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赶紧清点一下,把搜索的范围扩大,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伤员。”
“是!”
“林辉呢?”
“早就扛进去休息了,伤的太重了。”
四五十个副将此时聚集在城门前,四处张罗着,清点的场地,伤员的修整地,战备的存放等等,全都在城门前清出了一块地方,从这发出命令。
乾混和秦焕之两人也在指挥着城防的再次部署。
“我看,这个地方是个高地,在这里巩固,我们也能有个缓冲的地方。”
“嗯,这个可以,而且啊,四周的盲点也是一个问题,塔楼又塌了,要赶紧建些哨楼,不需要抵御攻击,建高点,能看到四周的情况就行。”
“好,我马上去安排。”李玉一直在一旁,听候着指示。
“哦!对了!”刚要走,又挪步回来。
“两位将军,还是多多休息,若是你们到了,只怕手底下那些小的要跳脚了。”说着,施礼离开了。
当然,房间里面不仅他们三人,还有着十几名医护,都忙着治疗乾混和秦焕之的伤口。
“行了行了,我们自己运转灵力恢复的还快,你们快去救治其余的将士们。”乾混摆了摆手,示意医护退出去,那些医护也不敢不从,纷纷离开了房间。
这下,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我说,这次灵院可真是重视我啊,竟然派你来了。”
“呵呵,没有别的要问的?”秦焕之打趣的看着乾混,乾混却自顾自的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我没闲工夫问,你看,还有一堆事呢。”扬了扬手中的几封信。
这些信件是从潼关的身上搜出来的,全都是招降书,一模一样的字句,想来这些招降书也是为了古阳城之后的城池准备的,可笑的是,之前完全没有给过古阳城,想来是真的没有把古阳城放在眼里。
“我说…..你就真的….?”
“行了,你想说就说,我是不会问的。”乾混是彻底脸黑了下来。秦焕之也知道乾混对灵院的关系不太妙,赶紧打住。
秦焕之一边踱步一边开了口:“乾混兄,这次灵院派我前来,是因为前线的战事有些问题…”
“嗯。”乾混头都没抬,还是低着头看着那些信件。
“之前在灵院当中,院长秘密的传唤过我….灵院最近也是颇多怪事,起火,院生失踪等等……而且….”
“而且,前线的战事不稳,是不是……怀疑‘那玩意’出现了?”乾混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秦焕之倒是坦然,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
“所以呢?灵院到底叫你来干嘛,直说吧。”
“.……..若是乾兄不介意的话,灵院希望能够扩城!”说完,秦焕之就静静的望着乾混。
这扩城也就是把这古阳城扩大,想来也简单,无非就是把这古阳城当做一个巨大前哨,用以御敌罢了。若是平时,这扩城一般也就是城主自己能做就做,也有战时灵院指定一个城池进行扩城备战的,而通常这种时候那城池一般就归灵院直接管辖了,城主基本上都不会有异议。
只是秦焕之现在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照道理说,这扩城是好事,但是这次偏偏是这古阳城,要知道这是谁在管,一个被贬到这的‘灵院弃子’现在说要扩城就扩城。想到这,秦焕之也赶紧说清楚:“当然了,这次是由我带着军队协助你在古阳城御敌,绝对不会由灵院管辖这古阳城。”
秦焕之也知道,这次这个丑脸也非得是自己当不可了,而他为了不惹恼乾混其实也收起了一些东西没说,比如……灵院想用古阳城作为一个据点,陆续压上部队从这里进行反攻。
“嘿嘿,兄弟,你也知道,以往啊,灵院都没怎么管理古阳城,如今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把古阳城再建一番,这也是好事不是嘛。”
看乾混没有反应,秦焕之自顾自的说着好话,其实自己心里都发虚,灵院何止是‘没怎么管理过’根本就是完全没有理过古阳城这块地方,只是当成了一处路卡一般看待。如今有需要了就想着来改建这里,秦焕之只感觉自己脸都快热熟了。
然而…..乾混还是没有说话……
秦焕之也知道这是拿自己晾着,只能闭着嘴,又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等了半晌,那茶杯里的茶都被抿到见了底,乾混终于是缓缓开口了:“带了建城士?”
“有!有!不多不少,刚好五千。粮食我也带着呢,绝不劳烦你费心!”
秦焕之等着乾混说话后呼吸都顺畅了一些。再看乾混,脸色也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只是也没有好看多少…….
