千百种,你又干嘛执着这一种凄惨的死法?”
白溪丸将自己的下巴靠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周围的环境,语气越发的慵懒道:“懒得找死的办法,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反正君墨染都猜出来了,自己不是叶溪丸,理由都准备了这么充分了......而且刚才,他还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