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直接净化怨灵的怨气,也只有十万年前地紫苑上神能做到!”阎君惊奇地看向苏笑,沃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玉华地神色幽深了起来,嘱咐着在场地人,说:“今日之事,还请几位全当没看见。”又看向沃竺,说:“这是谢礼。”只见玉华挥了挥衣袖,微生絮的下半身便出现了双腿。
沃竺与阎君还有微生絮连忙答应,毕竟此事可大可小,不可声张。
“此刻怨灵地怨气已除,微生絮不必去无间地狱了。”这一任的阎君喜欢息事宁人,边翻着阴簿边说:“人界有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微生絮重入六道轮回之苦。”
末了又招出鬼差将微生絮带走。
临走前,沃竺叫住微生絮,拾起地上那只方才沾了苏笑血的翡翠玉镯,说:“人界,我护不住你,现如今,我依然护不住你,愿你饮下孟婆汤,渡过忘川河水,将我彻底忘了,再不记起,便可一生幸福美满。”
微生絮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前尘往事皆化作泪水,她冲上前一把将沃竺抱住,凑近沃竺的耳边,低声说:“等我。”
短短的两个字让神界的堂堂司命星君也忍不住流下了泪,往后前世今生,神,人,命运皆不相同,或许,再也不见。
阎君带着微生絮一同消失在了人界,沃竺在原地暗自神伤,他转身,突然跪在了玉华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玉华尊上,我司命生来只跪过长生大帝,沃竺今日舍去司命星君的尊严,恳求尊上,将絮儿对于我的记忆彻底消除,这样,她从人世间归来时,也便不会再痛苦了。”
“不如,本座将你的记忆一并剔除?”
“不,这是我欠她的,一份无法偿还的孽障,沃竺知晓,因果循环,若沃竺当年不在瑶池贪杯醉倒,也不会胡乱编写命簿,这一切的祸事都是我自己造成,怨不得旁人,我只愿她幸福,生生世世无忧。”
玉华看着跪在地上的沃竺,说:“本座答应你。”
随后便施展仙术,带着苏笑离开了,沃竺原地行了个大礼,并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尊上,此番恩情来日沃竺定以性命相报。”
此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虽未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这样也算是极好的。
被怨气伤了元神的苏笑整整在自己的郡主府昏睡了两日,才悠悠转醒,一醒来便急着找玉华,身边侍候的人说玉华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郡主府大多为女眷,自己不好多留,知晓苏笑一醒便会问妙人井之事,便也交代了,司命依旧是司命,但微生絮已经不是微生絮了。
苏笑看完了整封信,心情愉悦,就好比看话本子,落了个欢喜的结尾,不似当初的慈心一般,经历过痛彻心扉后,心便死了。
值得高兴的便是苏笑住进了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新房子,石头也跟着搬了进来,许是得了慕容衍的首肯的,毕竟这石头的档案可是在皇宫里放着呢。
用过早饭之后,门口侍女来报,说是一位自称是郡主好姐妹的纳兰姑娘求见,苏笑自然是不想见,但合着谁让自己整日呆在郡主府里无所事事,便想着找点事做,至于这事儿嘛,自动送上门了。
“郡主,听闻您前两日身子不适,这不,芸儿带了些补品。“纳兰芸人未到,声先至,等到走近了,才行了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礼。
苏笑示意石头收下,随后便用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纳兰芸“表演“。
纳兰芸见苏笑不说话,便随便寻了个话问道:“郡主,芸儿送您的镯子怎么不带,是不喜欢吗?”
说着还硬是从眼眶里挤出了两滴眼泪,真是比台上的戏子还要厉害。
苏笑摸了摸手腕,不动声色地说:“那个镯子我找人看了一下,价值连城,所以我命人收起来了。”
听苏笑这么说纳兰芸心中便暗自懊悔,若是早知道那镯子那么值钱,就不送了,心里虽这么想,但面上还是强颜欢笑地讨好着:“郡主喜欢便好。”
苏笑回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说:“还有事吗?”
纳兰芸原本咧着嘴微笑地笑容一僵,显然没有想到苏笑会这么明显地下逐客令,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郡主,您这郡主府新建,可否带芸儿好好看看?”
