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见敬轩不肯收钱,知道他志高轻财,甚是喜欢,便让李忠取出了那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阚龙剑。
李渊托剑在手,爱惜的抚摸了一下,面含微笑的冲敬轩道:“这是把上好的宝剑,据说当年孙权和刘备就是用它劈开了巨石。所谓宝剑赠英雄,既然你不收钱,就拿这把剑杀敌立功,建功立业。”说着,便将宝剑郑重的托向敬轩。
一股暖流,不由分说的涌上了敬轩的心头,望着慈祥而又隐显威严的长辈,敬轩无话可说,只有慌忙上前,面含感激的跪接了这件珍贵,而又沉重得让敬轩有些不知所措的宝物。
世民见状,面显羡慕而又略带不平的说:“这把剑我向爹爹要了几次都没给,爹爹真是偏心你。”
李渊淡淡一笑道:“你那把青虹也是名剑,就你贪心。敬轩有了这把剑,就如虎添翼,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许多。”
说话间宴席已经摆好,世民的两个哥哥都领兵边关,家里也就李渊夫妇,世民和婉儿飞花,比平日只是多了个敬轩。
几杯酒落肚,李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面显狐疑的冲敬轩问道:“你那套虎尾枪法是何人所传?”
敬轩微微一愣,忙道:“是师父不老赑亲传,说是我家祖传的枪法。”
李渊像是猛的惊愣了一下,沉思般的说:“祖传的?那你父亲是?”
敬轩见问,神情黯然道:“家父名叫李俊,在我三岁时就死了。”
李渊自语般的念叨了两声:“李俊。”而后狐疑的问道:“那你祖父是何人?”
敬轩淡淡一笑,略显局促无奈的样子道:“到现在我也不知爷爷的名字,我娘不让我问。”
“那你娘是?”李渊又紧追着问道。
敬轩微微一笑说:“我娘叫古丽雅,是个胡人。”
见李渊沉思般的点头,像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窦氏暖暖一笑,冲敬轩道:“看你的长相,就知道你娘一定很漂亮。”
敬轩嘻嘻一笑,一脸欣慰自豪的样子道:“我娘是漂亮,人家都称她公主呢。”
李渊默默的瞅了敬轩一眼,满腹心事的喝下了一口酒,再也没说啥。
见飞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的瞄着敬轩,窦氏暗自一笑,面显温色的冲敬轩道:“家里还没给你定亲吧?”
敬轩腼腆一笑,双颊微红道:“还小,没呢。”
窦氏抿嘴一笑,面显疼爱的样子道:“赶明儿干娘给你物色个好姑娘,保你满意。”说着,又目光暖暖的瞅了飞花一眼。
见婉儿面含春色,似有失落的样子默不作声,世民嘻嘻一笑,冲敬轩低声道:“干脆当我妹夫吧?”
不料,话音才落,两个公主还没发作,李渊却目露愠色,冷声道:“口无遮拦,婚姻大事岂能当儿戏?越大越没个正形。”
婉儿见父亲不悦,便趁机白了眼世民,嘴里嘀咕道:“就是么,自己还没个着落呢,倒操起人家的心。”
窦氏抿嘴微笑不语,而敬轩却佯装没事的只顾埋头吃饭。
回到内室,窦氏见李渊一直心事重重,便小心的问道:“酒桌上说笑么,你咋就不高兴呢。”
见李渊依然默不作声,窦氏面带喜悦道:“我看飞花像是对敬轩有点意思,要是能撮成她俩,倒也能拴住敬轩的心。”
李渊轻叹口气,底气不足的说:“怕是没那么简单,我怀疑那娃与十四年前的一场边塞疑案有关,弄不好是咱们的仇家。”
窦氏猛的一愣,目光狐疑道:“到底是咋回事?”
李渊略显不耐得说:“你就别问了,要是他能痛痛快快的答应这门婚事倒也罢了,若是执意不肯,怕是日后会有麻烦。”
窦氏略微沉吟了一下,面显不屑的说:“就算是他祖上与我们有啥误会或过节,他一个娃娃家,金钱美女的拥着,高头大马的威风着,就不信他还有心思造反?”
李渊长叹口气,神情忧郁的说:“走一步是一步吧,抽空你先探探口气,看他咋说。这娃不凡,要设法为我们所用。”
顿了一下,李渊像是自嘲般的笑笑说:“我看婉儿那丫头也眼巴巴的盯着人家,只要能把人留住,他喜欢那个都行。”
窦氏抿嘴一笑,鼻子冷哼道:“为个敬轩,你倒是肯下本钱,婉儿我还想给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呢。”
自私好像是人固有的天性,不然,世人也不会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其实,这句话出自佛家的《十善业道经》,文为“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里的“为”字,念第二声,是“修养,修为的意思”。整句话是说:一个人,如果不注重修养的话,就很难在天地间立足。而世人却恰恰理解成相反的意思。
同是打小亲手养大的娃,飞花就可以轻松的许配给普通人家,而婉儿却要门当户对。
世间的怪事千千万,唯独情感二字最难说。有的人整日鬓发相触温情以待,也没有那种心颤酥麻的感觉。而有的人虽是初见,却令人怦然心动,不能自拔,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在作鬼?
尽管敬轩和飞花婉儿朝夕相伴练武,偶尔也免不了手足相触,鬓发相抚,二位美人还每每露些温媚风情,娇涩柔眸,但都没能让他心生涟漪,春情涌动。
奇怪的是,单单遇见三妹,竟让他初次感到了融进血液里的那种酥麻蠢动,和心跳体热的感觉。
虽然敬轩还不清楚那就是爱的涌动,春的信号,但他却十分愿意接受并享受那种诱人的感觉,甚至是渴望。
爱武之人,没有不喜欢宝剑的,并且还是传古的神器。
见敬轩嘴角挂着呓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阚龙剑,世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凑过来,声调略带酸气的嘟囔道:“爹爹还是疼你呀,让你在家陪妹妹玩,却让我盯着该死的突厥人。”
敬轩冲他暖暖一笑说:“咋?突厥人又来闹腾了?”
世民一副愤恨丧气的样子说:“那帮畜生,越过边境几十里放牧抢畜不说,昨天竟然突袭了边境的一个小村庄,洗劫了全部财物不说,还劫走了十几个青年男女给他们当奴隶。”
敬轩迟疑的问道:“咋不派官兵赶他们走呢?”
世民凄然一笑,一副无奈的样子说:“现如今内乱四起,诸侯各自称王,朝廷还哪有兵力顾及这里,这两年还不是靠爹爹手里的几万兵马硬撑着,不然,突厥人早打过山西了。”
敬轩静思了片刻,徐徐说出了一番话,便让世民欢欣雀跃,欣喜不已。