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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娃娃的眼泪

每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在医院住院部那幽静的走廊中,便传来了一阵阵让人汗毛直立的娃娃的哭声。在医院工作人员的连夜查找之后,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哭泣的娃娃。

在胡同的尽头里的那次大爆炸之后,我与任峰便被当地120急救车紧急的送入了医院。在几个小时的紧张救治过后,我们二人均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是从此刻开始,医院住院部里便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每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在医院住院部那幽静的走廊中,便传来了一阵阵让人汗毛直立的娃娃的哭声。

“83号病人凌依山和84号病人任峰马上就要到输液的时间了,请大家提前做好预备工作!”这是病房外护士台传来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名护士推着一个放满药物的手推车进了病房。在手推车尾部不起眼的位置,还放有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布娃娃。在护士给我们两个人输液的时候,我耐不住好奇心的不停的在看那个奇怪的布娃娃。这时候,护士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对我说道:“哦,对了!你不看这个娃娃的话,我还把这茬给忘了。这儿有个很奇怪的布娃娃,是一个神秘人拖我送给83号病人凌依山的,也就是给你的。”我这时从护士手中接过这个奇怪的布娃娃,并问道:“这个人没说他是谁吗?”护士说:“没有,他只是将这个布娃娃放到我们护士台,并告诉我们务必将它送到你的手里,然后他就匆匆的离开了。”说话间,护士已经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并推着手推车给其他病人换药去了。

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这是我在医院呆的第一个晚上。夜十分的安静,在病房里除了我之外,其他的病人都安静的睡着了,包括我的朋友任峰。今晚是月圆之夜,月亮圆圆的挂在天空,象征着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可我呢,在我哥哥失踪的这一年里,每当在月圆之夜,我都会想起我那从小疼着我呼着我的哥哥凌依水。哥哥,你究竟去了哪里?弟弟我真的好想你,如果此刻你也在想念我,请以你最简单的方式告诉我吧!你的弟弟凌依山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你的回来!

就在这时候,从病房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类似于婴儿的哭泣声,这种声音有种使人心里发毛的感觉。此时,走廊里和病房中还没有一丝的灯光,走廊里除了这个婴儿的哭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此刻,我不由得看了看手表,刚好是午夜十二点整。过了好一会儿,护士台的灯亮了,随后便传来值班护士喃喃的声音:“这谁家的孩子啊?大半夜不睡觉,在瞎哭喊啥啊?”任峰这时候也醒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我,便说道:“依山,怎么回事儿啊?外面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事儿,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在哭。”听我说完,任峰哦的一声便又倒头就睡了。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轻声的下了病床,静静的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除了值班的护士走动的声音,以及那个婴儿的哭声以外,就基本上没有脚步声以及其他嘈杂的声音了。这时候,我顺着婴儿的哭声渐渐的来到了一个楼梯的拐角处。可当我靠近这个拐角的时候,这个婴儿的哭声却神奇的消失了。就在我刚要停下脚步的一刹那,我发现,在楼梯拐角处的垃圾桶上,坐着一个和我那个娃娃一模一样的奇怪的布娃娃。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在我心生疑虑的时候,楼梯的拐角处传来一个声音:“依山,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跑出来了?还不快回病房养伤!”我顿时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便立即回应道:“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声音说:“我是你哥哥凌依水啊!我是来看你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我说:“哥哥?你是我哥哥?那我怎么看不到你呢?”这个声音随后连忙说道:“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就是你面前的这个长相很奇怪的布娃娃,由于太多的原因,我无法与你进行正常的肢体交流,请弟弟你能够谅解!”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十分的高兴,也十分的费解,在我哥哥失踪的这一年里,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哥哥怎么会变成一个长相很奇怪的布娃娃了呢?在我心里极度纠结的情况下,我虽然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布娃娃哥哥,但是我还是轻轻的走近这个奇怪的布娃娃哥哥,然后畏首畏脚的将它抱到怀里带回了病房。