“不行,本郡主先前答应了国师,我这郡主府不招呼客人。”苏笑这次倒是刚好利用了一把玉华当日所下地禁令。
“国师?这与国师何干?”纳兰芸一头雾水。
“何干呢,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问吧,本郡主今日乏了,需要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纳兰芸自然也不好多留,攥着怒气,气呼呼的出了郡主府。
待纳兰芸走后,石头在苏笑的耳边附和道:“郡主,这纳兰姑娘也忒喜欢拍人马屁了点,连这么明显的敷衍都瞧不出来。”
“她哪是瞧不出来,根本是视而不见,死缠烂打才是她的招数。”
“哼!不过一个户部侍郎之女,着实放肆了些。”石头吐槽着,见苏笑不回话,便问:“郡主,怎么了?”
“石头,你说不如就将我这府邸更名为沁香园如何?”
“沁香园?听着像是个秦楼楚馆的名儿,郡主还是再想想吧!”石头嫌弃道。
“好你个石头,胆子肥了,连我取的名字都敢嫌弃,就叫沁香园,明日就让人刻上去,你就是我这沁香园里的头牌。”说着还用食指将石头的下巴抬了起来,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好不轻浮。
二人打打闹闹这时间便过去了一半,日日复始,实在无趣的很。
没过几日,林荃光临了一次郡主府,这一次是来宣布最后一场考题的,名唤春花秋月。
意味讲故事,贵女们用这半个月的时间来筹备故事,故事需得动人,情节饱满,再到比赛那日,以自己口述,将故事内容说出来,只有国师觉得可以,方可成为最后的赢家。
林荃宣布完旨意后,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苏笑嘟囔着:“我看,根本不是比赛,是玉华自己想听话本子了吧!”
这件事情对于苏笑来说简单的很,满肚子的故事害怕找不着可以说的吗,当然苏笑这等人才是不担心,但若换成旁人,倒是黔驴技穷了。
这不,纳兰芸上杆子的来摸别人战术了,她说:“郡主,芸儿翻遍了京城的话本子,愣是没有找到一件可以叙述的。”
“我也没有。”苏笑此刻正捧着话本子坐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看书。
“咦,郡主在看什么?”说着也不管苏笑同不同意,直接拿过来看了一眼。
苏笑也没有阻止,嘴里嚼着瓜子,说:“这是史料,你看不懂的。”
“史料!芸儿正缺少这本书,不知郡主可否相借?”
“不行。”
“为何?”
“国师的。”
“……”纳兰芸无话可说,国师的东西,除了皇上和郡主,谁敢去借,不要命了。
纳兰芸无功而返,走出沁香园后,苏笑就对石头说:“在外面立块牌子,上头写除了皇亲国戚外,其余人与狗不得入内。“
“是。”
“找个字迹狂野的写,别写得太草,看不清。”苏笑还特地强调了一下狂野,要有多高调就有多高调。
立完牌子以后,前来的访客少之又少,苏笑便日日大门紧闭呆在自己园子里的回廊上看着黄色不堪入目的话本子。
纳兰芸期间也来过几次,但次次都被拒之门外,时间一久,也就不来了,正好,苏笑落了个清静。
比赛的前一晚,玉华突然出现在苏笑的房间里,已经是深夜时分,苏笑还在挑灯夜读。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拿过苏笑自己手中的书,捧在手里,嘴里念着:“啊~我要你!你能给我吗?”
暧昧的小黄文儿硬是被玉华念出了演讲稿的既视感,苏笑老脸一红,赶紧转身去抢玉华手中的书,奈何身高差距,即使是整个人挂在玉华的身上,也还是拿不到。
玉华那厮还未住嘴,还在那里念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语句,苏笑觉得自己都快没脸了,无法,只能用手捂住了玉华的嘴,试图阻止玉华再往下念。
玉华也不恼,将书往桌上一扔,把苏笑的手拿开,眉眼带笑,邪魅地说:“笑笑若是这般等不及,何须看这种书,不如让我来教你。”
磁性地声音仿佛乐声一般,让苏笑心神荡漾,玉华勾起嘴角,凑近苏笑,苏笑感受到自己地耳垂传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甚至能感受到玉华地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耳廓,脸更红了。
连忙推开玉华:“你,你,你,你……”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苏笑涨红地面颊,玉华轻笑出声,低沉悦耳地声音显得魅惑无比,再配上那副面容,颠倒众生。
苏笑摇摇头,心里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中了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