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将众人的好奇心全部高高吊起,等到气氛吵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朝着自己的孙女道:“米乐,将画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丘老一说完,丘米乐就乖巧点头,叫上两个手脚麻利,又懂得轻重的佣人将早已裱起来的画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众人纷纷踮起脚尖,朝着丘米乐的方向看去,只见佣人们抬着长方形的方框过来,面上盖着一层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连框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白溪丸一眼就看到了丘老身旁的女孩,熟悉的面容和声音让白溪丸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在瑞夕广场一而再三帮助过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白溪丸原本冷凝的双眸柔和了一些,她和梅柔媛正端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热闹的恍若才是一个集体的错觉。
梅柔媛也不走过去和那些交好的美妇身旁,和她们探讨丘老的爱好和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丘米乐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摘下,彻底的让那幅画重见天日,他们纷纷闭住呼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幅画。
值得让人深思的一幅画。
只见画里画着的是一个少女,她的脚下是一大片倒着刺的刺棘,一根根缠绕在少女的脚下,少女的每一脚踩下,都势必会带着一连串的红艳刺眼的鲜血,让人震撼的同时,忍不住为少女心疼。
而在少女的上空,则是一座大的让人看不到出口的牢笼,少女脸上带着绝望和一丝丝希翼正往前跑。
而她的双眸里,却溢满了对整个世界的绝望,还有早已知道自己命运的了然。
少女仰着头,半睁着眼,好似下一秒就会从画里走出来,烟消云散一样。
白溪丸神色也是一震,她转眸看向丘米乐,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画,心里明白了所有,也不去纠结。
这幅画虽然是让她代为保管,实际上也是送给她,那么她用来做什么,也不再关自己的事情。
只要她能够保护好它们,就足够了。
君墨染一直注意着白溪丸的神情,见到白溪丸一脸震惊的瞧着丘家孙女,眼里精光一闪,他转眸认真的看着这幅画,心里已经门清了。
若是仔细看去,哪怕将少女的面容有些模糊化,但还是能够从她的轮廓里找出属于白溪丸的相似存在,他敢可以肯定,画里的少女,就是白溪丸这人。
心里清楚,瞧着那幅画的时候,心也越发的明亮,看的也比任何人要多。
他右手紧紧握着酒杯,身体也从原本的放松变得严谨,君墨染嘴角邪肆的一勾,再次转眸看向白溪丸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和不容拒绝的眸光。
既然她不知道怎么逃离这个牢笼,那么自己帮她,既然她想要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么自己帮她,既然她的世界暂时还没有自己,那么自己就变出一个给她!
梅柔媛心神一颤,她原本只是抱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这幅画,但当认真观看的时候,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女似曾相识,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心里咯噔一声,梅柔媛转眸不着痕迹的扫过白溪丸的原主容貌,一点一点的开始做对比,半响,才最终确定了什么,她不着痕迹的问道:“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这么深厚又绝望的感情扑面而来,让每个人看了都不禁开始心疼起来,溪丸,你小时候也喜欢画画,不知道这几年来,有没有专门的练习?”
转眼间,梅柔媛就已经开始怀疑起白溪丸来,她开始套话,想要知道这十年里,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变得这么厉害了?
白溪丸看着众人或惊叹,或震惊,或羡慕的表情,听到梅柔媛的问题,她想也不想的就道:“您应该最清楚,何必多此一举的一问?”
梅柔媛被白溪丸怼的脸色微微一滞,又很快的恢复温婉迷人的微笑,她轻叹道:“我的女儿,果真是独特的。”
“您说的是,女儿多谢您的夸奖。”
白溪丸语气客套又温柔,白皙的脸上变得柔和,嘴角嗜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让人觉得如遇春风,又不觉得过分亲密。
两人说话之间,之间君墨染突然对着梅柔媛歉意一笑,这才拉着白溪丸的手对着她道:“梅女士你好,我想要借用你的女儿五分钟,有些事情要谈,失陪请见谅。”
快速的说完,君墨染就拉着白溪丸远离梅柔媛,等选到了角度极佳的角落时,君墨染这才对着白溪丸道:“看着你笑累得慌,我看着觉得特别的碍眼,不喜欢笑可以不用笑。”
反正,有我在。
白溪丸一离开梅柔媛,只觉得整张脸都变得僵硬了,她伸出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到有点知觉的脸,心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好在,君墨染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将自己拯救于水火,自己的脸总算是逃脱厄运了。
夸张的呼了一口气,白溪丸毫不客气的怼君墨染:“脸是我自己的,爱对谁笑就对谁笑,总好比你这脸好。”
见白溪丸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君墨染双眸扫过全场,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幅画的身上,这才悄悄的靠近白溪丸,低声的道:“这幅画,你画的?”
刚才梅柔媛的话他也听到了,显然是想要套话,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看白溪丸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耐烦,君墨染自然是看到的。
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场景。
见君墨染又不经过自己同意靠过来,白溪丸眉宇间微微一耸,刚准备发火,就听到他的问题,心里想着君墨染查和自己说没有什么区别,就坦然的承认道:“偷偷画的,不小心送给了丘家孙女了。”
那幅画画的时间有点久,哪怕白溪丸继承了宁溪丸的画画天赋,这幅画也耗费了白溪丸三天,当初还有些不满意来着,所以带出来想要给丘家孙女瞧瞧,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她从第一眼看到丘家孙女的那刻,就知道,她也是懂画的一员。
君墨染轻笑一声,朝着白溪丸的耳朵旁暧昧的吹起道:“果真不亏是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