回到宁静的病房,我没有开灯,只是安静的回到自己的病床。我轻轻的躺到了病床上,看了看窗外明亮的月光,然后轻轻的托起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我轻声的说道:“依水哥,我们明天就回家吧!咱爸妈一直都很想你!哥,你知道吗?自从你一年前失踪以后,咱妈就患上了精神病。她整天吵着要出来找你,而且咱妈每看到一个人,她就会拉住那个人不停的在喊你的名字……”就在我还没有说完话的同时,依水哥再一次的打断了我的话。他说道:“依山,你不要再说了。依山,你还是我以前的那个聪明的弟弟,但我已经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永远疼着你护着你的哥哥了。其实,哥哥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没等哥哥把话说完,我便抢着说道:“而是什么?是因为你只是一个鬼魂而回不了家?还是因为你现在是一个奇怪的布娃娃身躯,回去了会把爸妈吓到是吗?”我哥哥说道:“弟弟,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暂时是没有办法回去的。只要你答应哥哥一个条件,我才可以跟你回去。”我听罢立即说道:“什么条件?哥哥你说!”我哥哥说:“这个条件就是,在将来的几天里,在每次午夜十二点的婴儿哭声过后,你就将我留给你的乳白色药水完全喝掉。记住,一定要完全喝掉,这是治疗你的病的最好良药!这样,我才能和你回去见咱爸妈!”这时我似懂不懂的又问道:“为什么啊?”我哥哥说:“别问为什么,你只有照做。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答案的。”我哥哥说罢,我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不觉间,早晨那灿烂的阳光已经柔柔的透过窗户,照进了这间原本不是很大的病房。等护士给我和任峰换完药之后,任峰突然对我说道:“依山呐!你昨晚是不是又梦到你哥哥了?”我说:“是又怎么样?我梦到我哥哥又不犯法!”任峰说:“怪不得你昨晚搂着那个奇怪的布娃娃说了一晚上的梦话,还说什么要带它去见你的爸妈!”我说:“你净瞎扯,那不娃娃又不是我哥哥,我干嘛要带它去见我爸妈啊!”说着,我便去拿放在床头上的奇怪的布娃娃哥哥。说来也奇怪,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分明把他放在我的床头了啊?怎么会找不见了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了。我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想着前一天晚上哥哥对我说的一番话,并开始琢磨着,哥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还要让我喝他的那乳白色药水呢?那乳白色的药水究竟是不是治疗我的病的良药呢?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本想去找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问个清楚。可是,他现在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就在此时此刻,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又传来了前一天晚上的那个婴儿的哭声。我这时看了看手表,恰巧又是午夜十二点整。我脑海里此刻立即反应到,这一定又是我哥哥在哭。于是,我便闻声走出了病房,向声音的源头直奔而去。在楼梯的拐角处,果不其然,奇怪的布娃娃哥哥一个人坐在垃圾桶上“嘤嘤”啼哭着,并时不时的用一个小瓶接住刚刚掉落的乳白色的眼泪。我这时候静悄悄的走近我奇怪的布娃娃哥哥,随即,他便停止了哭泣。我哥哥随后说道:“依山弟弟,把它喝了吧!哥哥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说着,我奇怪的布娃娃哥哥便吃力的举起他那扭曲变形且短小的布娃娃胳膊。在布娃娃哥哥的手上,有一个刚刚接满乳白色眼泪的小瓶子。就在此刻,我的眼眶突然湿了,原来,哥哥所说的乳白色良药,正是他的眼泪。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乳白色的眼泪能不能治疗我的病,但是,我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无论我哥哥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处境,他都会竭尽全力的来关心我、疼爱我。“弟弟,快喝啊!哥哥的胳膊都举麻了。”我奇怪的布娃娃哥哥不慌不忙的说道。随后,我二话没说,便拿过瓶子一口气将瓶中乳白色的眼泪喝光了。此时,坐在垃圾桶上的布娃娃哥哥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就在我正准备要回病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医院的值班护士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时间飞逝,转眼间,一天又过去了。又到了午夜的十二点整,在今夜,与以往不同的是,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那婴儿般的哭声迟迟的没有出现。而在病房的外的走廊里,今夜却是灯火嘹亮。难道,是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出什么事了吗?我带着种种疑问慢步的走出了病房。果然,在楼梯口的位置,值班的护士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还往楼梯道里看几眼。我心里此时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难道说,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被值班护士给惦记上了?想想也不应该啊!要是值班护士惦记上了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她早就会来和我打招呼的。于是,我带着种种的猜测又在病房里等了好长时间,在病房外面,我悄悄的探出头去看了看,在楼道口,值班的护士坐在那里都已经睡着了。此时,我便悄悄的溜到了楼梯口,然后轻声的绕过已经酣睡的值班护士。最后,我成功的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在这里,我发现,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在这里已经等了我很久了。我哥哥说:“依山,快,把这瓶药水喝了,要不然等护士醒了你就喝不到了!”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颤颤悠悠的举着一小瓶乳白色的眼泪虚弱的看着我。我看着一天更比一天虚弱的哥哥,说道:“哥哥,辛苦你了!看着你现在虚弱的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这个这么疼着我爱着我的哥哥!”我哥哥这时又轻轻的说道:“依山,别说了,赶紧喝吧!时间不多了,要不然等护士醒了就晚了。”我这时点了点头,便轻轻的接过我哥哥手中的眼泪,随即一口气将其喝了下去。这时候,在楼梯口,值班的护士突然站在那里喊道:“83号凌依山,你给我回病房去,把你那布娃娃留下!”我顿时吓了一大跳,我说:“不,我可以回病房去,但是这个布娃娃我坚决不能给你留下!”我说着便带着我奇怪的布娃娃哥哥急匆匆的向病房跑去。

