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艾米莉、梁晶晶等根据事先安排,用离子炮不停轰击联合矿业的几处重炮阵地。很快,这几处重炮阵地一片火海,很快就被摧毁殆尽,联合矿业的地面部队完全失去了火力支援。
“现在该我了!”张静怡摩拳擦掌:“我要让她们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太空巡洋舰没有了地面重炮的威胁,放开手脚开始了大轰炸。当初准备轰炸二号堡垒的那些炸 弹,如今都一股脑儿从天而降,倾泻到了联合矿业地面部队的阵地上。
接连几天的大轰炸,联合矿业的军队早已溃不成军。等军政府的地面部队开始进攻时,几乎就没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
军队节节胜利的时候,一道口头命令悄悄地传达到了每个作战单位:“所有联合矿业军队的军官,无论投降与否,一律就地枪决!”
“哥们,这过了吧?”张静怡咋一听到这个口头命令,不敢相信:“这命令不是你下的吧?”
“是我下的!”舒云鹏面无表情地答道。
张静怡的眼睛瞪得铜铃大,目瞪口呆的看着舒云鹏冷峻的脸,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就是那个曾经悲天悯人得让人发笑的舒云鹏。
“收回成命吧,司令官!”惊魂未定的张静怡,总算回过神来继续劝道:“投降了就不要杀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舒云鹏的脸色依然冷峻:“一日为盗,终身为盗,对此,我们都不如贞姐头脑清醒。她就说过,人一旦突破某种界线,即使一时改过了,也保不定日后再犯。这些人心里已经留下了为所欲为的种子,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如乘此机会清除干净为好!”
“那么唐丽青呢?”
“唐丽青与这些人不同,她是被冤枉的!”舒云鹏说:“这就是为什么克莱尔宁可坐牢也要救她的原因!”
舒云鹏说得没错,唐丽青确实不是真正的恶徒,而且很有远见。她在火星基地截获了许多运输船,还把这些运输船改装后送了回来:“联合矿业的基地很远,战争后期,我们需要大量的运兵船,把我们的军队送过去!”
张静怡默然,听他最后一句话,她知道他并未丧失理智,只能作罢。但舒云鹏似乎意犹未尽,他忽然露出了笑容。
“没错,这些人多半来自各个集聚地,但集聚地的人也并不全是好人!”舒云鹏笑着说:“且不说她们吃人肉,就是她们心甘情愿跟着丽达她们起兵造反,那也是因为自己心中恶意膨胀,以为跟着丽达有肉吃……现在,也得让她们尝尝被吃的滋味了!”
张静怡看着舒云鹏,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听进去多少,所以也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但是,她很快亲眼见到了。
入夜了,战场沉寂下来,张静怡从自己的旗舰上下到地面。一堆一堆的篝火,布满了原野,士兵们围着篝火正在吃晚餐。
她信步走到一篝火边,不禁吓了一跳。她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上,挂着一具赤 裸的尸体,尸体的白白的皮肤反射着篝火的光亮,一闪一闪的,好不怕人。几个士兵正围着尸体在干着什么。
“你们在干嘛?”她惊叫。
“司令官,我们正在准备晚餐!”有人认出了她是谁。
“那是谁?是怎么回事?”她问,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怎么把尸体挂树上?”
“烤肉呀,挂起来方便割肉!”一名士兵答道:“那个是联合矿业的一名军官,挺壮的,不要浪费了……”
她掉头就走,急匆匆地找到了舒云鹏,告诉他她看到的事。
“我知道……”舒云鹏听完,含含糊糊地应道。
“你知道?”张静怡喊道:“你知道还不阻止她们?”
“我怎么阻止?”舒云鹏说:“你看到的,应该是唐丽青带来投诚的那部分人,她们早就习惯这么做了。告诉你吧,我曾经听她们说过,中央城提供的那种人造肉,远不如人肉好吃……睁眼闭眼吧,静怡!你不也……到底好不好吃,其实你比我清楚!”
舒云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但张静怡没笑,她笑不出来。
“我说你……”不得不说,人肉比人造肉好吃,张静怡也同意,但她不能说:“你就不怕有人到易千雅将军那里告发你?”
“告就告呗!”舒云鹏不在意:“不就是我这个司令官引咎辞职嘛!不过我告诉你,将军现在也找不到人来替代我,撤了我的职,她只能亲自出马了,她会吗?”
