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下,溪旁的白石头上,躺着一个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少年,微风拂过他的脸庞,他慢悠悠的睁开双眼,又慢悠悠的起身跳下石头,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叮叮叮,石头在水面上一连遛出三个水花。无聊啊,炎晨顺势仰着躺在溪水边的草地上,来这两年了,没手机,没电脑,没空调,没西瓜,都要成野人了。
“疯娃子——”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不知为什么,这个老婆婆无论刮风下雨,都会给自己送饭。一想到这总会让炎晨心里泛起一丝丝暖意。所谓父母也不过如此吧。
在原来的世界,炎晨是个孤儿。在那个世界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就是孤儿院的院长,而随着院长的去世,就连着唯一的羁绊都没有了。而现在,在这个世界,婆婆带给了他温暖 ,婆婆就是炎晨最重要的人。
正在想着,婆婆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婆婆先理了理因为急匆匆赶过来,而被风吹乱的白发脸上带着欣喜“娃子,你明年就要觉醒了,老身准备先带你去见识见识。”
“真的,真的吗!”一听到这,炎晨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婆婆看着炎晨开心,脸上的褶子一时之间也舒展开了。她摸了摸炎晨的头“那还能有假,来来,先吃饭。”婆婆把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和炎晨一起吃过后,二人便上了路。
在路上,炎晨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是新奇,走的时候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这看看那。婆婆笑着看着炎晨“娃子,到了兽城你可别这样了。”炎晨疑惑道:“为什么?”婆婆叹了一口气“这兽城里都是奴隶,根本就没有什么维持治安的人。你要是真受点伤,都没地方说理去。”
这是炎晨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要是不出来,炎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住在深山里。炎晨与婆婆走了5里多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不是炎晨不想快走,而是他现在的这身体才刚刚九岁。手脚还是相当的稚嫩。二人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这片大陆的都城——兽城。
第一眼看到兽城,不禁把炎晨看呆了,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炎晨看到整个兽城没有城门,四周的石墙高高铸起,城门口并没人维持治安之时,还是令炎晨有些厌恶。这里和现代不同,给人一种十分混乱的感觉。
炎晨走在街上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仗着自己拳头大就到处打劫的,叫卖奴隶的,甚至还有装可怜假装乞讨的。炎晨对他们是嗤之以鼻。
本来,这些跟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眼不见为净好了。
炎晨本正想着快步走开,但是,他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 有两名壮汉,把一个小孩子摁在地上,拳打脚踢。任凭那孩子如何辩解,这两个人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一幕看的炎晨十分气愤,或许是眼前的这一幕又唤起了炎晨心底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或许是年轻人的一腔热血,总之炎晨此时看得是咬牙切齿。
炎晨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那两个壮汉回头一看,打量了炎晨一下,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随即他们慢慢的转身,一边摁着指响,一边不怀好意的阴笑着朝着炎晨走去。
还没等炎晨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比较高的壮汉就像提溜小鸡一般,一把就把炎晨的头发提溜了起来。恶臭的嘴巴凑在炎晨脸前,用极大的声音说道:“哪里来的毛孩子,敢坏老子的事?”说着,另一只手朝着炎晨面门就是一拳。
炎晨躲不及,眼看就要打中了。
就在这时去路边买东西的婆婆回来了。婆婆见此场景,赶紧念动咒语:“充斥在天地间的风元素啊,以吾之名,借汝之力·风障。”
一层浓郁的风元素在炎晨面前形成了一个壁障。怎么还不疼?炎晨睁开紧闭的双眼,只见那壮汉的拳头定在了半空中,无法再前进半分。对面的壮汉见此情景,脸上的跋扈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恐惧。
随即,那人居然被吓得哆嗦的瘫倒在的地上,他的声音颤抖着:“魔法师,居然有魔法师。”紧接着,他就如同疯了一般的嚎叫:“大,大人,我错了别杀我啊,别杀我啊。”
婆婆没心情跟他们计较,于是就厉声道:“还不快滚!”说话时婆婆故意放出一股劲气,雪白的头发和黑色长袍随风飞舞。仿佛魔头降临。
高个子的壮汉见此情景,早就吓得松开了揪着炎晨头发的手。不过他也算是胆大。看见这个老人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连忙拽起同伴,连滚带爬的赶紧逃走了。
没办法,这是一个魔法至上的世界,任何的法师即使再不起眼也可以以一当十。况且这个老婆子看起来还很厉害,等阶不低,背后一定有大势力。那壮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惹出什么事来。一想到这,那个壮汉就打了另一个人一下“叫你惹事。”“可是你……”还没等另一个人说完,那个壮汉又给了他一拳“算我们倒霉,下次,要是再让我们见到他的。”
炎晨走到那孩子面前,看这孩子身上伤痕累累。炎晨索性向他伸出一只手希望把他拉起来。并且一并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那男孩子抬起头。炎晨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男孩不过十多岁,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给人一种十分清秀的感觉。那男孩子干脆利落的说:“谢谢,我没事。”
说完,那个清秀的男孩就一把推开了推开了炎晨伸过来的手,一脸警惕的跑开了。
炎晨摇摇头,虽然这个男孩的做法令炎晨有些不快,但是,这地方还是提防着别人一点好。
炎晨刚想走开,突然看到刚才那孩子走的地方,地上有一个蓝色的东西。
炎晨一弯腰把那个蓝色的东西从地上捡起。噢?是一根蓝色的流苏。要是一个普通的流苏倒也没什么,可是最令人称奇的是,那根流苏上面闪着七彩的光华。想来并不是什么俗物。
炎晨想了想,似乎是刚才的那个孩子掉的。炎晨想去追那孩子,把这根流苏还给他。谁知一向顺从自己的婆婆居然拦住了他:“算了,有缘还会再见的。”
婆婆看着那孩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眼睛给她的感觉很奇怪,那是一种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还是不追为妙。
炎晨还不死心的望着那孩子远去的地方,这东西看着不同于寻常之物,想必非常重要,她怎能不回来找呢?