说来也奇怪,就在这一天晚上过后,我哥哥就像失踪了一样的消失了。在第二天的午夜十二点整,我没有等到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那婴儿般的哭声,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依旧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我的哥哥凌依水,他究竟又去了哪里?不是说好的和我一起回家见爸妈的吗!怎么又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我的心里十分的矛盾,我的哥哥凌依水究竟是被值班护士给带走了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他消失无踪了呢?对于我心中的疑虑,我也间接地问过护士,可护士的回答让我更是希望渺茫。看来,我只有静静的等待和我的哥哥下一次的相遇吧!

在哥哥再一次失踪的第六天清晨,我被一阵很熟悉的婴儿笑声给惊醒了。在我睁开眼以后,我才发现,在我的身边刚刚并没有婴儿从此路过,更没有什么婴儿的笑声了。就在与此同时,我发现,在我的病床床头,有一张纸条和四瓶乳白色的眼泪。看了这两样东西,我顿时大脑里闪出一个记忆,刚才叫醒我的那个婴儿笑声,那就是我哥哥的笑声。我的哥哥他刚刚来过,可是,他怎么又不见了呢?于是,我便拿起了纸条,顺便看看哥哥在纸条上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在纸条上,鲜明的留有几行文字,这是我哥哥凌依水的笔迹。上面写着:弟弟,在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请你抓紧将这五瓶眼泪喝光,要不然,你我就都会惹祸上身的!看完纸条后,我心里便咯噔一下,这分明是四瓶眼泪,我哥哥怎么说是五瓶呢?难道我哥哥不识数了吗?还是我哥哥真的出什么事儿了?想到这里,我二话没说,便将这仅有的四瓶眼泪统统都喝光了。