张静怡没话说了,克莱尔死后,确实没什么人能接替她的职位。而且,战事顺利,仗打得很漂亮,临阵换将为兵家大忌,就更不可能了。
“我说哥们,”一有机会就喜欢紧挨着他坐的张静怡,这会儿却在他对面坐下了:“我真不喜欢现在的你……”
“我还是我,我没变……”舒云鹏声音暗哑:“信不信由你!”
“可我觉得……”
“好了!不说这个了,”舒云鹏显然不想再说,所以就打断了她的话,给她布置任务了:“我觉得,战场离联合矿业基地很远,既然已经败了,为了保存实力以期东山再起,她们一定会派人来接走残余军队的,果然!已经发现有大批运兵船正赶过来。现在,你的太空舰队的任务是,截住这些运兵船,不要放跑一艘!”
看着张静怡的背影渐渐走远,舒云鹏怅然叹息。他何曾喜欢让自己变得残暴,但对付那些残暴之人,除了比她们更残暴,还有什么办法威慑她们?
“你们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过份?”等张静怡走远,他回头问站在身后的卡拉和丽贝卡。
“我觉得不过份!”丽贝卡答道:“战争机器一旦发动,就等于死神降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什么可说的了!”
“是的,战争来了,死亡的首先就是真理!”卡拉说:“采取必要手段让对手恐惧,也是一种有效的心理威慑……当然,这么现杀现吃人肉,我是不敢的!”
“也许真的很好吃……”丽贝卡说着,忍不住抿嘴笑了。
“那你也去吃吃试试?”卡拉推了一下丽贝卡:“去啊!”
“不去!”丽贝卡“嗤嗤”笑了:“看别人吃可以。”
舒云鹏被两位美女逗笑了:“叶公好龙啊!”
叶公好龙是普遍现象,很多人嘴里说得,却做不得,舒云鹏自己就是这样。他曾经极力反对这种事,但最终看到无法改变它,也就顺其自然了。当然,他只能走到这一步,自己也这么做,他也是绝对不敢的。
夜渐渐的深了,四周围安静下来了,只有漫山遍野的篝火,在夜幕下星星点点闪闪烁烁。
“睡了吧,哥!”卡拉催促舒云鹏:“明天还要打仗。”
“好的。”
舒云鹏和卡拉上了他们的登陆艇,丽贝卡在篝火边,守着篝火放哨。
“哥,今天让丽贝卡陪你睡吧?”卡拉铺好床,帮舒云鹏脱了衣服后突然说:“我今天身上不方便。”
“那就算了……”
但他话音未落,卡拉已经走到登陆艇舱门口,对篝火边的丽贝卡喊道:“丽贝卡,过来!”
她一边喊,一边已经下了登陆艇,朝篝火边走去。舒云鹏默然,他知道,这些女孩还真懂得相互“照顾”!什么今天身上不方便,没准儿就是假的,而他又不可能真的去检查一下是真是假。
认命吧!他想着……
张静怡领命出击,根据舒云鹏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地锁定目标。她的舰队截杀了联合矿业的运兵船,顺带着把联合矿业在高加索山区的一个补给基地也占领了,可谓战果辉煌。
同时她也发现,舒云鹏的口头命令虽然残酷,却也有效地瓦解了联合矿业军队的斗志。每一个士兵都有升任军官的欲望,即使不一定夸张地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个低级军官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说别的,冲锋陷阵时,总是士兵靠前,军官可以靠后些。
但现在,对手对军官毫不留情,当了军官,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必死之地。而且,那些被虐杀的军官死时死后的惨象,被某些政府军士兵拍成视频,已经流传开了。这一来,联合矿业军队的军官人人自危,战意全无。军官如此,士兵也就更怂了。
“你这招确实够狠!”张静怡不得不承认:“这釜底抽薪之计,让对手胆寒了!”
“你知道我很讨厌杀人,”舒云鹏答道:“但有时候,你不想杀人别人却要杀你,怎么办呢?只能以最无情的手段以杀止杀!”
以杀止杀的酷烈手段,瓦解了联合矿业军队的斗志。再加上张静怡的太空舰队断了后路,联合矿业在外的军队完全溃散了。联合矿业的势力范围,只剩下它的阿尔卑斯山主基地了。
“现在不用再杀投降军官了吧?”张静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