婆婆看着炎晨没有走的意思,就推了他一下:“走吧,别耽误了。”
婆婆与炎晨走在街上,婆婆要去药铺买东西,让炎晨在门外等着。炎晨正百般无聊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时,路之间飞奔过去一辆由棕色马拉着的红木马车。
“让开,让开,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赶着马车的人粗暴的大叫,一边叫还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过,这鞭子不是抽在马身上的,而是抽在了路旁的人的身上。
炎晨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就在这时,那马车突然掉了个头,向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冲来。炎晨一看赶紧躲闪,马车就从炎晨身边飞奔而过,但是那鞭子却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落在了年仅九岁的炎晨身上。
“嘶——”好疼啊。炎晨捂着肿起来的鞭痕“喂,你站住!”在原来的世界他可领会到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他的性格变得不太会隐忍,甚至说对于有些事情有些暴躁。
炎晨一边喊一边追着着那马车夫。那马车夫竟然真的站住了车。
只见那马车夫膀大腰圆,蹬着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喊:“谁叫我!”炎晨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虽然对方强横,但是自己既然说了,就就敢作敢当。
炎晨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声道:“我!”那车夫一看见又瘦又小的炎晨站出来 ,不禁捧腹大笑。
炎晨气哄哄的看着他,那车夫笑的更厉害了。这时车里的人撩起帘子“有什么好笑的,让我也看看。”只见出来的是一个红衣白脸长相猥琐的少年。众人都静了。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完了,这孩子摊上事儿了。”一时间周围充满了对炎晨的下场的讨论。
炎晨心里冷哼一声,世态炎凉,竟不知道维护正义。
那长相猥琐的少年,看着炎晨气呼呼的样子,突然开始大笑,不过旋即,他冷下脸来,举起手中的扇子遥指炎晨“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我看你不会把我这兽都首富家的大少爷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打。”
那人话音刚落,只见周围数十个魁梧的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把炎晨围在中间,炎晨和他们一比,那些壮汉,简直就像一座座小山。
就在这时,“对不起,对不起”只见一个黑色暗红色花纹斗篷的人拦在了炎晨面前,是婆婆。婆婆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是一个劲的道歉。
那少爷一看更来劲了,“来给本少爷跪下求个饶,我就放过你们,哈 哈哈。”婆婆听着这个人的话,不禁一愣,还从来没有人敢让老朽下跪呢。婆婆突然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少爷,用阴狠的声音说道:“不要欺人太甚。”
那少爷被婆婆盯着直发毛。但是人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这是他的一贯宗旨。况且她的软肋还在自己的手上。红衣少爷故作镇静的拍拍手,被十几名大汉围着的炎晨,一下子就被其中一人倒着提了起来。
婆婆直直的盯着那个提着炎晨的壮汉。要是炎晨有什么闪失,自己一定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陪葬。
那个红衣少爷也不傻。他才不会傻到杀掉手中的人质呢“你不干,他……”婆婆看着炎晨,慢慢的走到了那个少爷面前。“婆婆,不要!”炎晨使劲挣扎大喊。其中一个壮汉把炎晨提到眼前,“这孩子,真不老实。”说完一掌就把炎晨劈晕了。
等炎晨在醒来的时候 ,婆婆已经把背篓里的食物都扔掉,把小小的自己放在了背篓里。炎晨迷迷糊糊的醒来“婆婆,你是不是求他了?”婆婆没说话。“婆婆,婆婆,你快说啊。”
婆婆把炎晨从背篓中抱出,脸上一改以往温柔的神色,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她认真的对着炎晨说:“记住,以后不要随便强出头,不要惹那些不该惹得人。你的父母只希望你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