“你觉得,五千建城士,能建一个什么样的城?更何况….抵御戾王呢?”
“.…………”
“嗯…..?”
“乾兄….行吧,我就老实说了,其实……..”这下,秦焕之把灵院的意图是彻底的交了底。原来,早在北线出事的时候灵院就有着零星的情报推断着戾王的出现,而在江源城和旭望城等反叛的时候,灵院也已经发现了这些城主和一些‘不对劲的人’有过来往,而灵院向来对于这些都很敏感,早就列了将,点了兵,应对这次的突发事件,而秦焕之也把灵院对于古阳城的战略位置的用处一一告知,不再隐瞒。
“所以还有多少军队会来?”
“这个…….”
“还是不愿说?怎么,既然要用我城,又要提防我?”
“不不不不不!!乾兄,千万不要误会,你真是把我问着了,院长只说了此番目的,可是具体多少人,如何实施,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前来打稳阵势的。”
说到这,乾混又不作声了,沉默了数息之后,开口道:“行吧,但是有一點我先說在前頭,別的我都可以不管,城中的百姓留下的家当,你们一草一木都不可以动。”
“哎~你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匪类,怎么会呢!”秦焕之终于是把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原本以为乾混可能要百般刁难才同意,没有想到还算顺利。
眼看这“阵势”稳了下来,秦焕之又开始和乾混商量着如何扩城,两人拿着地图又是一番指点。
眼看就到了第二天,两人是熬了个通宵,秦焕之叫来建城士长,交代了任务之后,便回房去歇息了,乾混也交代了手下的将领给予协助,而后便也回去休息了,此处不表。
却说那建城士长回到营区,便开始招呼弟兄准备动手,三下五除二,那一袋袋建城所需的材料都铺开来,顺着正在修补的城墙就动手了,
“兄弟,我们来帮忙的,你看看需要我们怎么做?”说话的正是李玉,此时带着部分士兵来到了需要修补的城墙前,建城士长过来施了一礼,缓缓道:“将军辛苦了,我们这才开始干活,力气足,不如将军先和弟兄们修整一下?”
“哎!无妨,尽快修好城墙我们也能休息的安心一点不是?”
“哦嚯嚯,如此,那就有劳将军带兄弟们搬运着修补城墙的石料了。”
“行!”说完,大手一挥,数千的古阳城军加入了进来。
转眼之间,就到了中午,一众将士汗如雨下,索性脱下战甲,李玉更是早早就打了赤膊,灵力挥散,各种材料便堆聚在城墙上,城墙上的建城士也纷纷用灵力调水调和石料泥沙,破掉断墙,再补新墙。
就在城墙重新被建立起地基的时候,远处走过来一群人,为首一人慢条斯理的踱着步,手里提握一杆重头枪,身后跟着数百军士,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喂,怎么样啦?”
建城士长看到来人赶忙引了过去,而那人四处望着,正眼都没给一个。
“鲁副将,我们正在忙着修补呢,另外有几个队已经在向四周圈定的地界处打上了基桩。”
“嗯,行了行了,麻利点,先赶紧修好城墙,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对了,那些人是谁?”
“哦!那是古阳城的李玉将军带着古阳城军的士兵前来帮助。”
“哼,也就修城墙合适他们,真要打起来,还不是只有求救的份。”戏谑的神情撇着古阳城的士兵,毫不在乎。
这话语声不轻不重,说他小声嘛,附近的人又都能听到,说他大声嘛,略远处的士兵没有反应,倒是近处的古阳城士兵听到他言语,抬起头来瞪住了他,那鲁副将却不以为然,抬高着头,撇望着那些士兵,却没有看到在他左侧的人当中,一人赤膊着上身,手中握着一把桩锤正走过来,那鲁副将还在和士兵对望,还一边显露着自己蔑视的神态。
猛然间,那鲁副将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压传来,下意识的左手一个崩掌,不偏不倚打在了锤杆上,应声折断,鲁副将回望来人,正是李玉,却不认识,只眉头一皱:“哪来的莽夫?”
“哼,你爷爷是古阳城统军副将李玉!”说完,直接就是一击重拳直取面门,那鲁副将只道这里的都是古阳城的士兵,没有想到统军副将居然也在此,先前那番话只怕是激起了李玉的怒火。
按理说那鲁副将也知道自己理亏,却没有一点软下来的意思,一手张开,屏障显出,另一支手点指聚灵,一条水鞭凭空出现,直取李玉的腕骨。李玉原本也只是想着教训一下这不知好歹的鲁副将,没想到居然动起了灵力,这下李玉还能放过?