就在我刚放下瓶子的时候,一个警察便推门而入,他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谁是凌依山?”我立马举起一只手说道:“我是我是,有什么事吗?”警察说:“我们正在调查一个这几天的最新案件,前一阵有一个专杀婴儿取其脑浆的凶手至今还没有落网,我想在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说:“好吧!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如实奉告。”警察此时坐到病床边上,顺手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奇怪的布娃娃,并对我说道:“这个奇怪的布娃娃你看眼熟吗?”我这时惊呆了,这不是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吗!怎么会在警察的手里?顿时间,我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对警察说道:“我哥哥他怎么会在你们手里?他这是怎么了?”警察说:“既然你已经承认你认识他,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个奇怪的布娃娃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布娃娃,也不是你的哥哥凌依水,他是一个已经被抽干脑浆的普通的婴儿干尸。这是医院的化验报告。”说这边拿出了几张化验报告单。我惊奇的说道:“怎么会呢?他分明就是我哥哥啊!他还和我说过话来着。”这时候,在一边的值班护士也发话了,她说道:“警官说的没错,这个的确是一具婴儿的干尸,不是你的哥哥,我可以作证。而且,你前些天所喝的所谓的乳白色眼泪,它并不是什么良好的药物,而是这个婴儿所失去的脑浆。这是化验报告和化验标本。”说着,值班护士将之前所谓的一瓶乳白色眼泪和一叠化验报告单递给了我。此时的我,拿着化验单和那瓶乳白色的眼泪久久的说不出话来。我看着警察手中的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我实在不能相信,那就是一具已经被抽干脑浆的婴儿干尸。我的哥哥凌依水,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在警察离开以后,我一整天的心情都糟透了,直到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依旧是无法安心入睡。就在午夜十二点整的钟声刚刚敲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病房外的走廊里又传入了我的耳朵:“依山,弟弟,快来!快来,弟弟,依山……”这是我哥哥在叫我。难道,我的哥哥凌依水他又回来了?此刻,我立马便坐起身来向病房外走去。

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我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果然,在楼梯的拐角处,我那奇怪的布娃娃哥哥出现在了那里,他看到我以后,他便用婴儿般咯咯的笑声笑了起来,并说道:“弟弟,快来,我在这儿!”此刻我加快了脚步向我哥哥走了过去,并抱住他亲切的问候道:“哥哥,你这几天跑哪去了,都担心死我了!”我哥哥这时语重心长的说道:“依山,看来你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时候该把真相告诉你了。其实,前一段时间我给你喝的眼泪其实是婴儿的脑浆。因为,婴儿的脑浆是治疗你和任峰这种病的最好良药,一个婴儿的所有脑浆可以让一个你这样的重症患者完全康复,这是我的最新发现。所以,哥哥为了能给你拿到新鲜婴儿的脑浆,我便去了隔壁医院妇产科的产房里偷了一个婴儿,并将婴儿的脑浆以眼泪的方式挤出来,并将它装进瓶子里让你喝。然而,一个婴儿的所有脑浆只能装那样的瓶子7瓶。当婴儿的脑浆被抽干以后,加上婴儿本身处于长时间脱水的情况,他也就渐渐的变成了我现在的这个奇怪的摸样。”我听哥哥说完以后,我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我说道:“哥哥,你对我太好了。为了报答哥哥,我觉定,我要亲自为哥哥你把肉身找回来,让你重新做回你自己!”我哥哥说:“不必了,都一年了,我的肉身早都已经开始腐烂了,就算你把我的肉身找回来,我也不可能再复活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能为你再做最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给你的朋友任峰再找一个婴儿替死鬼,然后再用他的脑浆给任峰喝,任峰就可以很快康复了。还有就是,在今晚过后,在你面前的这个婴儿就不会再哭了,因为,明天早晨天一亮,他将会永远的闭上眼睛,不会再睁开了。”

果然,就在当日的那个午夜十二点,那个整夜让人寒毛直立的娃娃的哭声没有了。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隔夜的清晨,有人就发现,在这家医院的妇产科楼下,有一个婴儿已坠楼身亡,而且在婴儿的身旁,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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