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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散了

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雨滴,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模糊着视线。

晓晓站在民证局门口,在过来时,她再次发了信息给张云军,说是下午二点在就里等他。

他们就是在这里开始,就应该在这里结束。当初的婚姻是他提出来,现在应该由她来画上一个句号。

这样才公平。两人不拖不欠。

晓晓提早了五分钟到,她打着伞,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嗯,她来早了,张云军还没有到,民政局还没有开门。

她这像一个木偶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风吹过,把伞吹倒一边她也没有发觉。

雨点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仰面向上,闭上眼睛。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啦啦直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民政局里人来人往,但还是没有看到张云军的身影。

她疑望着出出进进的人,有的打情骂俏,有的手牵着手,还有匆匆忙忙而过的身影。就是没有像她一样傻傻站着的人。

人们入去出来,入去出来,数不清有多少人进去了,出数不清有多少人出来了。她也没心情数。

只是麻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每人经过总是看上她两眼。她在他们的眼中就成了一个异类,一个神精病。

偶尔有一两个好心的人向她走来,劝她在一旁躲雨。

但她却眼中全是以前和张云军的那一幕,他的音颜笑容,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没有并对路人有反应。

路人看到她理也不理,摇了摇头,走开了。雨越下越大,风呼呼地吹。

她成了在雨中的风景,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她并没有所觉。

只是想着他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的。

时间慢慢流逝,而在不远处一台白色的丰田上,坐着一个人,他很早就来了,车内白烟雾弥漫,烟头一堆了。

这段时间,他来到她的事务所门口,总是关门,来到她所住的房下,也是黑着灯。他不知道她在干嘛,是不是有意躲着他,还是怎么样,就是见不到她。

他真的好想她,想见一面,怎么就这样的难。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好想再抱一抱她。

打电话给她,又怕她不接,接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发信息,又怕她不回,他输了字删除了,又输还是删掉。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也去。

每天在她的楼下,他都瞪着手机发呆。有一次陆俊海说了一句,“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张云军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除了那互,这八苦里其它的你都占了。”

他过得没了方向,可这样的难受,是活该了。

看着她静静地站在雨中,他的心就开始抽痛,他好想去劝她回来。但他以什么身份劝说,这都不是他一手告成的么?

当收到她信息他哭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她的信息,却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逃避一辈子,但她的身子等不得。

他想如果他不出现,这样的雨天,她就会走了,但他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屈强。任由雨点落在身上,就好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站在雨中,那单薄的身影,衣服都要湿透了,他舍不得,叫了两人路人去劝说,她却不理不睬。还是这样独自己站在风雨中。

他恨恨地向着天空骂了几句,期求着老天爷能听到他的声音,停下雨来。

但老天爷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雨水越下越大。那风中单薄的身影,衣服全湿透了。随时有可能晕死过去的迹像。

他还是狠不下心来,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她感冒了怎么办,没有他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他看了眼时间,如果他今天不来,是不是打等就这样站到他们下班,还是站到天黑。一直这样站下去。

他狠狠的打了一拳方向盘,青筋凸起,骂了两声粗口。

雨伞也没打,打开车门大步流星般向着大雨中走去。

急匆匆地冲到晓眼面前,拉着在雨中的晓晓走向一旁的建筑物。

晓晓看着自己手肩上的大手,有点迷茫地看向那人的脸,那是多么熟悉的脸孔,那长出了胡子,他瘦了,那憔悴的面容。带着一气的怒火。

半响才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你来啦,我们快点进去,他们都快下班了。”

晓晓拉着张云军的衣袖就向里面走。“晓晓,咱们回家换了衣服再来好吗?”

张云军温柔软细腻的声音问。和他怒气匆匆的表情格格不入。对她,他从来就是用不了重词气。

晓晓的头摇成波浪一样,“不,咱们把事办了先吧?”

“咱们不要离婚好吗?我求求你了?”

“我不想再麻烦,咱们就好聚好散吧。”晓晓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一丝笑意,“我真的好累,再这样压抑着我怕会死去,生活已经够累了。”

张云军听到她这话,瞪大了眼睛,眼泪横流,她怎么能这样的说呢?死这个词她怎么就能这样随便说得出口。他情何以堪。

他的胸口一阵刺痛。这都是他一手告成的。他不怪她,这是都他自己作自受,活该!他的眼眶中渗出了泪水。

看着面前的晓晓久久说不出话来。带着沙哑的嗓子,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痛苦。

“好咱们现在就进去。”

进了这个门,他们就再也没关系了,他的站在她的身边,一万个不愿意进这个门的理由,但他却不得不进。

刚刚就在车里坐的那短短二三个钟,他却觉得一个慢长的世纪。这段婚姻是他想用千种手段来修护,但却无从下手。

他就想,如果他不进去,她就会回去,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

看着她那湿透的衣服,他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出来。她要是感冒了该怎么办。他怎么就舍得,是自己还不够爱她。

晓晓整理下自已已经是全湿透的头发,微微挣脱了张云军的手,这个温暖的怀抱她怕自己会舍不得。还是保持着距离好。

这已经不再属于她的了,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女子。

张云军看到晓晓的动作,心里发酸,她就连这一点的碰触都不给他么,他的瞳孔放大,眼里全是苦涩。

他这是自作自受!

两人领证是不用十分钟,而在离婚是却花了二十多分钟。工作人员左问又问。全过程晓晓都麻木,张云军却黑着一张脸,工作人员越是问,他的脸就越黑,都可以滴出水了。

最后工作人员也不也再追问下去,这两人都是怪人。快速是打表格。

晓晓全过程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工作人员叫签字就签,就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张云军用着自己的手帮她刷去脸上的水珠,还有湿湿溜溜的头发。那着那湿透的人,他就心痛了。

再三的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快点出来。刚开始是,晓晓还有点排拆。但张云军却在她的耳边说,“不要动,擦干水,不然会容易感冒的。”

“不要。”晓晓想都不想躲开。

“这是咱们最后一次了。”张云军的声音前所没有的低声与温柔。

工作人员看着面前两人,这样的透恩爱,怎么就离婚。他还想好好劝说两人,却看到男的目光锐利看着他。就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舍的事一样。

其实张云军的心情很不好,这些工作人员就没看到晓晓全身都湿透了么,如果晓晓生病了,谁负责啊。他们负得起吗?

如果能劝说他还会来这里么?他那尖锐的目光盯着工作人员,“你怎么就这么啰嗦,你做不来,就叫你领导来。”张云军恶狠狠地说。

工作人员看到他这样说,有点气,但还是乖乖按着流程做了。刚刚他还可惜这样帅气的帅哥呢,现在他巴不得他们早就离婚了,这女的肯定是受不了他的那种脾气。

两手换了一个本子,临走时,张云军还狠狠地盯了一眼那工作人员。那上位者的目光看得那工作人员打了冷战。

心里嘀咕着,这男人的目光太恐怖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目光。

晓晓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那本子,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联系了,也没关系了。

他和她之间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各走各的。

张云军看着一旁沉默的晓晓道,“我送你回我那里收拾东西?”

“不用了,那东西,我不要了。”晓晓淡淡地说。停顿了半响又道,“这些东西会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

张云军沉默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说的是事实。

“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可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就让我送你吧,你不是说好聚好散吗?”张云军用那恳求的目光看着晓晓。

这可能真是他们最后一次了,晓晓听到他这样说。还是点了点头。“好。”

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就让自己再好好享受下,他的温柔吧。

看到晓晓点了点头,张云军的脸上就好像是晴天一样,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

这样的笑容晓晓也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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