“你找死!”说罢,一声爆喝,只见李玉周身灵力一层一层窜起,两息不到,灵力波动已经震的四周用来修补城墙的泥沙四散飞泄,有些士兵吃不消,当即转身就跑,有些跑的慢的,赶紧趴在地上护着头。灵力屏障四处张开。
那鲁副将顿时一惊,原本李玉不显山不显水,还以为自己的灵力修为是高过李玉的,可眼下再一掂量,自己的实力更本不够看。李玉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
“该死,没想到这贫困之地还有如此猛将!”
那鲁副将这时想跑也晚了,李玉数步飞身上前,那断石的水鞭,被李玉抬手灭掉,顺势欺身近前,右手一巴掌正中了腰腹,当即那鲁副将被打的倒飞而出,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
李玉还没收手,又是一步腾跃,此时就像一只发怒的猛虎一般,双手之上唤出雷霆,眼看就要劈落。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道影子闪过,堪堪挡住了李玉,李玉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到脚踹的声音,那人影一脚踹在鲁副将的胸口上:“我让你满嘴喷粪!让你傲!你死不死你!”
“哥哥哥,别打了!”
收了灵力,李玉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人,这人和鲁副将倒是十分相似,只是胡须略多,倒是更显得阳刚一些。
“你@#!¥,就你这样的@#!%#@以后如何信服将士?给我滚!”
那鲁副将捂着肚子灰溜溜的走了。来人转身就是一礼:“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不知道阁下是?”
李玉拍拍尘土,也回了礼,报了‘军职’。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真是羞愧,在下鲁自明,此次灵院务军的统军副将,方才那人是我的弟弟,名唤鲁自清。说来惭愧,空有比别的士兵高的修为,脾气却是连猪狗不如,是我教导无方,得罪了,得罪了。”
说完也是谦恭的一礼。
这两兄弟的对比一个天一个地,一时间李玉也是一愣一愣的,只能缓和下来。
两名统军副将就如此相识了,纷纷命人理清四周,继续施工,鲁自清也卸了甲胄,带着士兵加入进来。
也是这时,李玉才知道这两兄弟为何性格如此不同。原来这鲁家两兄弟也算是名门之后,父亲乃是当年号称‘一夫关’的鲁明清大将,而这一夫关的名号也是因为当年这鲁明清曾一人守在当时位于前线的“洪崖关”,力战数将,连守一月之久,敌军寸关不得,由此得号,只可惜,两兄弟还在年幼只是,那鲁明清却在另一处战场被戾灵围攻至死。而那时,鲁自明十岁,鲁自清还在襁褓之中。
在那之后,家中母亲伤心欲绝,不久也伤心过度,随鲁明清去了,家里的老仆人,家丁到是忠义,没有散去,硬是把他们两人抚养着,直到鲁自明十五岁,依然参军,靠着坚毅,他也是显露出了自己的实力,很快在军中得到了重用,为了一家,自己很少回去都是在外参军,有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那里的战阵最危险他去哪里,虽然灵院有所帮持着家里的生计,但是他知道远远不够,也正因为如此,那鲁自清几乎没有在家人的身边熏陶过,家里的仆人,家丁也是都顺着他,这才养成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李玉听完也是无奈笑笑,直道是造化弄人。言语到此,李玉和鲁自明也是熟络起来。乘着休息的空档也是问问这问问那:“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这次的副将?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灵院当中的务军处,也就是灵院的直属军队,还不一定都是固定,有时候是你,有时候是他,只看军事安排。
“那……..将士们如何习惯啊?这每个将领的作战指挥都有可能不一样啊。”
“不,军队是自己的。”
“啊?你越说越糊涂了。”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军队会被灵院征召为灵院的直属军队,而取消征召后,又恢复到原本的军事中。”
“还能这样的?”
“对啊!唉,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乱说出先,因为我想,你也是统军副将应该很快也会从你将军那里知道的。”
“你说你说。”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就像两个贼似的…….
“这次还会有别的军队来,而且,好像有真正的务军!”
李玉一下子没明白过来,直到想了想,他才想到,而这后面意味的…….一下子,头皮发麻了。
“那就是灵院的军队!那岂不是!!院长要过来?!”
“哎呀!你小声点!!!!!”
两人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看着他们,又继续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