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剧社这个地方,百度一搜就出来一大片信息。
剧社位于浙江嘉兴,创建于1989年,创始人是习从尹桂芳创立的越剧小生流派尹派的沈从平。
沈从平于2009年的时候病逝于嘉兴。
但是高昌剧社并非独系小生流派的剧社,沈从平是创始人,跟他同期入剧社的还有若干好友。
多数都是各派中已经达到一定高度的名伶。
正如那天常玉所说,这剧社中的人物各个成绩斐然,并非寻常人想进就能进去的。
徐放此去学习,定受益颇多。
尤礼目光在地点上停留了那么几秒,浙江嘉兴啊。
……
晚上的大馥炭火烧肉店十分热闹,炭肉的香味顺着门缝飘外好远才被吹散,香的人馋虫都出来了。
常玉酒喝多了,端着杯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徐老师。”她笑,“很有幸做过你的学生,我敬您一杯。”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徐放的身边。
徐放起身,颔首:“我也很荣幸。”
酒喝完,常玉没走:“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会唱越剧?”
说实话,徐放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学传统文化的人。
尤礼竖起耳朵。
“我父母都是越剧演员,但是真正影响到我的,还是我父亲,我从很小开始就看父亲唱戏,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以后长大,我也要像他一样,实不相瞒,别人看动画片的时候,我是听着红楼梦入睡的。”
没想到徐放的答案这么接地气,大家都笑了出来。
范宜淮喝高了,出了包厢。
尤礼走过来,坐在了范宜淮的位置上。她给徐放倒了杯酒,道:“我也敬你一杯。”
“祝徐老师前程似锦,早日解除禁戏令,早日登台。”
她眼底含着笑,像是含着光芒。
……
“儿子,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徐成斌一手握着泛黄的木头,一手捏着刻刀,笑看着坐在自己怀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自己刻木枪的儿子。
“外交官,我觉得很酷。”
徐成斌揉了把儿子细软的头发,笑道:“儿子,不如你跟我一样,在咱们剧团唱越剧吧,儿子,这老祖宗的东西咱可不能丢啊。”
又是一声叹息:“真到了你们这辈啊,这些好东西也都丢的差不多了。”
朴旧的戏台,狰狞的蛟龙,青色的尾巴上束起尖尖的刺,三尺白绫,勾着那人的脖子。
倏然,那人睁开眼睛,双手冲着他缓缓的伸了过来:“小放,小放,你要跟爹一样,在咱们剧团唱越剧啊。”
徐放腾的从床上坐起,手背青筋暴起,死死的压着被子,身上的背心被汗浸透,他喘着粗气,起身脱了背心扔在一边,然后大步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凉水冲下来,他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这个噩梦他有好些年没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